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rua的貓竟然是校草、金屋藏起白月光、嫁給渣攻的白月光、佛系女魔頭[穿書]、我搶了死對頭的白月光、黑化后我成了總裁白月光、睡遍修真界【NP 高H】、間關鶯語花底滑(NP、重生復仇、劇情H)、光明與黑暗、情敵如此多嬌
玄極真人一震袍袖, 垂下兩縷銀發隨風輕揚,更顯出幾分仙風道骨。老道士稽首道:“皇子是陛下之子,陛下乾綱獨斷, 貧道無異議?!?/br> 張靖亭跟著拱手:“臣與國師一樣,立太子雖是國事,也是陛下家事,陛下做主,臣無所不從?!?/br> 這兩位大佬不反對,剩下的人就更不好開口了。冷梟言滿意的點頭:“既如此,各位大人準備準備,等冬至祭祀過后,在年前把立太子的大典也cao辦起來吧?!?/br> 禮部尚書是不反對立太子的,但是聽陛下這么說,還是忍不住上前奏對:“冬至之后不過七日便是新年,時間是不是太緊了?禮部與鴻臚寺的人手本就不足,不若等明年開春再立太子——” 冷梟言搖頭:“朕問過欽天監,明年的年歲不好,不宜立太子之大事??偛缓媒衲晗铝酥家?,卻拖到后年再行典禮,那也太兒戲了些?!?/br> 這理由太恰當,禮部尚書默默將“那就后年再立太子啊您急個什么”的吐槽咽下去,無可奈何的拱手稱是。反正立太子是固定流程,大冬天的一個小孩兒也不好搞出太多花樣,回頭他和鴻臚寺卿去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在維持體面的前提下一切從簡…… 唯一一個提出意見的被皇帝陛下擋回去,立太子這事兒便算是定局。陳蘊玉早就接到了皇后透過來的消息,哭過一場又笑了一場,擦干眼淚依舊好好帶著三皇子散步吃飯玩游戲,仿佛已經把四皇子才是自己親兒子的事實給忘的干凈。 偶爾陳夫人進宮探望,看著這一幕又是心痛又是難過。反而是容妃勸她道:“如今不是最好的結果么?父親的親外孫被陛下定做儲君,本宮也有個孩兒在跟前熱鬧著。您還要怎樣不甘心?難不成還肖想我去與皇后強孩子么?” 聰慧如陳夫人,當然知道四皇子要坐穩太子之位就只能是皇后的孩子。就算容妃有什么想法也是等到皇子大了之后再計較,或是哪日陛下去了,容妃背靠陳家的權勢,才有底氣與皇后相爭。 陳蘊玉看自家親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她心里是真沒有和皇后爭的打算。爭來又能怎樣?還不是被家里哄著勸著逼著為陳氏賣命,她心疼自己的孩子,還不如讓皇后把樂康教導的自立又聰慧,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個明君。 或許除了皇后之外,誰都不知道看著最乖巧聽話單純可愛的陳妃其實是個頗為叛逆的女人。她自小審時度勢,知道怎么做最能得到長輩家人的認可,可就是這樣乖巧的模樣做的多了,她也無時無刻不在嘲笑,嘲笑那些被自己哄了的人,也嘲笑自己卑微順從的模樣。 一顆心被分成兩邊兒,一邊扮演那個只知討好卻失了自我的角色,一邊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看著她的父親,看著她的男人將她當做寵物一般,乖時便多給些撫摸和賞賜,不聽話便想法子約束和馴服。 她搖尾乞憐,還嘲笑他們愚蠢容易騙,可一個人對著鏡子呆呆坐著,忍不住又想,就算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清,不還是得為了生活,就這么一輩子裝下去么? 她要華服美食仆役成群,她要高高在上俾睨眾生,她成為陛下寵妃,可以仗勢不必再看家族的臉色,可她在陛下眼中,和她在家中又有什么區別?不過是從一個牢籠換進另一個牢籠罷了。 甚至后來,她才知道,哪怕是她以為已經擺脫了的家族,仍是有權利左右她的命運的。她始終是一枚棋子,而從無實力做下棋的那只大手。 她想過認命,勸自己這就是女人的宿命。她所想過的最大野心是當太后——直到她曾以為是對手的人,將她摁服氣了,又將她拉起來,告訴她隱忍不是認命,哄人也是手段,哪怕是女子,也可以成為這棋盤上的cao縱者。 她像是第一次從沉睡中睜開眼,順著皇后的指引透過后宮看向前朝,而這迷茫的一生,終于找到了盼頭。 “其實不是女子不女子的問題,是你的格局夠不夠?!遍e聊時皇后笑著問過她:“你在進宮那一日,難道就不知道陛下也是個男人,而天下男人都是個什么德行么?無論你生兒育女也好,得寵也罷,對男人來說,終究是比不過利益的?!?/br> “成為他們的利益共謀,比靠著他們去獲取利益更重要。而你的優勢就是能生孩子——你要怎么把孩子變成你的資本呢?” 她想了很久,始終想不到答案,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長大了不還是個狗男人么。 “你是不是覺得,就算你當了太后,架空了幼帝,也總有一天要還政于他,依舊只能縮在后宮?”皇后輕笑著搖頭,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向往之情,輕輕在她耳邊蠱惑:“可要是你的能耐夠大,朝臣都不得不承認你比皇帝更適合坐在那張龍椅上呢?” 她當時太過驚訝,以至于渾渾噩噩回到長樂宮,才憶起皇后眸子里的光彩,似乎并不止是說個笑話。 可惜,她是沒這能耐的,但是不代表她不期待有一天,能夠看到那個做得到這一切的人,掙開后宮的桎梏,坐上高位俾睨眾生。 為了那種超脫,那個可能變成實現,她便是當一塊墊腳石也是心甘情愿。 后宮中的女人沒有哪個是真心愛皇帝的——或許有,曾經的云氏和安氏,并沒有那么多欲丨望奢求,要的不過是皇帝的垂憐。只是也如皇后所說,自古真情留不住,反正那男人也不稀罕,她們又何必把自己當個蠟燭,平白熬干了自己照亮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