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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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在這,只會是鄭新母親胡言亂語的催化劑,越演越烈。 但杜陌良說的在理,凌佳然懂,雖然心有不甘,但凌佳然懂得什么是大局為重,最終選擇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杜陌良回到剛才的圈子,鄭新的母親已經被人從地上扶起。面對記者的問題,鄭新的母親振振有詞,擲地有聲,一口咬定,自己的兒子出事,就是為了見凌佳然。 并且,鄭母刻意強調凌佳然是一個勢力,貪財的女人。非但如此,還一口一個“小賤人”,“小婊子”稱呼凌佳然。 “夠了!” 杜陌良厲聲大喝,面色說不出的深沉。 “即便你覺得錯全在凌佳然,也不該這樣詆毀她,更不應該向她動手?!?/br> 杜陌良咬牙切齒,面露兇光看著眼前的婦人。 如果之前,杜陌良還愿意為了維護凌佳然,替凌佳然贖罪的話,此時此刻,杜陌良一刻也不想忍。 憑什么眼前的婦人如此欺負凌佳然,憑什么凌佳然要白受這份罪。杜陌良不能忍。 “你是誰!我兒子的事和你沒關系,你要是為了給那個小賤人做辯護,那請走遠,賤人永遠都是賤人,骨子里的sao氣——”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嗎?” 杜陌良也不客氣。他出身醫士名家,他從小所學的教養不允許此刻讓他爆臟話,而他的職業,一直要求他敬業奉獻,尊重愛護,也不能讓他越了規矩。 但杜陌良依舊秉持自己的態度,用自己氣勢威懾住眼前大放厥詞的婦人。 “剛才那個女人,講的都是事實,鄭新的母親,也就是這位女士,不同意她兒子和剛才的女人交往。所有事情都是她杜撰的,沒有依據?!?/br> 眼見鄭新的母親又要來搶話語權,杜陌良側首,細長的眼角生生將鄭母凍在原地。 “我是鄭新的老師,也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老師,我說這一切,部位我自己,也不為剛才的女生,我只為我的學生鄭新,”杜陌良緩緩開口,眼神中全是真情流露。 杜陌良說鄭新是他教過的學生中學習最認真的,也是對學習最熱情的,不但自己刻苦學,還帶動整個班級,整個年級。他的學習方法被很多人模仿,尤其是杜陌良在帶鄭新《外科學》肝膽部分實習的時候,鄭新是第一個能獨自管病歷,帶病人的學生。 這一手和凌佳然的計策如出一轍,只不過,杜陌良以老師的身份否掉鄭母的說法,卻又將凌佳然的計策用了一次。 作為老師,杜陌良的話顯然很有分量,被鄭母拉偏的關注點在此被拽回來。 凌佳然躲在遠處一座石碑后,遠遠看著這一切,看著站在人群中間,氣勢威武的男人。 她從沒見過杜陌良有如此“man”的一面,這次是她第一次見。 --------- 鄭新的葬禮一波三折,但還是如期舉辦。 過后的幾個星期,整個泌尿外科可是充滿一種詭異的氣息。 大家還是像往日一樣上班,所有人也會像往日一樣打招呼,對待病人家屬還是像往日一樣耐心。 但其中總多了點什么,有好像少了點什么。 最奇怪的人莫過于紀康。 作為與鄭新同批進入臨床研究生的紀康,同一個科室公事三年,連辦公桌都是緊挨著的。 鄭新這樣突然消失,紀康好像還沒適應。 葬禮紀康沒去,他說自己生病了。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借口。 紀康肯定是在家里哭了一天。 一個大男人,肯定不會在葬禮上哭。 但所有人看破不說破。 連鐘致丞都對鄭新離世這件事手足無措,更何況紀康。 或許這就是醫生的不同,在醫院見慣了人情冷暖,人性薄涼,反而對感情更加珍惜。每個醫者都慶幸,自己能與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服務社會。這種激動,除了醫者本身,很少有人能體會。 每個醫生都是單純的,也是復雜的,他們癡癡的相信美好,卻也深知這美好背后,血淋淋的現實。 “你說,鄭新今天的雞腿還會給我嗎?”紀康像一只疲軟的沙皮狗,渾身像醫一團爛泥,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秦苒站在鄭新的辦公桌面前,呆呆的望著已經空蕩蕩的辦公桌,聽到紀康的問題后,秦苒默默地點頭。 “肯定會的,紀師兄你每次要雞腿,鄭師兄什么時候沒給你過?!?/br> “可是我今天沒雞腿吃了,你說他會不會送雞腿給我吃?” “紀師兄,你出現幻覺,才會這樣吧?” 秦苒驚奇的看向紀康,她難以置信,紀康竟然在此時還能售出這樣幼稚的話。 一雙通紅的眼眸映入秦苒眼簾時,秦苒徹底震驚了。 紀康——竟然哭了。 雖然沒有低聲的啜泣聲,沒有淚如雨下,但泛紅的煙圈,泛紅的鼻頭,怎么看怎么都像哭過的樣子。 “砰砰砰——”有人敲門。 兩人的目光向門口看過去。 姚渺一身剪裁合身的白大褂,驚異的看著煙圈泛紅的紀康,隨即正了正聲音說:“紀康,去主任辦公室?!?/br> 紀康趕緊用手搓兩把臉,站起身好奇地問姚渺:“姚老師,主任找我?什么事?” 紀康回憶自己最近的表現,并沒有犯過錯誤,但內心依舊惴惴不安。 “想什么呢?”姚渺雙手放在褲袋里,“誰說主任找你就一定是壞事?” “不是壞事,難道還有好事?”紀康的印象中,自己從來沒有這種待遇。鄭新倒是經常有。 “你留院的事,”姚渺索性提點的更明白。 紀康身體一僵,呆住無法動彈。雙手握拳,手起拳落,“哐”一下砸在桌面上。震得桌面上半瓶礦泉水嘩啦倒在桌子上。 “要鄭新用命換來的東西,我不需要,”甲亢怒吼出來。 姚渺見紀康要發火,趕緊上前攔住他,“紀康,你冷靜一點。住院醫生留院名額原本就是你和鄭新之間二選一,現在他沒了,你必須留下?!?/br> “可是這個名額原本是鄭新的!” 紀康直接吼了出來。 第198章 紀康最終決定 “紀康!”姚渺姣好的面容上全是擔心,“你要理智一點,我都知道你留院免不了過不去心里的一關,但你將來要成為一名醫生,出了枝大醫院,你覺得你還有多大機會進三甲醫院?” “就算我不能進三甲我也認,這是鄭新的名額,我不想占,”紀康也不退讓。 鄭新的離開才讓他有機會留在枝大醫院,紀康接受不了自己因為鄭新離開才得到這個名額。 用鄭新的死換來的東西,紀康心里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秦苒看紀康抱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痛苦的圈住自己,她也不忍心,“紀師兄,你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你不留下,鄭新師兄的名額肯定還會有別人占有,科里既然能留人,說明就有準備招聘醫生的名額,到時候來應征的人是什么人,哪里人,知識背景,技術水平,這些都是未知。萬一來的人還沒有鄭新師兄好,你覺得這個名額你讓的值得嗎?” “我不知道你和鄭師兄誰優秀,誰更適合留下,但我知道你和鄭師兄都是鐘致丞一手培養起來的。失去鄭新這么優秀的學生,鐘致丞他作為老師肯定很痛心,如果你還離開,那他苦心孤詣的教學不就白費了?” 秦苒不知道將來頂替鄭新的人是什么人,她只希望紀康能留下。鐘致丞帶了三年的學生,肯定舍不得,她希望能幫鐘致丞留住紀康。 “鐘致丞帶你和鄭師兄肯定很不容易,可能是我私心吧?!鼻剀劢K究覺得,自己為了鐘致丞沒有考慮到紀康的想法的確有點自私,但紀康留下真的對誰都好。 或許是聽到“鐘致丞”三個字震撼到紀康,聽完秦苒的話,紀康放下抱在頭上的手,垂首癱坐在椅子上。 “我留下,為了我師父,”紀康突然目光灼灼,眼里有什么東西在燃燒,語氣也堅定異常。 紀康知道,他這一走,鐘致丞徹徹底底失去兩個自己苦心孤詣培養的學生。紀康想著自己為了道義,為了友情不能因為鄭新的離開就占了鄭新的名額。但卻沒想到,鄭新走了,他若是不留下,鐘致丞一手培養起來的學生,一個都不剩。 醫生這行屬于經驗醫學,行醫不單單按照教科書上的東西執行,更多的是自己的經驗。醫術也需要代代相傳,就像武俠小說里的門派秘籍一樣,每個醫者都希望自己畢生所學能傳授出去,能一直流傳下去。紀康只跟著鐘致丞學了三年,時間怎么算都太短,如果能繼續留下,鐘致丞能教他能傳授他的東西還很多。 也不用鐘致丞再去尋找新的學生,從頭抓起,再來一個三年。 何況,他師父對他和鄭新真的不錯。 他師父沒結婚之前,經常帶他們去逐鹿中原吃大餐。他們住院醫師工資低的可憐,加上紀康又資助了兩個小孩,紀康根本就是窮人一個。 還有,經常有患者提家鄉特產來感謝他師父,每次又這種福利,他師父都會把那些特產送給鄭新和自己。 有時候紀康沒錢買煙,就會趁機去鐘致丞哪里順幾盒。鐘致丞每次看見都當沒看見。 他和鄭新請假,鐘致丞也從來沒刁難過。自己好幾次生病,手里的活多,鄭新也忙不過來都是鐘致丞親自上陣。還會把重點病患的情況記錄下來,第二天要做的檢查,要注意的事項全寫下來放在他的桌上。 “我師父培養我們不容易,不能讓他的心血白費,”紀康徹底下定決心。 姚渺見狀,一直懸著的心吞在肚子里,上前拍一把紀康的肩膀,算是安慰也算是鼓勵,“你懂就好,這樣我也放心離開了?!?/br> “姚老師——”紀康驚異的回頭,看向身后的人,“你也要走了?!?/br> “雖然被迫無奈,但我真的喜歡過這里,”姚渺語氣中全是無奈。 要不是她父親是院長,在上面壓著她,逼她離開,姚渺想,自己也不可能離開這里。畢竟在這里待了如此長的時間,怎么可能沒有感情。 “下周我要去北京進行培訓,臨走之前請大家吃飯吧,”姚渺說,“不過當下最重要的事是——紀康,主任等你很久了。再不去好事都要變壞事了!” 紀康刷一下站起來,“糟糕,又要被老頭子訓了!” 老頭子是紀康給陳主任起的昵稱。 曾經還被陳主任聽到過,不過他卻沒有訓紀康,反而很和藹的說,他喜歡現在的年輕人不把他當外人。 陳主任是泌尿外科的主人,訓人時十分眼里,但平日里卻十分和藹。 紀康對他也是又敬又怕。 撒開腿趕緊往主任辦公室跑去,紀康走后,秦苒和姚渺相視一笑。 “鈴鈴鈴?!?/br> 秦苒的手機鈴聲此時不適時的響起??匆谎蹃黼婏@示,秦苒和姚渺打聲招呼,跑去醫生辦公室外的樓道里接電話。 電話是秦正華打來的,秦苒以為有急事,畢竟秦正華最近身體不好,上次陸美玲還因為這件事親自跑一趟過來找她。 “苒苒,晚上有空嗎?爸爸想請你去吃飯,就咱們兩個人,”秦正華聲音祥和的說。 “爸,你想見我,我過去找你就行,不用特地跑出來,”秦苒也覺得自己很愧疚,沒有經常去看秦正華,甚至連電話也不經常給他打。每次都是秦正華主動打來對她噓寒問暖。 秦苒心中滿是愧疚,“爸,我晚上和鐘致丞一起去看你?!?/br> “不,苒苒,我在逐鹿中原定了位子,五點你過來,就你一個人,爸爸帶你見一個人,”秦正華再次強調要秦苒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