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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銀月正騎著馬兒朝鄴王府的方向而來。 他踏著朝露。 迎著清晨即將透出的第一縷天光,提著一柄彎刀,回到鄴王府,來到南苑,來找他那下黑手的同僚算賬! 他已經很久沒有起過殺心了。 從前這樣迎著朝露而歸的早晨,他的手里勢必會提著一顆包裹著嚴嚴實實的死人頭。 他想:老子不發威,還真把我當隨時都可以隨意欺負的小侍衛了? 我,可是天疏閣出來的首席暗衛。 一柄殺人不眨眼的絕世好刀。 第40章 你讓他睡了? 銀月手提彎刀,立于南苑之外。 啟明星逐漸暗淡。 天邊破曉,迎來晨曦。 第一縷天光撕開天幕直射大地。 銀月手中的彎刀反射出凜冽的光。 那光在叫囂著殺戮,渴望著鮮血。 南苑大門緩緩推開,如月提刀而出。 看到立于他門外的銀月,他眼神淡然,毫無意外的情緒。 他握著他的佩刀,面對銀月露出一個詭譎的笑:“你來了,昨晚過的如何?” 銀月問“為何”。 聞言,如月毫無征兆的笑出了聲:“你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道:“你們一個兩人的都是傻瓜 ,只有我將一番癡心錯付了?!?/br> 一個不知愛的深。 一個不知擁有愛。 傻,傻透了。 銀月皺起了眉頭:“無論什么原因,你的命我取定了?!?/br> 銀月抄起彎刀,朝如月方向而去。 如月拔劍出鞘,長劍淬著獵獵寒光朝銀月襲去。 銀月起了殺心。 彎刀裹挾著勁風,輕而易舉化掉如月的攻勢,只聽噗呲一聲,隨著刀劍入體的聲音傳來,如月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如月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著血。 他的身下暈開朵朵血花。 他躺在地上,隱約間回到了從前。 回到了天疏閣第一次見到趙栩的那天。 那時的他剛剛執行完任務回來,一身血污,氣力盡失間撞上了趙栩的馬車。 馬夫當他是哪里來的乞丐,揚起鞭子便要將他打倒在地。 他太累了,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他倒在了地上靜靜等待鞭子的落下。 作為一名暗衛,受傷對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 身上傷痕交加,多一鞭子少一鞭子對他而言,無甚分別。 誰想,他等了一會兒 沒等到鞭子落下,反倒等到了一雙寬厚的手掌。 趙栩從車廂里掀開簾子,徒手握住這即將揚下去的一鞭子。 并走下馬車將他扶了起來。 如月揚著頭,逆著光瞇著眼,仔細端看面前人這人。 那是一張稱的上俊逸的臉。 看著那張臉,如月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了前幾日路過酒樓聽到的牡丹亭中的選段。 “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br> 如月看他看著癡了,突然之間心跳的極快。 那是一種從前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 像是有花從他心里抽芽,盛開。 他望著趙栩,竟不自覺了彎起了眉眼。 趙栩看著他那一雙彎如銀月的眉眼道:“你笑起來真好看,就像天上的銀月,不知我是否有幸見到這蒙臉的黑布后臉?” 說話間便要去扯他臉上的黑布。 如月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擋。 他是個暗衛,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的面容。 他掙扎爬起,踉踉蹌蹌的狼狽而逃。 只留下蹲在原地的趙栩以及他不小心遺落在地上的天疏閣暗衛令牌。 趙栩拾起令牌端詳道“天疏閣的暗衛?” “有意思?!壁w栩想:正好本王此行便是去天疏閣購一暗衛,那便就他了。 那日。 如月回到天疏閣便暈倒了。 趙栩在一排排暗衛之間左挑右撿,終于挑到了他那日見到的笑起來雙目像銀月般的暗衛。 那暗衛說他名叫六十三。 趙栩道:“以后你便叫銀月吧?!?/br> 趙栩帶走了他。 如月躺在地上 ,意識逐漸陷入模糊:明明我才是先見到你,愛上你的,為什么到頭來你卻愛上了別人?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趙栩趕來南苑,看到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如月,以及站在一旁彎刀浸血的銀月,皺眉道:“你殺了他?” 他語氣中沒有絲毫傷心,有的只是不解。 他不明白,怎么忽然之間銀月便殺了如月? 薛適提著藥箱而來,隔著一片血泊中查看如月的傷勢。 片刻后,薛適搖了搖頭:“王爺,如月公子沒了?!?/br> 趙栩不敢相信,大步走向銀月“你吃醋也要有個度?!?/br> 趙栩與北夷公主婚事將近,這鄴王府內突然出了白事,豈不是逼他延緩婚事嗎? 銀月抬眼看他“我沒有吃醋?!闭Z氣波瀾不驚。 趙栩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怪你,一會讓管家給如月置辦口好棺材,拿出去悄悄埋了吧”。 吩咐完畢,趙栩捉著他的手詢問道“你昨晚去哪兒?讓本王一頓好找?!?/br> 銀月還未開口。 管家匆忙來報,說是北夷王室王爺造訪, 人已經在前廳了。 趙栩聞言將詢問銀月的事暫時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