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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嬪臉色蒼白,俯首請罪辯解?;噬?,嬪妾萬萬不敢做此有違宮規之事,更不敢謀害嫡皇嗣,請皇上明鑒。 呵,弘歷嗤笑一聲,你說朕冤枉了你 嬪妾不敢。 朕要將四阿哥送到阿哥所,有你這樣的額娘教導,四阿哥必不成材! 嫻貴妃品格端方公正,會替你好好教導永?A。 你就在此好好反省,四阿哥是庶子,你是庶妃,是妾!不要總想著不該想的東西!弘歷起身,背對著嘉嬪,語氣冷冷。 皇上,嘉嬪目望弘歷離去,最后坐在地上徒然道:您,不也是庶子嗎 弘歷坐在轎輦上,對李玉閑閑道:傳朕旨意,永和宮愉嬪誕育皇嗣有功,晉為妃,擇日冊封。 弘歷說完,閉上了眼。嘉嬪謀害愉妃及五阿哥這事,雖無實際證據,可也八.九不離十,妃位也算是對她母子的補償。 星月沉沉,弘歷的龍駕轉道去了長春宮。 容音懷著身孕辛苦,早已安寢。弘歷也舍不得吵醒容音,只草草收拾了在容音身側安歇。 容音平躺著,雙手貼在腹部上,睡著的容顏上帶著安詳平靜的氣息,一頭秀發披落枕上,不如往日規矩的盤成發髻。 弘歷溫熱的手掌撫上容音的發,修長的手指穿過縷縷青絲,滑潤的觸感在指尖蔓延。弘歷手上殘存的墨香與發香混為一體,煞是好聞。 他聞著發間的香氣,一夜好眠。 清晨的光透過月影紗帳,在床帷間撒下一片清亮。 容音呢嚀一聲,稍稍側首,睜開漂亮的眼睛便看到弘歷的俊容。 容音驚呼,皇上 弘歷展開清風般舒爽笑容,側身躺在外側,用右手支著腦袋,慵懶道:皇后看到朕竟如此歡喜 皇上說笑了,容音攏好頭發,將被子拉到頸部,溫和道:皇上是何時來的 你安寢之后,弘歷勾唇一笑,瞅著容音滑向寢衣領口的優美脖頸。 皇上該上早朝了,容音沉默了許久,不知道該跟弘歷說些什么,只能依著以前的端莊賢淑皇后品格勸諫道。 音音,朕只想與你在一起。弘歷的語氣真摯而深情。 容音蹙眉,皇上,您今日有些任性啊。 她若是未經歷一番心碎,感受過弘歷作為帝王冷酷無情的真正品格,怕是還會心動呢。 皇上,該上朝啦!殿外傳來李玉再輕聲不過的呼喊,生怕攪擾皇上的睡眠,得罪了真龍天子。 弘歷無奈一嘆,抱著容音的頭,親親她的額頭后道:音音要多加休養。 容音沉默不語,想起昨夜做的夢,依依不舍又別無辦法?;蛟S,只有這樣,她才能脫離這個魔窟樣的紫禁城。 殿外刮著深秋蕭瑟的風,瓔珞和郁沙立在樹下,看著小宮女掃著落葉,目光是一樣的冷靜冰涼。 裕太妃做的倒干凈,我們還未做什么,她便一干二凈地推到嘉嬪身上。瓔珞對郁沙道,心底感嘆著裕太妃手段的老道狠辣。 郁沙涼涼一笑,千里之堤,潰于蟻xue。裕太妃再如何精明,也抵不過她那糊涂的兒子。 瓔珞與郁沙相視一笑,仰望秋風蕭瑟,晴空排鶴的秋日盛景。 長春宮在平靜的冬夜初雪中迎來新年佳節。 南三所,擷芳殿。 永璉已長成清秀俊美的少年,遺傳了愛新覺羅家族的強健體質,容音的雍容大度與弘歷的英武剛強在他身上顯露無疑。 二阿哥是愛新覺羅皇室和富察家族最優秀的結晶,他的身份血脈是一等一的尊貴,卻文武雙全,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宗室眾臣無不交口稱贊。 他是大清皇室的寵兒和天才。 永璉圍著黑色狐尾圍脖,俊美的容顏更翩然生華。他一邊戴上帽子一邊問小路子,袁春望呢 還在睡著呢!小路子不滿地噘嘴,也不知二爺看中這小太監什么了,不就是長了一張若春花秋月的臉。 由他睡吧,今年的壓歲錢給他發雙份。永璉無奈一笑,自個兒系上了玉佩。 現與爺去長春宮給額娘請安,也看看爺的meimei。永璉想著再過兩月多,額娘就該給他生一個小meimei玩,就不由得心癢癢。 小路子點點頭,又問,爺可要傳轎輦 不必了,永璉揚揚手,今天是新年,也要他們好好歇一歇。 永璉伸手撈過黑狐貍皮鑲邊的冬帽,戴在頭上就出去了。 一路上銀裝素裹,白雪皚皚,紫禁城成為冰雪的世界。 到了長春宮,宮門上掛著鮮艷的燈籠,紅紅火火。 永璉笑吟吟的給容音拜過年便伸手要紅包,容音拿出一個極大的紅包給他,笑著道:永璉又長了一歲。 愉妃抱著五阿哥坐在下座,永琪瞅見了永璉,蹣跚著上前,拽著永璉的下裳,口齒不清地喊著,哥咯,咯咯 永璉蹲下身,捏著永琪rou乎乎的小臉蛋,逗弄著他,永琪被逗得咯咯直笑。 容音坐在上首含笑如常,目光中含了一絲悲凄。她離去后,永璉會好好的,在紫禁城,還有這么多愛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