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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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也從來沒有推脫。 她以為上次應該是最后一次厚臉皮的拜托秦苒幫她照顧宗奕,沒成想是她自己想多了。 宗奕這個她這輩子的“意外”真是夠讓她頭疼的了。 當初就是為了生宗奕杜陌優才不得不放棄自己一直很喜歡的急診。 雖然急診比兒科更累一些,但為了宗奕和宗政,杜陌優幾乎毫不猶豫就做了絕定。 當時她一個月沒來月經,本以為是自己壓力大導致月經紊亂。又過幾天依舊沒有來,連平日里來月經前的小腹墜脹的先兆都沒有。 杜陌優慌了神,憑著自己對醫學知識的熟識,她自己驗了,果然兩杠。 當時她已經和宗政結婚了,只是結婚時間才幾個月而已。還沒做好要孩子的準備。 那天,杜陌優在馬桶上坐了很長時間。細細的思索她與宗政的過往。 算得上苦盡甘來,這個孩子雖然是意外,但對于她們這對苦命鴛鴦來說,簡直是喜上添喜。 當時宗政“逐鹿中原”的生意剛剛有點起色,正準備開分店擴建,是宗政最忙的時候。 有時候宗政幾天幾夜不回家,就為了談成合作案,融資之類的事。 杜陌優并沒有急著把這件事告訴他,她只告訴了自己的父母。 宗政的脾氣杜陌優太了解,若是她這邊有個風吹草動,他絕對是會放下手里的所有工作,馬不停蹄的飛奔到她身邊。 更別說懷孕這間大事了。 或許是宗政覺得他對自己有愧疚,所以她在總政那里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宗政從小沒有父母,他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據他說,他在小學之前跟一個拾荒老者住在橋洞下。 他是拾荒老者撿垃圾的時候撿到的。 杜陌優聽了宗政的經歷簡直心痛的要死。更要命的是,宗政說這些的時候完全是不在乎的樣子,她看不到他眼里一絲絲的悲痛,也看不到一絲絲的黯然神傷。 他說這一切的時候,就像是再說一個笑話而已。 后來,他被拾荒人送去上學,沒上幾天,宗政就從學校逃出來了。拾荒者又將他送去福利院,那里管得緊,宗政沒有機會逃走,就一直在那里。 “宗政”這個名字也是福利院的人給他起的,據說當時福利院的院長姓宗,他希望宗政以后能出人頭地,覺得他有領導才能,以后可以從政。 然而事與愿違,宗政小時候調皮得緊,上房揭瓦,無所不為。初中后,宗政被送去一家私立中學,那里面什么樣的學生都有。 宗政毫無疑問學壞了,打架,抽煙,喝酒,什么壞事都學盡了。 之后逃學,被學校抓回去幾次,后面跟著校外的混混跑了去了外省,再也沒回來過。 離開學校以后,宗政深刻的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不像在福利院和學校那樣,即便過得不自由,至少衣食無憂。 但逃出來不一樣,他必須學會忍受,必須學會生存。餓肚子簡直是常事,后來跟著幾個人認識了一個叫“莫清”的老板。 據說以前也是流浪漢,后來命好,做了大老板。 莫清簡直可以說是他們的“偶像”,是他們渴望翻身渴望成功的藍本。 后來宗政因為講義氣,給莫清做跟班的時候救了莫清一命,成為莫清手下最信任的人。 后來經歷的事多了,接觸的人情世故,世態炎涼也多了,宗政也磨出現在的秉性。很多時候,他都是實干者,看破不說破。 直到后面遇到杜陌優。 或許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因為一場糾紛,手臂被砍了一刀,被送到枝大一院急診的時候,正是杜陌優在值班。 因為那一刀,他們結成了緣分,也因為那一刀,宗政才知道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妙的感情。 而他竟然還能有如此溫馨的家。 后來,他為了杜陌優,為了以后安穩的生活,找莫清撇清關系,莫清自然不答應,宗政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手起刀落之間,一道深深的疤痕自虎口一直蔓延到鷹嘴部位。 當時,血呼啦啦直流,莫清的羊毛地毯被沾濕了大片,滲透后粘的羊毛地毯下的木地板黏糊糊一層。 也不知是不是宗政的行為嚇到了莫清,就這樣,宗政脫離了摸清的掌控和莫清的組織。 杜陌優聽說這段故事的時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前這個耿直,熱血,深沉的男人竟然讓她的心無比充實。 周圍人得知他們的感情,所有人都持不看好的態度,只有杜陌優,一直不肯放棄,堅持,沉默,從不對宗政抱怨,也從不會偏執的向周圍人非要解釋的清清楚楚。 她的感情是自己的,她有權做主。她清楚,這世上絕對沒有一個人比宗政更愛她更需要她。 要知道,宗政不只是血性的可以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他更能為了她委曲求全,克制自己,改變自己。 他能接受自己的建議,找鐘致丞當投資人就是一個證明。要知道宗政也是個驕傲的男人,非但如此,他的成長經歷全部都充噬著一種叫做“血性”的屬于男人的特質。 宗政能最后答應鐘致丞,和他合作,并且還和鐘致丞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一點點的學會接觸她的生活圈子,學會包容。杜陌優怎么可能不感動。 要知道,宗政認識杜陌優的時候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現在連英文合同都可以看懂了。 ------ 杜陌優拜托秦苒的事,秦苒從沒有想過推辭。 對于鐘致丞來說,杜家姐弟算得上是他要好的朋友,何況她也深知杜陌優的艱辛。 杜陌優一如既往,又有幾個手術加塞在晚上,秦苒答應她陪宗奕在值班室睡。 原本杜陌優想讓秦苒把宗奕帶回秦苒家,但宗奕鬧著死活不離開醫院,就和早上的情況一模一樣。 害的杜陌優沒辦法,只好同意。 這樣,秦苒和宗奕就住在了兒科值班室。 夜里,星星不多,稀疏不明,有知了的叫聲伴著陣陣丁香花的香味飄進醫生值班室。 秦苒和宗奕睡在一張床上,很窄的單人床。宗奕睡覺不老實,秦苒也睡不踏實。 值班室的燈是關著的,值班室外走廊的燈火通明,燈光從門縫和門上的玻璃窗框中映射進來,秦苒更不自在了。 一直睜著眼,腦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來值夜班就是這種感覺。 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 以前鐘致丞在的時候,也會遇到他值夜班的時候。那時候,她一個人在家,而鐘致丞,大概就是在這樣的夜,躺在值班室的床上,一夜無眠吧。 窗外,知了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月亮不知什么時候悄然出現在對面大廈旁,雖是半月,卻照亮了整個天空。 秦苒的腦袋也開始混沌起來,眼皮開始打架,之后變得異常沉重,再后來她沒了意識。 也不知到了幾點,只覺得在半夢半醒之間,有人在樓道里喊了聲什么,將睡夢中的秦苒驚醒。 她的心砰砰砰直跳,像做了噩夢一般,額頭上出了一層虛汗。 翻身坐起,側耳細聽。 是兒科的護士長在樓道里喊。 “兒科急診!兒科急診!值班大夫,杜大夫,崔大夫——” “兒科急診!兒科急診!” “......” 秦苒轉身看了眼旁邊的小家伙嘟著嘴,嚶嚀一聲翻身繼續睡,這才放下心。 打開門走出去,正遇到匆匆走來的兒科護士長。 “怎么了?”秦苒擰眉問。 “杜醫生呢?急診來了個小孩,高燒40多度,有藥物過敏史,急診大夫不敢輕易用藥讓兒科這邊過去商量用藥?!弊o士長接到會診電話,就匆匆向醫生值班室跑來。氣喘吁吁,驚魂未定,見到秦苒出來她拉著秦苒問,“杜醫生呢?” “估計還在手術中,不在值班室,”杜陌優并沒有回來,只可能是手術沒做完。 護士長扭頭,喘著氣又感覺往旁邊的辦公室走去,正想敲門,旁邊那門打開了。 一個中年男人正穿著白大衣走出來,見到面色焦急的護士長,他開口問,“有急診?” 護士長點頭,也不管自己還有沒有口氣再解釋一遍,緊接著又說:“是您學生聞璐的孩子?!?/br> “又是那孩子?”中年男人皺眉,或許英文沒休息好,眼底的黑暈隱約可見。聽到聞璐的名字,他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抬步向通往急診樓梯口方向走去,大步流星,近乎跑起來,“聞璐到底怎么搞的,這都不是第一次了,把孩子養的次次進醫院,哎!” 護士長也跟上崔大夫的步伐,“別說她了,命苦的女人,嫁了個負心人,現在孩子又病了,她肯定急死了。您先去看看吧?!?/br> 兩人雙雙步履匆匆的離開了兒科。 然而剛才兩人的談話盡數落在了秦苒耳朵里。 竟然是聞璐?聞璐的孩子病了? 秦苒有點不放心,轉身看一眼值班室內還在安睡的宗奕,她小心地關上門,將門外通明的燈光隔絕在值班室外。 第126章 聞璐秦苒夜談 夜里,醫院的走廊并沒有什么人。 秦苒獨自從樓梯向樓下急診的方向走去,樓道里的燈光不甚明亮。 她走的匆匆,也不管這令人有些恐怖的氛圍。 樓梯口,偶爾可以遇到幾個值班護士,她們走路的聲音很輕,但卻可以聽得到。在這樣的暗夜里,讓人更生恐怖。 趕到急診的時候,那里挺熱鬧,估計是因為有病人,聚了挺多個醫生護士。 秦苒還未走進,遠遠就聽到急診走廊里一陣爭吵。 “聞璐!這不是第一次了,你這是運氣好,遇到我值班,今天要不是我在,小妏怎么辦?” 這是歲大夫的聲音。 作為一個長者,如此嚴厲的批評一個人,想必怒火正盛,而惹他生氣的那個人肯定做了很過分的事。 聞璐一身綠色吊帶連衣裙,腳上尖頭銀色亮色高跟鞋,頭發雖然有些凌亂,但波浪規則,宛若湖面上的漣漪,想來之前也是認真打理過。 此時的她抱臂,略顯無助,對崔老師也是低著頭不敢抬頭,絲毫沒有以前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 她的身體似乎還有絲絲顫抖,周身散發的悲傷,孤寂,無助,秦苒距離很遠都感覺到了。 “聞璐,事業是事業,孩子是孩子,不能相提并論,事業沒了再去拼也可以,小妏沒了你會后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