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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冷笑,不緊不慢道:“別逮著機會就陰陽怪氣,想打架隨時奉陪?!?/br> 言畢,提著水桶離開了更衣室。 施予心情沒什么變化,他的解決辦法也很簡單,不服就打架,打到服為止。直到口袋里的小龍輕輕動了下。 施予將手深入口袋,隨后就感覺到那條微涼的龍尾巴纏上指尖。他輕點小冰龍的背棘,低聲:“我沒事?!?/br> 龍尾巴緩緩松了些許,漸漸從他指尖抽開。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家庭日,前前后后讓施予腳不沾地。江承禮好幾次想發出些響動吸引他的注意力,最后還是沒有動作。 施予太忙了。 直到九點,家庭場接近尾聲。老板見施予跑得太勤,擔心他身體,將人叫去休息。 “馬上就轉夜場,待會會撤掉一樓的桌子,你趁機去休息十幾分鐘?!崩习迮呐氖┯璧募绨?。 “我沒事?!笔┯柚挥眉埥聿亮瞬留W角的汗:“拿高工資的臨時工,多少得幫忙?!?/br> “哎呀不急這一時!”老板攔住他:“你自己得對身體上點心!發情期前不能那么大工作量!” 施予猝不及防聽見那三個字,這才忽然反應過來,前幾天他被各種信息素影響了……發情期紊亂了一陣。 掙扎無果,只能聽從吩咐去休息。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拐角,施予就看見客人發飆。被罵的對象正式在更衣室找茬他的男生。 是上錯了菜品,坐在卡座的男人處于盛怒,什么難聽的字眼都往外蹦,最后直接潑了一杯橙汁在男生頭上。 男生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施予下樓梯的背影。沒有多余的目光停留,事不關己。 他攥緊拳頭,似乎是惱羞成怒,看施予的背影時目光怨毒。 終于到晚上休班,施予跟鐘壇把最后的酒瓶收到后廚,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我一個beta都快累成馬鈴薯了,你這omega體力怎么那么好?”鐘壇揉著肩膀,滿臉疲態:“老子畢業了絕對不要打這種力氣活,太累了?!?/br> 施予垂著眸,手習慣性地往口袋里揣,卻發現什么都沒有。他愣了下,再三確認,這里的確空了。 江承禮呢? “怎么了?”前面的鐘壇發現他沒跟上,慢悠悠地回頭。 施予皺著眉:“我丟了東西。你先去換衣服,我去找找?!?/br> 鐘壇見人神色匆忙,沒有多問,只先去換衣服。 施予剛走到前廳,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剛剛那會兒你在看我笑話?”攔他的人正是被潑橙汁的男生。 施予沒給正眼:“滾開?!?/br> 男生的臉色難看到極點:“看笑話是不是很有趣?早上讓你撒野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倆不敢動你?” 說著就想伸手去推施予的肩膀,卻被他忽然扣住。施予的力氣讓他有些猝不及防,手腕被壓得生疼。 男生吃痛,五官變得有些扭曲猙獰,難以置信地看著施予。 施予只是冷著嗓音:“我說,滾?!?/br> 身后另一個人意識到不對勁,也伸出手想拽施予的領子,卻先被人擋在了身前。 一束漂亮的白玫瑰橫在面前,帶著凜然的寒意,瞬間將兩人隔開距離。 江承禮抬手拂開了男生的手,攏著玫瑰走到施予身邊。 頎長高挑的身影帶來的壓迫感極強,Alpha與生俱來的威懾力與獨占欲像是細密的網鋪展開來,從容不迫地分裂僵局,將所有惡意抵擋。 他忽視兩人,柔聲靠近施予:“能走沒?” 方才還有半分心焦的施予掃見他的臉,隨后又落到他手上的玫瑰里。 “我看你快忙完了,去看了趟,附近有花店?!苯卸Y用指腹撥弄了一朵玫瑰,水珠洇濕他的指尖:“我覺得漂亮,想送給你?!?/br> 聲音溫柔體貼,像是哄著小孩:“怎么跟人打架了?” 說法是詢問,但局外人聽起來卻像是“我看誰敢”。 剛剛想推施予的男生明明情緒到了極限,卻被江承禮一個眼神怵到,心底生寒。 他咬著牙問:“你他媽誰???” 江承禮施施然:“他的Alpha?!?/br> 言出,兩個人都沒了聲音。 施予知道這句話的含義過多,不適合隨意說出口。但現在他卻并不想解釋。 不是喜歡玩性別歧視么?江承禮一個Alpha足夠碾壓他們扭曲的三觀。 那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兩個人臉色難看到極點,先后離開。 施予抱著玫瑰,緊繃的唇線稍緩:“下次離開要提前告訴我?!?/br> 江承禮看著他低垂的眼眸,試探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施予沒有回答,但表情卻是承認。江承禮忽然覺得壓在心口一夜的不愉消散。 他伸手,指尖輕輕勾上施予抱著花的右手:“那我給你送花,跟你回家,你別生氣了?” 聲音又低又輕,磁性十足,輕輕磨著耳蝸,讓人心尖發癢。 施予想了想:“但是我跟鐘壇一起回去?!?/br> 江承禮順著他的話:“我信息素還在失控,會變成龍的。偷偷帶我去你的房間,嗯?” 江承禮比他高足了大半個腦袋,攏下來的時候似乎要把他包在懷里,那股冷清的冰霜信息素緩緩而落,貼附在每一寸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