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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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離開小區,二十分鐘后抵達舞蹈中心。 梁以璇抱著懷里的盒子下了車朝里走去,一路走進昏暗的劇院,打開角落一盞頂燈,站在燈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剛好七點半。 表白時間到了。 她不需要問導演組邊敘的電話號碼。 那個號碼就安安靜靜躺在她的黑名單里,已經躺了整整兩個多月。 梁以璇點開黑名單,勾選上邊敘的手機號,手指停留在移除鍵上,慢慢做著深呼吸。 手機里忽然進來一則陌生來電。 她一怔,猶豫著摁下了接聽鍵,握著手機放到耳邊。 “我是沈霽?!彪娫捘穷^想起了沈霽的聲音。 梁以璇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沈霽已經笑著解釋了來由:“沒別的意思,節目組希望我撥出這通電話,給剪輯增加一些懸念,我就配合一下?!?/br> “你還是這么遵守規則?!绷阂澡残ζ饋?。 沈霽頭疼地嘆了口氣:“是,倒是你,錄了一個多月綜藝,好像變得不一樣了?!?/br> 梁以璇點了點頭,點完才想起電話那頭看不到,剛想說什么,沈霽已經接了下文:“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不占你太久線。以璇,希望你今晚做出勇敢的決定,也祝你未來萬事勝意,前程似錦?!?/br> 梁以璇看了眼懷里的盒子,輕輕嗯了一聲:“那我就祝你早點遇到那個讓你也變得不一樣,讓你打破你的規則和框架的人?!?/br> 沈霽笑了一聲:“謝謝?!?/br> 掛斷電話,梁以璇對著手機屏幕緩緩吐出一口氣,重新點進黑名單,手機再次摁上移除鍵。 剛要摁下去,忽然聽到一道開門聲。 梁以璇抬起頭,看見劇院金紅色的雙扇門被人從外一把拉開。 明亮的光在剎那間涌入昏暗的劇場。 邊敘穿過那道門,一步步朝她走來。 一如他曾在她最絕望的時刻,推開了蘭臣天府影音室的那道雙扇門,把光帶了進來,對她念起那句電影臺詞:some people live a lifetime in a minute. 梁以璇望著離她越來越近的人,看著他手中那捧白玫瑰,再次讀懂了這句臺詞。 這個世界上好人很多,可是能讓你笑讓你哭的人很少。 你可以選擇一種平凡的生活,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不必為誰輾轉反側,牽腸掛肚。 可也就同樣失去了為誰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的機會。 這世上本就不存在兩全其美。 選擇迷人,就要接受危險。 選擇激情,就要接受波瀾。 試圖摘月,就要擁有和月亮比肩的勇氣。 現在,月亮已經在她眼前。 她的月亮并沒有像她曾以為的那樣冰冷荒涼。 當她奔向她的月亮,她的月亮也在奔向她。 他們用了整整一年,甚至是整整四年的時間才走到了現在這樣真正平等的,面對面的局面。 她想,如果不再試一次,她一定會抱憾終身。 邊敘捧著白玫瑰站定在她面前,對她篤定地揚眉一笑。 好像在說,就算打不通她的電話,只要他想找到她,他總能找到她。 梁以璇垂下眼一笑,再抬起頭時,神色里的躊躇已經不見。 “我可以先說嗎?”梁以璇直視著他問。 邊敘昨晚就已經猜到了一些,點點頭說:“看過那本書了?” “嗯,所以也想給你看一樣東西?!?/br> 邊敘看向她懷里。 梁以璇鄭重地捧起懷里的盒子:“這個盒子里裝了一樣很重的東西,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讓誰打開它。但今晚,我想把它交出去試一試,賭一把?!?/br> 邊敘的眉頭慢慢擰了起來。 “我暫時還不能收下你手里這捧花?!绷阂澡钗豢跉?,用雙手把盒子交了出去,“如果你在感受過它的重量以后,依然愿意接納它,并且也愿意拿出同樣重量的東西,跟我做平等的交換……” 梁以璇說到這里笑了起來:“那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那個時候,你再帶著玫瑰來找我?!?/br> 第50章 暴擊。 時隔一個多月, 邊敘重新回到了蘭臣天府。 梁以璇表現得太過慎重,直覺讓他沒有草率地在車上直接打開那個禮盒,而是先來了這間空置已久的房子。 這間走到哪都有她, 沒法住人的房子。 點亮吊燈, 邊敘換了拖鞋進去,在客廳沙發坐下。 腳邊地毯上還堆著梁以璇兩個多月前歸還的那些禮物。 他往地毯上掃了一眼, 淡淡收回目光, 盯著那只深藍色禮盒看了片刻, 輕輕抽開了封口的蝴蝶結。 打開盒蓋, 一本厚重的筆記本和一把銅色鑰匙映入眼簾。 邊敘對著筆記本發舊的封皮微微一滯, 思索著拿鑰匙開了鎖。 翻開扉頁,秀氣的字跡以及日期、天氣的規整格式讓他一眼確認了這是什么。 扉頁的第一則日記中, 梁以璇這樣寫道—— “二零一五年二月十八日, 農歷除夕, 天氣陰。 今天是十六歲的最后一天, 為了讓我安心準備北芭的初試, mama和外婆陪我在北城過年。 可是準備了這么久, 我忽然有了一個疑問:到底是mama希望我進北芭, 還是我想進北芭, 是mama希望我跳芭蕾, 還是我喜歡芭蕾?如果我離開mama,放棄芭蕾,會變成什么樣? 我悄悄問外婆:如果我想離開一個人或者放棄一件事,但又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下不了決心該怎么辦? 外婆說很簡單,當你做一件事,傷心的時候比快樂的時候多了, 那就不應該繼續做下去了。 那我就從十七歲的第一天開始,用這個日記本來記錄我的傷心和快樂,這樣以后做決定就不會那么難了?!?/br> 邊敘一字字看下來,回頭確認了這則日記的日期,發現正好是四年前他路過梁以璇的舞蹈學校,看她跳了一支舞,寫下《rosabella》的那天。 怪不得梁以璇會對那個除夕夜發生的事印象深刻。 在扉頁停留了會兒,邊敘剛要往后翻,忽然注意到筆記本書頁邊緣貼了一排熒光色的標記貼,像在指引他翻往某些特定的頁碼。 他想了想,翻到了第一個標記貼所在的位置—— “二零一五年七月十四日,周二,天氣晴。 今天舞蹈中心來了一位很有名的鋼琴家,他走進劇院的時候,我聽到周圍好多女孩都在興奮地議論,說他長得真好看。 我忘了自己當時在想什么,只記得他站在樂池朝我這個黑壓壓的小角落看過來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跳得很快…… 我記住了他的名字:邊敘。 真好聽?!?/br> 邊敘捏在書頁邊緣的手指一滯,極緩極緩地眨了眨眼,翻向第二個標記貼—— “二零一五年七月二十五日,周六,天氣晴。 今天是周末,我們接到老師通知,明天要去大排練廳加排。 以前常常為周末排練抱怨的大家這次一句怨言也沒有,因為有人在群里說明天邊敘也會來。 反正我周末也不出去玩,本來就不怕加排。 不過這次好像也比以前開心一點點?!?/br> 邊敘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急于求證什么似的,一把翻開第三個標記貼所在的書頁—— “二零一五年七月二十六日,周日,天氣陰。 今天去舞蹈中心加排了。消息是假的,邊敘沒有來。 聽說他很忙的。 那好吧……” 邊敘一刻不停地繼續往后翻,像快將紙張揉爛—— “二零一五年七月三十一日,周五,天氣晴。 今天邊敘真的來舞蹈中心了,不過只是在跟樂團單排,沒來我們那兒。 舞團里好多人結伴去了劇場看他們演奏。 我剛進團一個多月,還沒交到朋友,不知道跟誰一起去,就在門口偷偷望了一眼。 樂池里好幾十位演奏家,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彈琴的時候好像會發光,跟天上的月亮一樣?!?/br> “二零一五年八月八日,節氣立秋,天氣晴。 今天是舞團和樂團的合排,我終于聽到了邊敘完整的演奏。 他才二十歲就已經這么優秀,我的二十歲會在哪里呢? 今天看到首席jiejie跟邊敘說話,優秀的人跟優秀的人站在一起真賞心悅目。 我也想成為首席,想站在舞臺中央,想離月亮近一點。 以后再有這樣的演出,我說不定也能跟邊敘說上話。 雖然我可能不太會說話……” “二零一五年八月十五日,周六,天氣陰轉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