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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渴望抽支煙,又覺得值班時間不合適,她也想到別對維尤里顯出不敬,她不得不弄清楚如果女人吸煙是否會被認為是男人氣。莫德曾警告過他們別穿寬松褲,也許香煙也屬此列。 她注意到房間對面那些開口的大盒子,走過去看看里面有什么。里面裝滿瓶子和常用藥紙盒,每個包裝盒上的標簽都有一家塔希提制藥廠的名字。她跪下來,撥拉著瓶了,清點藥品,當維尤里5分鐘后回來時她還在干著這件事。 哈里特對此有些不好意思,一躍而起,正想說句道歉的話。 你對我的小小收藏感興趣?維尤里帶著關心的神情問道。 請原諒。我應該; 不,不,對你的興趣感到高興,是件好事,有個人,有別的人;他的聲音聽不出來了。 22 你分類分得很好,哈里特說道,為終于同他有了某種聯系而信心大增。我看出你有抗生素、盤尼西林、消毒藥 可我仍然用草葉子來代替它們,他說。 她察覺到他的話語中有一種含蓄的自慚形穢,這示弱的一瞥是通向友誼的第一個信號,她很感激。好吧,當然,某些草葉有它們的; 大部分沒有用,他打斷她的話。我不常用現代藥主要是因為我對它們沒有足夠的了解,我怕用錯藥??继啬嵯壬恢北M力幫助我,但還是不夠,我沒得到充分訓練,我僅僅比我的病人多邁了一步。 她的本意是伸出手,或口頭使他相信,她是來這兒幫助他的。她沒有那樣做,理智阻止了本意的表達:如果美國男性將知識女性看作對男性尊嚴的威脅,海妖島的男性也可能有同樣的感覺。她欲言又止,然而,她怎樣向他表達自己可以給予幫助呢?他使她擺脫了困境。 我在想,他開始說話,稍稍猶豫了一下,決定繼續講下去。我沒有權力占用你的時間,布麗絲卡小姐,但我在想你能為我,為村民們,做多少事情,如果你有能力在現代醫學上指導我。 她的滿腔熱情涌向維尤里,因為他比她所認識的許多美國男人都開明。我是要這么做的,她熱情地說。我不是一名醫生,當然,我不可能知道一切。但,作為一名注冊護士,我在醫院里有些年頭了,在許多病房干過,而且我讀了大量書籍來跟上醫學發展。另外,我可以隨時找德京博士指點我們處理真正的緊急情況。因此,如果你能原諒我的局限;那么,我愿意做我能做的一切。 你是個好人,他簡單地說。 她想壯一壯他的男子氣。你可以為我做許多事情,她說。我要對你們的所有疾病。病人病歷作筆記,盡我最大的努力學習你們的;是的,你所說的草葉子;我要了解有關你們土著;本地;藥物的每件事情。 他低了低頭。我的時間,不給病人看病的時候,完全屬于你了。我的診所就是你的家。你高興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想走就可以走。你在此期間,我將你當作工作中的伙伴。他指著通往診所內部的過道。我們現在就開始好嗎? 維尤里輕輕走著,在哈里特之前進入一個大的公共房間,里面住著7個病人。6個是成人:兩女,4男,一個小女孩。女孩和一名婦女在打盹,其他病人胡亂躺著。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外國女人的出現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維尤里領著哈里特到他們中間,指出幾個患潰瘍,另一個是傷口感染,一個是胳膊骨折,兩個長鉤蟲病在恢復中。這個潮濕房間的氣氛好似關滿垂頭喪氣俘虜的監房。當他們離開后,哈里特感到有點懷念收音機和電視機的聲音,便問道,他們整天在這兒干什么? 他們睡覺,夢想過去和未來,相互交談,向我訴說病情;我們大多數人不習慣這種對自己行動的限制;還通過玩傳統游戲來消遣?,F在,布麗絲卡小姐,我要讓你看看我們的私人房間,里面只住重病人或傳染病人或那些;或那些不可救藥者。我們這兒有6個這樣的小房問。我很幸運地說,只有兩商量里面住了人?;氐竭@兒涼快些,不是嗎? 維尤里推開一扇藤條門,打開了一個狹窄的房間,有一個窗戶,一個焦悴的老頭躺在一個草墊子上打著鼾睡。肺結核,我肯定。維尤里說。他曾訪問過另外的島子,在那兒染上這個病。 他們沿著走廊一直走到最頭上的一問。 這個病例使我難堪,維尤里在進去前說。這兒是瓦塔,以前是我們的游泳能手之一,是位同我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我們曾一塊上過學,在同一周舉行了成人儀式是多年前的事了。別看他體格似乎很好,幾個月前患上一種嚴重的虛弱癥,我讓他住到這兒。從我所讀的書來看,當然的閱讀能力是很可憐的,我相信是一種心臟病。每當他休息一會,體力有所恢復,另一次發作又使他壞下去,我不認為他會活著離開這兒。 真遺憾,哈里特說,她的健康之心已經跳出,飛向另一顆病弱之心,盡管她還沒有見到他。也許現在打擾他并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