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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祝指揮官的話,我飛快地解下了這只電子表收了起來:時間該還來得及,今天天黑前,我們應該還無法進入冰原的外層圈里。 祝指揮官輕輕地嘆了一聲:人老了,擔心的事情就多吧,身體越來越差了,也許這次之后,我就也無力再來冰原了。祝指揮官輕輕地跺著腳,向著一邊大叫著出發的藍宗走了過去。 裝滿了裝備和補給的雪地運輸車車隊,在所有的隊員都上來后,慢慢地在下雪的天氣下爬了起來。雪地運輸車為了追求行駛的速度,沒有采用履帶式的輪胎,所用的輪胎是特制的釘齒輪。采用這種釘齒輪胎的雪地運輸車,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行駛的時候會很平穩。20來個隊員,分成了5輛運輸車,我和藍宗及祝指揮官三人呆在一輛車里,在其他戰車的護送下向著狂暴冰原出發。透過車廂中細小的窗口,能遠遠地看著狂暴冰原的方向,冰原上方的天空黑沉沉的,在昏暗的陽光和飛舞的雪花之下,黑壓壓天空就像一只伏在大地上的巨獸,猙獰地盯著大地上的生物,隨時都會撲過來將你吞噬掉。 車隊艱難地在雪地里慢慢地行駛著,緩慢行駛的車速,雪片除除落下的聲音,低溫的凍人天氣,都讓人昏昏欲睡。已經和藍宗自來熟的我在車廂里聊了起來,祝指揮官雖然不怎么開口,但是有時也會插幾句,大多時候都是在閉目養神。這片區域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應該不會出現突擊我們的敵人,并且這種天氣之下,有外面護送的車隊在呢,不用我們去擔心。沒什么要顧慮的事情之下,我倒是和藍宗聊得正興,甚至在車廂中享用起簡單的午餐。 車隊慢慢地爬了約兩個小時,終于停了下來。雪越下越大,當我們走出車廂的時候,雪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呼呼嘯叫著的寒風刮在人的臉上,像刀子一般割得隱隱作痛。就連空中飛馳著的雪片,打在人的臉上,也像被刀鋒劃過一樣疼痛不已。 車隊停在大雪之中,大塊塊的雪片很慢就開始埋起了車隊的身形。耳邊聽著陣陣寒風的剌耳嘯叫,不得不戴上了車里邊放著的防雪頭盔。所有的隊員也一早就有準備,全都戴上了這種白色的小巧頭盔。與其說是頭盔,不如說是一個全罩式的面罩更恰當,這樣小巧的面罩不會影響你的視線,還能提供很好的防風作用。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這里的地方死氣沉沉,沒有一棵樹木,入目這處都是一片冰天雪地的銀白色。 我們的面前是連綿的冰壁,前面能望得見的地方只有一道闊約一米多的縫隙,闊大的雪地運輸車過不去,已經沒有可供車隊前進的大路,車隊也因此不得不在這里停了下來,隊員們迅速地背上了車上放著的裝備包,所有的人不得不開始靠11號巴士前進了。由于需要更好的準備在冰原里的裝備,就連我也被分配到一個巨大的背包,只有祝指揮官背著一個小一點的背包。隊員們默不作聲地背起了沉重的背包,里面裝著的是補給、帳蓬、燃料、槍械和彈藥。不知道是不是藍輕云的安排,我一提我的背包,居然被扯了一下,保守估計也有40公斤。這么重?他們的背包是和我的一樣重嗎?看著這些隊員們很輕松地背起了背包,我疑惑地提起體力,也背了上來,身形一下子陷進了地上厚厚的積雪里。里面塞的是什么???怎么重成這個樣子? 藍宗在車廂里打開了一張紙制的地圖,是狂暴冰原的詳細軍用地圖,找到了一個點,指著那個點大聲對我和祝指揮官叫嚷:我們現在在這,天黑前必須要到這個地方才能休息。藍宗的手在地圖上輕輕地移了一下,大約15公里的樣子。我掏出放在內袋里的電子表,時間離天黑還有三小時,應該來得及。但是祝指揮官卻不這么認為:這么大的雪,能趕得到嗎? 藍宗點了點頭:不過可能得加快一點,如果天完全黑掉之前趕不到那里,我們就只能摸黑前進了。天黑之后的危險性會太大,很容易迷路。 祝指揮官擺著手,示意開始出發吧。藍宗對著身后的準備好了的隊員們大力的一揮手臂,所有人開始向著狂暴冰原的里面出發了。 隊員們的身上除了一個大背包,還得拿著手上的槍械,合部通一色的動能槍械,應該都是特制的,很短小,只有一般長槍的三分之二少。我只是一個觀察專員,沒有為我配備專用的武器,只有腰后別著一支半自動手槍。 冒著大雪前進,雖然身上穿著的衣物已經有很好的抗寒作用了,一陣寒風刮過,還是能讓人感到陣陣入骨的冰冷。大大步鉆入了冰壁之間的縫隙里,頭項的冰縫擋住了大部分的風雪,倒也舒服得多,風向不是吹著縫口的,要不然還真要命。 踏進冰縫里,外面寒風的呼嘯聲變得輕微起來,反而是眾人前進的腳步聲被放大了,踏在冰雪上的咔嚓咔嚓聲,就像是什么怪獸在磨著牙。 但是這條安全的冰縫很短,10來分鐘,所有人就已經走出了冰縫。前面就是狂暴冰原了,放眼望去,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冰面,除了偶爾冒出冰面的一條條尖剌或巨大的冰山。在大雪的襯映之下,這望不到邊際的冰原讓人打心底泛起一陣寒意。而且這里所有的景色,在我的眼中都差不多一個樣,怎么分得清方向? 藍宗就走在我的前頭,快步趕了上。走近藍宗大聲地叫了起來:這里都一個樣,我們要去哪里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