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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和狄克遜都和我談過對納賽爾使用這種毒藥的問題,希望我能給他們一點忠告。顯而易見,用神經毒氣暗殺納賽爾是最好的方案,因為這種毒氣使用簡便。他們告訴我,軍情六處倫敦分站在埃及有個間諜,可以有限度地接近納賽爾的某個總部。他們計劃在通風系統內放一些神經毒氣罐,但我指出這樣做不僅需要大量的毒氣,而且會造成大批納賽爾手下的軍官死亡,顯然是一個很不實際的計劃;軍情六處的計劃都是這樣。后來亨利告訴我,艾登又否定這個行動了,這并不使我感到吃驚。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比巨型炸彈克拉布事件更加糟糕。 哈維和安格爾頓又仔細向我詢問了蘇伊士運河危機中的那次行動。 我局正在研究對付這類問題的新方法,并且還可以出售有關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哈維向我解釋說。 哈維一正經起來,嗓門就降低了許多,而且單調乏味,壓抑的語調是一種華盛頓官員們所喜歡用的官腔。他用這種單調的官腔向我解釋說,他們不僅需要能夠隨時改變身份的特工人員,而且也需要改善技術設備;按哈維的行話,就是要改善運載工具。他們特別感興趣的是小型天文衛星,哈維知道,五十年代,小型天文衛星曾在蘇聯邊境活動,跟蹤過蘇聯火箭的發射信號,以前他們只是用無線電接收機進行追蹤,后來改用了衛星。上司命令他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住衛星。 我對他說:比爾,他們從不自由雇用人員,你可以試著找一些退休的人,但得先和軍情六處談談。 哈維滿臉不快,認為我故意不肯幫忙。 我問他:你沒有去找斯蒂芬森?許多老前輩說,大戰時他在紐約干過這種工作??隙ü陀玫氖且獯罄?,那時還沒有其他辦法來區別德國海運間諜。據我所知,也許是意大利黑手黨人 安格爾頓飛快地在筆記本上記下我的話,然后毫無表情地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得意地繼續往下說:還有法國人!你找過他們沒有?干這種事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你看他們在阿爾及爾和其他地方不是干得挺出色嗎? 安格爾頓又在筆記本上寫了一陣。 哈維這時問道:你們有沒有特殊的技術設備? 我告訴他,神經毒氣計劃失敗以后,軍情六處又研制了一些新武器。有一次,我到波頓去參觀他們的煙盒表演。這個武器是爆炸研究與發展集團最新推出的。他們把一枚毒刺裝在煙盒上隨時可以發射。我們都穿上白大褂,個個神情嚴肅,由管理當地軍情五處和軍情六處工作的科學家拉德爾博士陪同,到波頓草原后面的牲畜場去實施觀摩。一頭拴著繩索的羊被牽到場地中央。羊的一側被剃去了一片羊毛,露出粗糙的粉紅色皮膚。拉德爾的助手掏出煙盒,向羊走去。羊受了驚,拼命奔跑,但被繩索緊緊勒住。我還以為毒刺沒有射中羊呢!但過了一會,羊彎下了腿,不停地翻動著眼珠,而且口吐白沫。不久,羊就倒了下來,奄奄一息,幾分鐘以后就死了。穿白大褂的專家們圍著死羊,談論這項現代新毒劑的各種優點。此時此刻,兩種感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我的心里發生了沖突,一種是對動物的愛,一種是對情報工作的愛。我感到對動物的愛比后一種愛更加偉大,同時我還意識到暗殺不該是和平時期的政策。 我只能給哈維和安格爾頓這么多幫助了。我覺得我已經對他們講得太多了。一看到安格爾頓做記錄,我就感到不安。他們的決心似乎很大,而且很有把握,認為這就是對付卡斯特羅的辦法,還對我不能給予更多的幫助表示失望。 走上大街以后,我們互相道別,我還告訴他們:找亨利或者狄克遜談談,他們知道的情報也許比我更多。第二天,我將乘飛機返回英國。 哈維突然問道:你沒有對我們隱瞞什么吧?茄克里的手槍又顯了出來。我看出他又在想筏夫了。 我招招手喊來一輛出租汽車。 比爾,我第十二章 一九六一年,倫敦大街上的人仍然在說,他們的生活從來沒有這樣好;而在華盛頓,一位剛剛上任的年輕總統卻正在為創造一個神話般的文明和杰出的卡默洛特城而四處奔忙。但在秘密工作的地下世界,十年動蕩的預兆已經清晰可見。整個五十年代,英美的情報部門都投入了冷戰,他們目標明確而又專心致志。冷戰并不是一場非常微妙的戰爭,也不具有各種復雜性。但到了六十年代初,大量的叛逃者從蘇聯情報機關的心臟里逃出來,投奔了西方,他們每個人都有一些關于西方安全機構被滲透的故事。然而,他們的故事往往自相矛盾,令人難以相信。結果懷疑和猜測籠罩著情報系統,英美情報部門漸漸陷于癱瘓。 一九六一年十二月第一位叛逃者來到西方。當時我已從華盛頓返回英國幾個星期了。我正在辦公室里,阿瑟突然走了進來。他一只手夾著香煙,一只手拿著一份《泰晤士報》。他把報紙齊縫疊好,然后遞給我看。 聽起來很有點意思他用手指著一條關于蘇聯少??死虻南ξ艺f??死蛏傩е钠拮雍秃⒆觼淼矫绹v赫爾辛基大使館,請求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