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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矛刺出,趙星移突然覺得一直在體內咆哮激蕩的那些熱流突然猶如沖出牢籠的野獸般,順著體表爆發開來,而更多的,則是順著手臂沖入了刺出的長矛。 周圍的溫度,突然間變得炙熱,趙星移身上的麻布衣褲瞬間就變得焦黃,而那只刺出的長矛矛尖周圍,竟然顯出一絲火焰般的艷紅,就連空氣也被這高熱燒灼的扭曲變形。 噗―― 怪獸那斥力強勁的光霧,那堅韌的皮膚在趙星移這只火焰之矛的刺擊下,霎時都變得毫無作用,兩米多的長矛深深的刺入怪獸的咽喉,直沒至柄。 嗷―― 怪獸被刺穿的咽喉中發出一聲破敗的痛嚎,它放棄了所有的攻擊,猛的后躍,退到了幾十米之外。 趙星移刺出這一槍后,出現了短暫的虛脫般的眩暈,趁著怪獸后退,他轉身沖到了抱著李強蹲在地上的張燕身前。 李強已經昏迷了過去,面色慘白,右胸前一個恐怖的巨大傷口還在噴涌著鮮血,張燕正用他的衣服塞入傷口中,拼命的按住試圖阻止血液流出。 趙星移心中黯然,如此嚴重的傷勢,李強的生機恐怕極其渺茫。 把他交給我吧,我懂醫術。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趙星移轉身看時,卻發現竟然是陳伯。 張燕默默的將李強交給了陳伯,站起身來,看著遠處剛把咽喉上的長矛拔出來的怪獸,臉色變得越來越白,目光中仿佛凝聚著冰冷的寒意。 以意運氣,以氣馭物。 陳伯深深看了趙星移一眼,說完這句深奧的話后,便抱起李強,向后方走去。 趙星移拾起地上李強的長刀,和剛過來的劉壯一起站在張燕的左右,三人面對怪獸,準備著下一場的惡戰。 以意運氣,以氣馭物 趙星移默念著陳伯的話,體味著含義,聯想著剛才最后那一槍時的情形。 體內那些原本各自固守一處的熱量此時都已經匯集成了一股洶涌的熱流,在體內咆哮翻騰著,就象是一條沒有落差的江河,河水翻涌,卻無法流動。趙星移想起平常練太極拳時的方法,開始嘗試用意念來引導這些熱流的運動。果然,體內的熱流隨著意念開始緩緩流轉,并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強。趙星移慢慢將李強那把碩長的彎刀平舉面前,雙手執握,引導著熱流進入雙臂,再涌入長刀之中。 陣陣的灼熱再次從趙星移體內散出,一抹閃爍的艷紅出現在長刀的刀身之上,就象一層附著在刀身上的火焰,更加狂暴的熱量從長刀中噴涌而出,燥熱波動的空氣使得刀身看上去都有些飄忽。 不止是趙星移,張燕和劉壯也在默默體味著陳伯的話,經過剛才一番生死相搏,經過剛才數次的身體異變,大家都已經意識到,積存在體內的那些不知名的東西并不簡單,那是一種強大的能量,而面對眼前這只恐怖的怪獸,想要生存,想要保護住自己的家園,學會運用這種能量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一陣陣森寒的氣流從張燕身體中發散出來,和身旁趙星移身上散出的熱量接觸,使得空氣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氣旋盤旋在兩人之間。張燕的臉色更加的白了,白的仿佛是雪雕玉塑一般,手中的長矛輕觸地面,一層薄薄的霜晶覆蓋在槍身上。 劉壯的體型變得更加碩壯,青灰色的肌膚上隱隱顯出一道道暗黑色的條紋,整個人,仿佛就是一個用遠古巨石雕鑿而成的蠻族戰士,他倒提著已經扭曲的砍山刀,血紅的雙眼中散發著野獸般的狂暴。 對面的怪獸,已經拔出了刺入咽喉的長矛,紫黑的血順著脖頸留下,沾滿了前胸,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怪獸銅鈴般巨大的雙眼中閃爍著邪惡而兇殘的光,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三人。 剛才的長矛雖然刺中的正是咽喉要害,但是以怪獸那龐大的體型,這仍然算不上很嚴重的傷,反而是這一矛,使得怪獸更加惱怒,但也更加謹慎,縈繞著身體的黑色光霧變得更加濃郁。 呀―― 張燕居然是最先動手的,一聲尖利的喊聲中,迅快的沖向了怪獸,趙星移和劉壯不敢遲疑,也緊跟著沖上。 怪獸也動了,它迎著沖來的張燕,突然躍身而起,巨大的雙足凌空踩下。 不等怪獸落地,張燕也一躍而起,半空中一扭身,躲過了怪獸的攻擊,手中長矛猛刺而出。 趙星移和劉壯也雙雙趕至,雙刀并舉,對怪獸發起一輪又一輪犀利的攻勢。 怪獸的攻擊越發的兇猛起來,揮舞的雙爪,就象兩把巨大而又鋒利的三刃巨刀,帶著呼呼的風聲,不停的向著三人揮砍刺擊,而一雙巨足,就象一對不時從天而降的巨杵,每次踏下,都震的地面一陣晃動。 趙星移三人圍攻怪獸,雖然依舊驚險重重,但已經不再象最初那樣毫無還手之力了。不論是怪獸的光霧護身還是那堅韌的皮膚,都已經無法阻擋領悟了內力運用的三人的攻擊。劉壯依舊是力大招沉,有些扭曲的砍山刀帶起一股怪異的風嘯聲,和怪獸硬對硬拼,阻擋住了怪獸大部分的攻勢,他那青灰色巖石般的肌膚似乎比怪獸的防御力更加出眾,偶爾躲閃困難的攻擊,他就用身體直接硬抗,怪獸的利爪已經無法切開他的肌膚,不過他也并非沒有危險,雖然不懼怪獸指爪的鋒利,但怪獸那巨大的打擊力道卻還是無法消除,幾乎每一次承受擊打,都會伴隨著大口的鮮血噴出,嘴角一道血線不停的滴落,看來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但是劉壯依然猶如一頭狂暴公牛般一往無前,高呼酣斗中,砍山刀不時的在怪獸身上砍出一道道巨大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