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教授的學生們在辦公室里熱議云歌的時候，云歌與謝教授、江思妍也在辦公室里不停地討論飛控系統。

    直到深夜十一點，在江思妍的提醒下，謝教授才戀戀不舍地放云歌回酒店。

    云歌離開前，謝教授說道，“你這次在s市呆多久？要不然你在s市長住吧？”

    剛才的討論中，云歌邀請謝教授加入她的開發團隊，謝教授也欣然應允。

    目前謝教授對飛控系統的開發充滿熱情，如果不是他身為s大的教授，無法長時間離開，他都愿意跟著云歌去h市搞研發。

    既然謝教授不方便去h市，那么他就想要把云歌留在s市。

    謝教授說道，“小江的公司在s市，你留在這里盯著才方便?！?/br>
    “雖然小江的公司只負責硬件，但是硬件也一樣重要??！你在這里，盡管一遍一遍地試驗，直到你滿意為止，千萬別對小江客氣！”

    “我在s大為你申請一間單人宿舍吧？住宿條件很不錯的，s大食堂飯菜也很好吃，味道一點不比我們今晚吃的外賣差?！?/br>
    云歌的確有在s市暫住的想法。就如同謝教授說的那樣，江思妍的3d打印公司在s市，沒辦法搬著跑?？峙伦罱欢螘r間，云歌免不了在h市和s市之間奔波往返了。

    但是云歌謝絕了謝教授的好意，“謝謝，我已經在酒店長包房了?！?/br>
    謝教授開玩笑道，“那讓小江為你報銷?！?/br>
    江思妍rou痛得倒吸一口冷氣，“報銷不起啊，云歌住的酒店一晚就要一千多，長包房打折后也不便宜?！?/br>
    謝教授略帶驚訝的看了云歌一眼，云歌的行事作風與謝教授身邊大多數科研人員完全不同。

    不過現在，謝教授不再會因為任何原因對云歌心生成見了。他繼續和江思妍開玩笑，“沒關系，等你拿下云歌這一單后，就能報銷得起了?！?/br>
    江思妍也立刻說道，“當然，等到開始批量生產后，云歌再來s市，保證包吃包住，不讓你花一分錢！”

    云歌對此倒是無所謂，現在錢對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錢能夠為她帶來的舒適與自由。好比這一次，云歌想來s市，立刻就能飛過來，想要常住，也絲毫不必擔心金錢方面的問題。

    這種可以盡情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必金錢拖后腿的狀態，才是云歌追求的。

    云歌這次前往s市并沒有告知方媛和李槿桐原因。她只是為兩人布置了一周的學習任務。

    至于接下來珠峰1號飛控系統的研發要不要方媛和李槿桐參與，云歌還要視兩人接下來的學習情況而定。

    如果兩人學有余力，云歌愿意讓方媛和李槿桐兩人加入飛控系統的研發中，到時候可以分配給兩人一些較為簡單的任務，這也是一個難得的鍛煉機會。

    但是，如果方媛和李槿桐兩人的學習進度不理想，云歌就不會讓兩人加入研發小組。國際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才是最重要的，無論是是對兩人自己，還是對國家。

    連謝教授這樣的人，都無法抵御云歌正在開發的飛控系統的魅力。方媛和李槿桐這么年輕，知道這件事后兩人難免心思浮動。

    因此云歌這次沒有告訴兩人，自己前往s市是做什么的。

    然而云歌剛到s市兩天，方媛和李槿桐就每天都在詢問云歌哪天回h市。早上、中午、晚上，幾乎按照一日三餐的時間詢問。

    云歌不解道：“我布置的學習任務你們已經都完成了？”

    方媛和李槿桐：“不不不，還沒有?！?/br>
    云歌：“那你們是遇到了困難？”

    方媛和李槿桐：“沒沒沒，沒遇到困難?！?/br>
    云歌更加不解了：“那你們每天問這么多次我什么時候回h做什么？”

    李槿桐索性說了實話，“唉！實話告訴你吧，大家要辦謝師宴！”

    “酒店已經訂好了，就是時間遲遲定不下來，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br>
    云歌一頭霧水：“謝師宴？謝哪個老師？我們根本沒有共同的老師??？”

    李槿桐一直在b市上學，云歌一直在h市上學，兩個人的老師沒有任何重合。

    李槿桐噗嗤一聲笑了：“當然是你這個老師！”

    謝師宴的主角，當然是云歌這位“老師”。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今年崇禮高三年級的所有數學競賽生全都進了省隊。學生們與家長們，全都想要好好感謝云歌一番。

    然而云歌一直沒空。大家好不容易等到云歌進入了國家隊，略微有了一點空閑的時間。學生們和家長們連忙抓緊時間，想要辦一個謝師宴。

    數學競賽生們想到方媛和李槿桐這兩位信息學競賽生或許也想參與，于是詢問兩人的想法，兩人當然毫不猶豫的說要參加。

    原本大家想要瞞著云歌，到時候直接把林云歌帶到酒店里，沒想到云歌突然前往s市，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因此方媛和李槿桐被委以重任，前來打探云歌回到h市的時間，沒想到兩人不僅沒有打探出結果，還被云歌看出了端倪。

    云歌知道這件事后，又是感動又是好笑，“謝師宴就不必了?！?/br>
    奈何大家執意要為云歌開謝師宴，云歌推脫不過，只能乖乖報上自己回到h市的時間。

    一周后，h市的玉液廳里，一個大包廂里坐滿了三桌人。

    謝師宴由學生們自愿參加。不過今年崇禮的三十多名數學競賽生里面沒有家庭貧困的，都能輕松負擔起一頓謝師宴的價格，于是所有學生都踴躍參與了。

    謝師宴的菜單是學生和家長們一起敲定的。鑒于學生們都未成年，唯一的老師云歌也未成年，謝師宴上沒有酒水，只有飲料。

    明明學生們滴酒未沾，但是一個個學生們都像喝醉了一樣，不停地與云歌碰杯。云歌在每次學生敬酒的時候，只抿一小口飲料，一頓飯吃下來，云歌的肚子也快脹破了。

    就連最為內向的學生，也勇敢地端起酒杯向云歌敬酒，紅著眼睛說了一通心里話。

    謝師宴一直到深夜才散場，飯店的一位服務員一整晚不停聽到“感謝老師”這樣的話，沒忍住偷偷拍了照片，發了微博。

    “不是早就嚴令禁止謝師宴了嗎？謝師宴這股早已被禁止的歪風，怎么又刮起來了呢？

    今晚在玉液廳——對，就是h市最貴的酒店之一——竟然擺了三桌的謝師宴。每桌都是5888元的標準，還不包含酒水！

    謝師宴上大鮑魚、大龍蝦、帝王蟹……各種昂貴菜品，應有盡有！

    試問，老師該去吃學生們請的如此昂貴的謝師宴嗎？教書育人是老師的本分，為什么要讓謝師宴為學生的家庭增加負擔？

    對了，期間我聽得清清楚楚，那位老師名叫云歌！希望學校與教育部門查一查，這個叫云歌的老師有沒有編制！給予嚴懲！”

    這條微博發送后，轉發和評論中一開始都是“應該嚴懲”“杜絕不正之風”的話。

    然而很快，就有人回復道，“是我想的那個云歌嗎……”

    “哈哈哈哈哈我看到有數學競賽生發微博了！時間、地點、照片上的菜，全都能對的上！”

    “沒編制，散了吧?！?/br>
    博主憤怒地回復了一連串的嘆號，“沒編制也該嚴懲?。。。?！”

    網友們：“未成年人吃同學們集資請客的‘謝師宴’……這真沒辦法嚴懲。散了吧?！?/br>
    博主：“……？？？”

    第86章

    云歌在h市與s市之間奔波往返時，依舊沒有間斷學習直播。

    不知不覺間，學習直播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除了遇到參加競賽這樣無法直播的特殊情況，云歌都會堅持直播。

    兩年下來，直播間的粉絲們和云歌之間已經形成了默契。

    粉絲們都知道云歌直播時只會專心做自己的事情，不會和粉絲互動?？丛聘柚辈サ挠^眾們也一定會邊看直播邊寫作業、背單詞、搞工作。

    看云歌的直播，并不像看其他直播那樣是為了欣賞主播的美貌、才藝或者幽默。粉絲們看云歌的直播，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學習和工作效率。

    更重要的是，在云歌的直播間里，充滿一種“有人與我在一起努力”的感覺。一起努力的不只有云歌，直播間里龐大的在線人數也代表著此時此刻一同在努力的人們。

    深夜加班的工作黨看到高達幾十萬的在線人數。想到這些人之中，一定有許多人像自己這樣正在加班，就覺得自己沒有那么苦兮兮了，大家都在為了更加幸福的生活努力。

    備戰高考、備戰考研的學生們看到高達幾十萬的在線人數，絲毫不敢松懈，他們確定這些人之中一定有自己的競爭對手。

    云歌雖然不會與粉絲互動，但是不知不覺中，她的學習直播間中形成了粉絲取得進步和成果后會就發彈幕與大家分享的習慣。

    小到“我已經堅持一星期每天背單詞了”“這次月考我的成績提高了5名”；

    大到“我收到了心儀學校的offer，全獎！”“辛苦了很久，項目終于做完了，我拿到了一大筆獎金還升職了”。

    云歌雖然不會回應，更不可能每一條都能看到，但是每次看到這樣的彈幕，她的心情都會變得很好。

    如果說她堅持學習直播最大的意義是什么，云歌認為就是這個了。

    當然除此之外云歌還有自己的私心——她雖然不想當明星，但是想要曝光、想要關注，想要增強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系。

    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失聯或者遭遇不測，云歌希望有人能夠第一時間發現。

    同樣是失蹤，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人失蹤后或許根本沒有人報案。而一個生活在聚光燈下，擁有百萬粉絲的名人失蹤后，警方迫于輿論壓力也會竭盡所能地破案偵查。

    云歌上輩子當主播時黑粉無數，然而在她被慕司琛囚禁后，突然從網上消失，依舊有幾個死忠粉詢問她的下落。

    可惜的是，云歌上輩子的死忠粉實在太少。到最后被全網黑的她，死忠粉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所有人在云歌突然失聯后，都認為云歌是終于被罵到退圈了。

    大家歡呼雀躍、奔走相告，“上網時終于不必擔心看到云歌那個惡心的女人了！”

    僅有的幾個死忠粉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也很快接受了云歌堅持不下去了所以退圈這個結果。

    還有人給云歌發私信，“不做網紅也挺好的，希望你在現實中工作順利?！?/br>
    根本沒有人能想到云歌是被囚禁了，更沒有人為云歌報警。

    這輩子一切都不同了！

    如果她現在突然失聯，云歌相信一定會有人幫她報警——方媛、李槿桐已將將云歌視為好朋友，雖然云歌面對十幾歲女生的友誼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也在試著在心中接納兩人。

    還有，張秘書、宣傳崔盈盈、商務史雅寧……云巔之歌的公司里員工已經有了十幾人，簽約網紅也超過了二十人。

    云歌作為這么多人的老板，突然失聯，不可能沒有人發現。

    除此之外，云歌這輩子與崇禮的聯系也十分緊密，崇禮校長每天都盼著云歌能在崇禮多上幾節課、多帶幾個老師。喬芳、佟麗娟、邱彥斌都是云歌一手帶出來的，與云歌的關系都很密切。

    雖然云歌非常不善于維持一段關系，但是這些人仿佛都有單方面也能讓友誼常青的能力。

    總而言之，如果云歌現在再突然失聯，會有很多人發現、很多人擔心、很多人立刻采取行動。

    當然，還有云歌直播間的幾十萬觀眾們。云歌和這么多觀眾們有一個長期的約會協定，每天不見不散。

    即使慕家權勢滔天，云歌也不相信慕家能夠徹底控制社會輿論，那么云歌就還有幾分生機。

    .

    當然生活在百萬觀眾的矚目中，有多少好處就有多少壞處、有多少幸福就就有多少煩惱。

    很快，直播間就有觀眾發現云歌最近不停改變直播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