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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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蕭潔跟梁以璇解釋完,立馬投身到了微博罵戰里。 就在剛剛,一個叫#邊敘 羅莎貝拉#的新話題上了熱搜,一開始評論區都是把梁以璇代入羅莎貝拉的再敘梁緣cp粉,但很快就涌入了一波充滿敵意的發言—— 「不懂這些嗑藥雞的腦回路,男方四年前就有芭蕾女神白月光,現在剛好找到一個類似款,這放小說里就叫替身吧?你們在這兒代入不覺得膈應嗎?」 蕭潔捏著手機,用微博小號噼里啪啦打著字,把畢生的輸出功力都發了出去。 * 另一邊,梁以璇看完了蕭潔的解釋,猜到了引發爭論的重點是什么。 無非又是那首《rosabella》。 而且這陣子看網絡發言久了,再聯想那天貝瑩在舞蹈中心說的那番話,她大致也能想象到對方在攻擊什么。 梁以璇聽了蕭潔的話,沒再登錄微博,等車停在別墅門前,跟司機道了聲謝,拉開車門下去。 別墅一樓客廳燈火通明,她推門進去,一眼看到趙夢恩和程諾正在沙發上抱著枕頭激烈地討論著什么,樓梯那頭,邊敘剛好拎了件西裝外套往外走。 看到她進來,三人住嘴的住嘴,停步的停步。 直覺告訴梁以璇,這三人此刻的行動線可能都跟蕭潔所說的微博爭論有關。 她低頭換了拖鞋,咳嗽了一聲:“我回來了?!?/br> 邊敘大概也是被那首歌的事惹煩了,沉出一口氣:“看到熱搜了?” 梁以璇摸了摸鼻子,還沒來得及開口,邊敘已經看懂了她的肢體語言。 他點了點頭,指著旁邊機位說:“我在鏡頭面前最后解釋一次,我不認識羅莎貝拉的現實原型,只是在15年2月回北城過年的時候路過一間舞蹈學校,看人跳了支芭蕾舞,回去寫了首歌。我對這位原型沒有任何除了創作以外的想法?!?/br> 一旁程諾不嫌事大地看戲:“邊老師,你這信息有問題啊,哪個學校過年還不放假哦?” 邊敘閉了閉眼。 如果時光倒回到四年前,他絕對不會一時興起寫這首該死的歌。 他睜開眼,眼風冷冷朝程諾掃過去,一字字地說:“那你該去問那小姑娘為什么吃飽了撐的,除夕夜還在學校cao場跳舞?!?/br> 兩人一來一去說著,忽然發現梁以璇呆呆站在一旁,安靜了太久。 邊敘揉了揉眉心,走上前去:“生氣了?” 梁以璇目光閃爍地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遲疑地問:“……那個除夕夜,你在哪間舞蹈學??吹降??” “四年前的事我哪還記得?怎么……”邊敘說到一半一滯,看著梁以璇眼底奇怪的情緒,極緩極慢地眨了眨眼,“你不會吃飽了撐過吧?” 第41章 我就是禽獸。 梁以璇這會兒沒來得及理會邊敘嘴里不好聽的話。 她抬了下手, 讓他等等,側過身去仔細回想起來。 在北城念書的那七年,她暑假一般留?;蛘咴谕獗荣愌莩? 寒假大多會回南淮休息。唯獨十七歲那年春節是個例外。 距離畢業還剩半年, 有兩個選擇擺在她面前,一是繼續往上念書, 二是進舞團做職業演員。 因為她的身體條件和專業素質夠沖國內一線舞團, 老師們建議她不要浪費黃金期, 畢業直接走職業。 mama也是這個意思, 話里話外總在表達希望她進北芭的心愿。 她習慣了在專業上聽從mama的意見, 起先默認了這個選擇。 因為北芭的初試就在年后不久,mama擔心她來來去去分心, 把外婆接到了北城, 決定那個年在北城過。 那個除夕夜, 她們一家三口在附中教師公寓吃年夜飯, 晚飯結束, 她在廚房門外偶然聽到了mama和外婆的對話。 mama跟外婆說:“如果小璇能進北芭, 我也不在附中教書了, 陪她進團去?!?/br> 外婆問:“你都離開那邊這么多年了, 人家還能要你嗎?” mama說:“聯系過了, 沒什么大問題,大不了體制外,反正能看著小璇就行?!?/br> 那一瞬間,強烈的壓迫感忽然讓她喘不過氣來。 六歲那年,她懵懵懂懂地被mama啟蒙了芭蕾,跟著mama打了四年腳尖舞基礎,十歲以后進了專業學校, 依然在mama眼皮底下學習,每天都在喊mama“老師”。 其他同學在學校受訓挨罵,回到家有爸爸疼mama呵護,可對她來說,家和學校是同一個地方。 mama在她六歲之前對她沒管沒顧,到她六歲以后,又開始在她面前扮演嚴師的角色。 這些年她常常有種割裂的錯覺,在想梁琴到底是不是她mama。 為什么其他同齡人可以依偎在mama懷里撒嬌,或者對mama發脾氣,可她對mama最近的距離也僅僅止步于客氣和恭敬。除了芭蕾以外,母女倆再無話可說,無心可談。 她本以為等她從附中畢業,獨立走上社會,就能擺脫這種畸形的母女關系,讓mama只是mama。 可是mama說,她還要繼續跟著她進舞團,永遠教導她下去。 一種窒息感推擠著她,讓她迫切地想逃離那間公寓。 但她連直接沖出家門的勇氣都沒有,還在顧慮mama和外婆會擔心。 臨出門,她回房換上了一套練功服,跟mama說,她想去教室練會兒功。 離開公寓,她獨自散了很久的步,走著走著到了學校cao場,看到了cao場上那個圓形廣場。 想起假前跟其他學生代表一起在圓形廣場拍攝戶外芭蕾宣傳視頻的事,因為在一位行業前輩面前出現了不應該的動作失誤,mama對她冷淡了三天,她也難受地失眠了三夜——跳了十一年芭蕾的她突然對自己產生質疑,她的人生除了芭蕾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如果她放棄芭蕾,是不是就不會再有那些不眠之夜,也能和mama做回正常的母女。 那一刻她也不知怎么,想發泄又無處發泄,不知不覺走到廣場棚下,像感覺不到冷,穿著練功服把之前失誤的舞段重新跳了一遍。 寒冬臘月除夕夜,真像吃飽了撐的。 …… 梁以璇慢慢回過神來,對等在一旁的邊敘輕輕點了點頭:“撐過……就那天晚上……” “臥槽……” “媽欸!” ——沙發上,程諾和趙夢恩異口同聲地發出低呼。 邊敘靜靜看了梁以璇一會兒,笑著搖了搖頭,像是覺得不可思議。 梁以璇哽了哽。 邊敘該不會以為她被氣瘋了,來冒領原型吧。 可是那個除夕夜對她來說很特殊,她就是在那個圓形廣場起了離開北城,離開mama的念頭。 她不會記錯。 本來如果邊敘不主動提這事,她今天根本沒打算追問什么羅莎貝拉的原型,但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 全北城的舞蹈學校里,還會有第二個像她一樣吃飽了撐著的傻子嗎? 梁以璇看著邊敘:“你當時是看到了一個搭著保暖棚的圓形廣場嗎?” 邊敘瞥開眼去回憶了會兒:“……” 沙發上的程諾和趙夢恩從葛優癱變成了跪姿,扒著沙發椅背目不轉睛盯著兩人。 邊敘像梁以璇剛才那樣,打了個等等的手勢,撥通了一個電話:“四年前除夕那天晚上,你到北城機場接的我?” 電話那頭的司機似乎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了個懵,小心翼翼地說:“老板,我不記得了……” 嗯,連這都不記得,就更不用問那晚路過了哪里。 邊敘皺眉想了想,實在沒記起到底是哪所舞蹈學校。 他二十歲之前在歐洲待的日子比國內多得多,對北城也不熟悉,只記得當時車子停在一個路口,他無意間看到旁邊圍欄里的cao場有人跳舞,問司機這是哪,司機報了個學校名。 他就讓司機靠邊停下,移下車窗遠遠看了會兒。 “那從機場路到老宅會經過哪些舞蹈學校?”邊敘退而求其次地問。 司機思索了會兒答:“沒有‘些’吧老板,學校倒有幾所,但舞蹈學校應該只有北城舞蹈學院和他們附中?!?/br> “……”邊敘掛斷電話,握著手機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趙夢恩記起之前梁以璇提過她母校,急急問:“真是北城舞蹈學院附中?!” 邊敘抬起食指摁了摁太陽xue,沒應聲,但復雜的神情已經說明了答案。 梁以璇緊緊盯著他,回憶起《rosabella》歌詞里提到的“雪夜”和“月亮”,確認道:“不過我記得那晚是陰天,沒有月亮,也沒有下雪……” 邊敘嘆息了聲:“月亮是路燈,雪是草上結的霜?!?/br> “……那我也沒跳阿道夫·亞當的舞劇?!?/br> “但你應該穿了白色連體裙?”邊敘攤了下手,“我只是想到了吉賽爾?!?/br> 信息對應無誤。 梁以璇沉默下來。 邊敘也沒再說話,看著梁以璇的眼里多了一種無奈的認命。 他從來是寫一首歌扔一首歌,滿足了創作欲,體驗了創作過程的激情,對他來說曲子也就沒用了。 這些年寫過這么多曲子,《rosabella》不過是其中再普通不過的一曲,給他提供靈感的那位原型和其他曲子的靈感來源——天空、大?;蛏謱儆谕环懂?,并沒有什么值得探討。 過去被人問起羅莎貝拉,他總覺得這些人好笑又無聊,根本沒把他們熱衷八卦的那位原型放在心上。 他以為他沒有。 可是原來,時隔四年,當他為了缺失的靈感走遍劇場,給他那一絲火花的還是當年那個羅莎貝拉。 那他怎么還能信誓旦旦地說,羅莎貝拉對他而言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靈光,只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偶然? 她是他的必然。 他得認這個命。 * 程諾看著兩人平靜下暗藏洶涌的神情,悄悄拉走了趙夢恩,把她帶到二樓的雙人間,關上門以后搖著她的肩膀尖叫起來:“我叛變了!我不給邊敘使絆子了!怎么會有這么好嗑的cp!” 比起程諾嗑到cp的興奮,趙夢恩就顯得比較喪氣了,嘆了口氣說:“唉,果然男神命中注定是屬于女神的,我只配當個小粉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