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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洲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沒想到發情期的Omega還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我覺得,王先生第一次被揍的地點選在洗手間,挺好的?!?/br> 王洲抬頭,施予的目光筆直鋒利,凜厲,冷漠,如遠空蒼夜里的月影。 他眼尾沾著粉,水光瀲滟下是近乎妖艷的勾人,可表情偏偏沒有絲毫被□□控制的征兆。 Omega的傲慢刺激到Alpha的神經,王洲惱羞成怒地指著他:“你敢對我動手?我是長輩!” 施予一腳踢開他的指尖,矯首昂視:“我未成年,你不也敢對我存齷齪心思?” 心思被說破,王洲盛怒的面容有些扭曲。 他惡毒地盯著施予的背影,信息素仿如蜘蛛的螯牙,直直地朝Omega追襲而去。 紅酒味的信息素纏住了施予,他強壓的所有不適驟然失控,抬步的力氣都被奪取。 王洲松了口氣。 這Omega并不是不受影響,只是太過倔強,裝得天衣無縫。 他差點都要被騙過去了。 像是注入毒素后緩緩觀察自己瀕死的獵物,王洲拽著施予的手腕。 來自異域的香調像是輕紗攏在alpha的五官上,王洲本性深藏的貪欲跟妄念瞬間顯現。 “嘖,一開始還想好好對你,既然那么有脾氣就別怪我不客氣?!?/br> “唔,你松開……” “松手?!?/br> 施予剛被拽起來就聽見微冷的男音。 隨后,王洲的肩膀被人猛踹了一腳。 施予本該被拖過去,一只手輕輕護在他的面前,輕而易舉地將他跟王洲劃開距離。 寒意彌漫,冷霜般的信息素迅速地將深海異香斂得一干二凈,王洲的所有欲念都被霜雪阻斷。 施予抬頭,看到江承禮鋒利漂亮的下頜線。 “你再碰他試試?!鄙倌暌羯晾?,帶著不動聲色的威脅。 王洲駭然,不知道這十七八歲的Alpha為什么能展現如此壓倒性的威懾力。 理智仿佛被凜然的信息素凍結,王洲看著Alpha俯身將Omega抱走之后,才回過神。 鼻腔又涌出了血跡,他狼狽地擦去,怨毒地罵了聲。 * 施予本來還掙扎著,聞到了江承禮的信息素后整個人就成了掛件,哪哪都不想動,只想往江承禮靠近點,再靠近點。 隨后,他就聽到Alpha不愉的訓斥:“別亂動?!?/br> “不行……難受?!笔┯璨挥勺灾鞯剡卸Y的校服外套,像是要把腦袋埋進去,一直往里蹭。 動作像家里那只不知分寸的小貓……又像那天的夢里,糾纏不休的殘影。 江承禮眸色深了些許,警告:“施予,再亂動后果自負?!?/br> 但顯然理智出走的Omega不清楚有什么該負的后果,不僅蹭他的領口,還對著他的脖子喘氣。 家長會已經開始了,夜晚的校園里沒有人走動。 江承禮走了近道,把人拎進了校醫室。 偏偏這種時候,校醫不在。 江承禮把黏人的Omega放在病床上,施予卻拽著他的外套:“再……一會?!?/br> 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但敵不過本能,江承禮的信息素對他來說太有用了。 “要關門?!苯卸Y垂著眼睫:“你的信息素泄露出去,會影響其他同學的?!?/br> 施予掙扎著咬了咬唇瓣,依依不舍地松開了他的衣角。 Omega遏制痛苦的小動作落進了Alpha眼里,有三分委屈和可憐。 由于王洲帶有目的的信息素刺激,施予這次的癥狀尤為嚴重。 他像一條缺水的魚,掙扎之后只剩下筋疲力盡,高熱灼燒理智,他意識模糊近乎昏迷。 他恍惚間像聽到江承禮在叫他,又好像沒有,攥著被角的手也漸漸握不緊。 半昏半醒時,他感覺到自己被翻了個身,臉被迫埋到枕頭里。 他聽到有人在耳垂低聲說:“冒犯了?!?/br> 隨后,他感覺自己的后頸上貼覆下兩瓣涼涼的綿軟。 意識模糊的領域里下起了雪,細小精致的雪花紛紛揚揚,隨著冬風飄落到施予的皮膚上,被體溫融化,沁入了血rou里,卻不寒冷。 風很溫柔夾雜著淡淡的冷香,霜雪冬風與他身體的每一環都是極致契合,絲絲入扣。 施予覺得自己渾身的燥熱都被鎖住了,被立冬的雪。 江承禮最后一次注入完信息素之后,施予已經短暫地昏迷了過去。 他抽開身,用指尖抹去了沾在他后頸腺體上的些許唾液。 并非乘人之危,他剛剛詢問施予的情況時他已經不會回答了。后頸的高熱是一種警告,這位Omega如果再不得到安撫,將會陷入危急狀況。 他是無奈之舉。 但所幸,對Alpha來說……這位Omega的味道很好。 江承禮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口腔里皆是來自深海的異香。 奇幻又神秘,比他聞到過的所有信息素都要特別。 江承禮看著自己留在施予后頸,略失輕重的咬痕。 種種猜測得到印證,江承禮確認自己對施予存有AO間原始的欲望。 從那個夢開始……到現在第一次臨時標記。 江承禮抬起手,發現自己手臂上不知什么時候浮現出一層泛著藍光的鱗片。 而越靠近施予,鱗片浮現的范圍就越多,像是與他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反應,江承禮不由自主地想恢復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