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杜鵑見了這才放心,長舒了口氣,口中念叨著:“你這丫頭,上午可嚇死mama了?!?/br> 和儀一口濁氣吐出,手掩著丹田平靜半刻,方睜開眼,眼含笑意:“不是什么大事,讓您擔心了?!?/br> 飛機上的休息間,能擺下一張床和床頭柜就不錯了,和儀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地方,給二人坐下,又笑瞇瞇對林毓晴道:“讓毓晴姐擔心了?!?/br> 林毓晴嘆著氣說:“知道讓我們擔心了,下次千萬小心仔細些!你究竟在做什么,我們知道些,不知道的卻更多,總忍不住擔心。你今天慘白著一張臉回來,別說我們,爸爸都嚇壞了?!?/br> 和儀嘟囔了一聲:“我這不也是身不由己嘛?!辈贿^看著杜鵑眼圈紅紅的樣子,她也沒多說什么,有些事情說細了反而更容易讓身邊的人擔心,她也不想與杜鵑他們多說。 都說知女莫若母,雖然和儀從小不在杜鵑身邊長大,但杜鵑也能把和儀的性格摸出十之八九來,當即輕嘆一聲,“你這性子啊,和你曾外祖母真像!行了,別委屈了,mama也沒有怪你的意思。藥吃了嗎?星及開的藥方子,mama發給你大伯母了,到了那邊就把你的藥給續上?!?/br> 林毓晴看著和儀瞬間苦下來的臉,忍不住笑了一下,起身出去沒一會兒,拿回個雪白的小碟子,碟子上擺著幾個糖果,透明的糖紙,顏色殷紅,圓溜溜的很吸引人。 和儀眼睛一亮,一下就笑起來了,杜鵑笑容綻放開來,揉了揉她的頭,道:“吃吧吃吧,喜歡吃,mama再給你做?!?/br> 和儀雖然有點不滿杜鵑這哄小孩子的把式,但是玫瑰石榴糖還是很好吃的,于是歡歡喜喜地磕著糖果,聽杜鵑慢慢說林家本家那些事。 故事說著就扯回幾十年前了,愿來林正允本是港城大家族的二少,是林老先生的繼妻所出,此稱二房。除了林正允之外,林老先生還有二子一女,長子林正華,原配所出,幼子林正麒、幺女林亦婉均系三房所出。 這里二房和大房的關系也很有意思,林老先生的原配和繼妻均出自一家,骨血相連的親姐妹,不過一嫡一庶。原配生林正華難產過世之后,meimei嫁了姐夫,是那邊為了照顧外孫,也是為了保證兩家的合作關系。 林太太嫁過來之后,對林正華相當不錯,二人親如母子。而后沒兩年,林太太有了林正允,自后林太太娘家沒落,母子三人在偌大林宅中相依為命。 林老先生花心,從前林太太娘家光景好尚且好些,等林太太娘家沒落,外頭就不再遮掩遍地開花,光是他的風韻事就養活了多少港城小報媒體。 然后順理成章地有了三房,出身多高貴倒不至于,但十分會籠絡人,又一舉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林老先生高興之下給了名分,帶回了老宅。 說到這,杜鵑有些唏噓:“這些個陳年往事,還是你爸爸和我結婚時候,帶我見你大伯時說給我聽的,也不仔細,但可想而知,三房勢大盛氣凌人之時,他們母子三個多艱難。你大伯好些,又嫡又長,有老太爺照看些,你爸爸和你奶奶就沒人照顧了,三太太盯著嫡妻的位置,私下里給甩了多少絆子!后來你大伯和老三都大了,他們爭家產,爭得最困難的時候,你大伯弱勢,老三得老爺子歡心,三太太陷害你奶奶通jian,險些讓你奶奶沒命?!?/br> 和儀聽了心一顫,下意識正襟危坐,開始考慮暴力破解宅斗的可能性。 杜鵑見她這樣倒是笑了,“你這丫頭啊,聽話也不聽全。放心,你爸他老子早走了,三太太也沒了,三房那兩個都是沒腦子的,沒了爹娘撐著,翻不起什么風浪來,被大伯壓得死死的!若不是當年……呵,只怕港城早就沒了那兩個的立足之地了?!?/br> “當年?”和儀有些疑惑,問了一句,杜鵑不知想到什么,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揉了揉和儀的腦袋:“不是什么好事兒,我們晏晏聽了該不高興了。繼續聽mama說……” 然后林正允不顧一切奉林太太回了大陸,帶著多年攢下的錢來大屏。林太太去得早,林正允娶了上京老牌豪門的小姐,卻也沒靠岳丈發家,反而受了那邊不少排擠,夫妻兩個互相取暖,堅持著打下了今天的基業,如今的林氏集團,放在港城林家面前也毫不遜色了。 這些杜鵑都沒細說,粗略一筆打過,把那些大家族中的骯臟事和無□□遮得完全,沒在和儀面前露出半分來。 但和儀也揣摩出一些來,明白杜鵑不樂意讓她知道,就沒說,繼續聽杜鵑講話。 “你大伯后來贏了,成了林家的族長,這些年,三房那兩個,林正麒一事無成,守著老頭子留給他的那點東西,早先還多,但他眼高手低地揮霍,現在也不剩多少,就是林家公司的股份值錢,不過他兒子倒是有出息,那個叫毓……是叫毓龍吧阿晴?” 杜鵑有些遲疑,轉過頭問林毓晴。 林毓晴笑著點頭:“是,是叫林毓龍?!?/br> “那我沒記錯?!倍霹N繼續道:“你大伯家的毓昭jiejie讀的是斯坦福商學院,他也是那里畢業的,畢業后在一個子公司工作,聽說做得很不錯呢!我見過兩回,倒是斯文有禮個孩子。再說林亦婉,她當年放著門當戶對的不嫁,非要嫁一個落敗世家的公子哥兒,老爺子疼她,陪著豐厚的嫁妝嫁出去了,當年是很風光的,這些年漸漸就不行了,那家里早敗落了,就靠著她那些嫁妝,再有你大伯的面子,她、她先生還有這幾個兒女,還能勉強在港城上流社會立足?!?/br> 和儀擰眉:“大伯怎么會照拂他們?不是說仇怨很大嗎?” 杜鵑本是性情平和之人,聽到這個也不自覺地露出些慍容來,復又恢復如常,對和儀說:“晏晏別怕,mama不是沖著你的,mama是恨你那個爺爺偏心!你爸爸多孝順都看不見,倒是那個……算了,不說這個?!?/br> “你大伯母姓羅,和咱們家處得不錯,也不是什么壞人,挺古道熱腸已人,就是有時候嘴碎了點。若是她說了什么,你就當沒聽到,告訴mama,mama找她好好聊聊。 你大伯家一個jiejie、一個哥哥,還有一個meimei。你大jiejie比你大哥還大兩個月,名字叫毓昭,頂優秀的孩子,畢業之后進了公司里,現在已經做到總經理了;你大伯家的哥哥比你哥小,輪排序你要叫二哥,名字叫毓成,倒也是個善良孩子;小妹毓望是最小的了,和你弟弟同年,聽說學習不錯?!?/br> 杜鵑一一說著,和儀聽著,卻漸漸覺著怪怪的。 “毓昭毓成還好,毓望這名字聽著怎么怪怪的?”和儀拄著下巴問。 杜鵑微怔,然后輕嘆一聲:“你大伯母這人什么都好,但除了嘴碎就是重男輕女。你大jiejie當年差點就成了招弟的招了,要不是你大伯攔著,人家不定怎么講究她呢!你二哥那名字,是‘望子成龍’的成,你小妹的名字,呵,是‘望子成龍’的望!也是旺兄弟的!她還有個小名,叫bear,熊、兄,聽著你就明白了。你說這人啊,都是自己生的,怎么看得就差這么多呢?” 和儀聽著眉頭皺得更緊了,又忍不住八卦一句:“那怎么是毓昭jiejie在公司做事,還做到了總經理,大伯母沒鬧過嗎?” “鬧?她到了你大伯跟前大聲都不敢出,也就是鬧鬧你meimei了?!倍霹N輕嗤一聲,“當年你大伯看你二哥不成氣候,你毓昭jiejie又聰明伶俐,就把她帶在身邊培養,你大伯母再鬧,你大伯的決定她也不敢說什么,毓昭跟著你大伯一年到頭不著家,她就折騰毓成和毓望。毓成是沒被她折騰成什么氣候,我看毓望那丫頭倒是被她折磨的夠嗆。 毓成那孩子現在就是個紈绔子弟,你大伯把公司大事給了你jiejie,閑下來想教育教育,也沒成。到底有些愧疚,沒鬧出什么大事兒,你大伯也就縱著他了。不過你大jiejie是很厲害的,在公司里說一不二不說,你大伯母怕她跟怕你大伯似的,要我說,那老宅里頭,除了你大伯,就你大jiejie過得最順心了?!?/br> 對林毓昭,林毓晴是很崇拜的,在后面連聲附和:“大jiejie確實厲害?!?/br> 杜鵑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你說這兒子女兒哪個出息不是自己生的?以后福還不是自己享著?偏你大伯母不停的折騰,依我看,你大jiejie心里對她也有怨?!?/br> 林毓晴忍不住笑著說:“大哥出息,您說這話當然不腰疼,大伯母多羨慕您呢?” “是呀,這回呀,她就更得羨慕我了?!倍霹N笑呵呵攬著和儀二人,“看我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可都厲害壞了,晏晏,你錄取通知書的復印件媽可帶著呢,回頭好好和你大伯母炫耀炫耀?!?/br> 第17章 . 和師裝逼第二次 我和晏書要到的地方,…… 林家的私人飛機一落地,掐著時間,林伯母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杜鵑啊,你們到了嗎?我派車過去接你們啦!今天公司有事,孩子們都不在家,我就等你們來呢!” 杜鵑笑瞇瞇應著林伯母:“到了到了,往出走呢!嫂子您啊安心等著吧,我們等會兒就到了。我乖女的見面禮準備好了嗎?大伯母可不是白喊的?!?/br> “嘴刁的妮子,能少了你家丫頭那一份?”林伯母嘟囔兩句,聽著也是帶著笑的。 林毓中回頭確定了一下保鏢手里的箱子,然后微微彎腰湊在林毓齊耳邊叮囑一句什么。 林毓齊聽了蹬蹬蹬跑到和儀身邊,挽住了她的手臂,“晏晏姐沖??!奧利給!” “別搞那外國話!”杜鵑毫不留情地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自己挽住了女兒的手。 和儀笑瞇瞇地揉了揉林毓齊的頭,又轉頭對著林毓中笑了一下,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身體,特意讓林毓齊過來,外人以為是弟弟纏著jiejie,也好看些。 林毓齊小聲嘟囔著:“那不是外國話……”老子在旁邊虎視眈眈,他也沒有和親媽頂嘴的勇氣,只能挽著jiejie的手臂往出走。 林伯母派來的保鏢就在外面等著,還有林正華的一個貼身助理,對林家人而言都是熟面孔,沒什么繁瑣見外的流程,林毓中指給和儀認識了一遍,大家上了車就奔著林家大宅去了。 林家是港城望族,稱得上老宅的宅子修建得那是一個富麗堂皇,又帶著當年流行的英式風格,修建得如城堡一般,稱得上美輪美奐。 花園中鮮花錦繡,一位身著暗紅絲絨長裙、頭帶英式禮帽、妝容精致的夫人等在臺階上,身材保持得倒是極好,只是面上的細紋比杜鵑多些,笑起來的樣子也很是親切。 和儀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完全看不出杜鵑口中重男輕女教育失敗把小女兒折磨夠嗆的樣子。 “來晏晏,這是大伯母?!倍霹N扯著和儀的手,笑瞇瞇道:“嫂子,這是我們家乖囡,看看,漂亮吧?!?/br> 和儀好歹是從會說話開始被宅斗高手做改良版禮儀培訓的人,見人毫不露怯,笑著對林夫人微微欠身,“大伯母?!?/br> 林夫人露出一個十分和藹的笑容,上下打量和儀度其氣度,心中暗暗有些驚嘆,又忙拉住她的手,“來來來,快到大伯母這里來,大伯母給你準備了好東西呀!” 這時林家幾人才紛紛幾人,林夫人一一答應了,仍然沒放開拉著和儀的手,大家說說笑笑氣氛融洽地往里走。 一進別墅,和儀心倏地快跳兩下,一瞬間后心起了一層虛汗,本就蒼白的面色更不好看了。 大家各自落座后,林夫人注意到和儀的異狀,帶著些驚慌地問:“這是怎么了?” 和儀方才的癥狀已經消退,對著林夫人笑了一下,“沒什么,這兩天有點不舒服?!?/br> “哦哦哦,你mama和我說了?!绷址蛉嗣Ψ愿缼蛡颍骸翱彀炎屇銈儼镜乃幎松蟻??!?/br> 杜鵑在旁面帶憂色:“是不是這一天折騰得累了?等會喝了藥,快上去歇歇吧?!?/br> 林夫人也連聲道:“就是就是,你大伯他們得晚上七八點鐘能回來呢,咱們八點半開始吃晚飯,你正經能睡會兒呢,瞧這小臉煞白的?!?/br> 和儀笑笑,幫傭快手快腳地端了藥過來,不愧是星及開得方子,又苦又辣又咸,和儀五官差點抽搐起來,不過因為偶像包袱太重,周圍陌生人太多,好歹艱難地忍住了。 林毓晴把桌上的溫水倒了一杯給和儀,和儀小口小口抿著,正要開口,手機響了。 鈴聲急得催命似的,和儀對幾人歉意一笑,掏出來一看——蘭幽。 這人她不陌生,看到這個人名卻下意識先擰了擰眉,站起來對著沙發上坐著的林夫人微微一頷首,打了個手勢,林夫人笑著點頭,她就握著手機出去接電話。 “晏書,你現在在港城嗎?蘭柳在那邊出了點事,犯了點忌諱,被地頭蛇扣住了。那邊讓長輩去接,我這邊暫時脫不開身,你去接一下好嗎?” 那邊的女聲十分清冷,和儀卻能從中聽出一二分焦急來,“行,什么事兒,哪邊扣住的?” 蘭幽嘆了口氣,又氣又無奈的感覺順著手機流露出來:“余慶堂周家,叫周存普。蘭柳那丫頭在他的地界上用蠱?!?/br> 和儀緊擰著的眉心終于松開了,她好笑道:“我們這一脈支庶不盛,我倒是沒體驗過被叫家長的感覺?!?/br> “現在你能體會到了?!?/br> 和儀聽著聲音,幾乎能想象到那個清冷神秘如險峻雪山的女子無奈嘆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行,那我這就去接蘭柳小朋友去。話說你怎么知道我在港城?” “你在蜀中那么大動靜,鬼都知道了?!碧m幽那邊應該是有什么急事,沒和她多說:“掛了,忙著呢?!?/br> 和儀盯著掛斷的手機,嘟囔了一句:“沒事不聯系,有求于人還這么言簡意賅?!?/br> “怎么了?”是林毓中。 “有人找我辦一件事?!焙蛢x回過頭,嘆了口氣,“不大好拒絕的人,事也不大好拒絕?!?/br> 林毓中聽了就道:“好辦,大伯母是個隨和人,不會和你計較那么多的,何況是正事,長輩更不會計較。不過你在港城人生地不熟的,讓大伯母給你派個司機吧。你的身體狀況能行嗎?我看你剛才進來的時候臉都白了?!?/br> 和儀盯著林毓中,忽然笑了:“大哥,冰山霸道總裁不是你的款,你總冷著一張臉容易被人誤會?!?/br> 林毓中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的時候和儀已經走回屋子里,留下林毓中站在原地,忽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眨眨眼,低聲喃喃道:“不合適嗎?” 和儀和林夫人說明了情由,只說一位好友的meimei在這邊出了事,要她去接一下,又小心詢問一嘴:“大伯母知不知道余慶堂?” 林夫人笑了:“余慶堂誰不知道啊,在港城,他家可是首屈一指的這個——”她說著,頗為俏皮地敲了個大拇指,又問和儀:“晏晏你問這個干什么?” 和儀深吸一口氣,保持笑容:“小孩子不懂事,招惹他家了,我現在要去贖人?!?/br> 林夫人愣了一下,林正允已道:“這種事確實不好拒絕。嫂子,給晏晏找輛車吧,再派個司機,她自己不方便?!?/br> 林夫人受林正華影響,對這個小叔子還是很信任的,雖然心中存疑,還是點了點頭。 和儀出去,星及當然隨身跟著。林夫人看著和儀從容離去的身影步伐,似笑非笑地對杜鵑道:“你這個女兒不像平常人家長大的哦?!?/br> “也確實不是平常人家?!倍霹N輕嘆一聲,“即便她長在我身邊,我也不能保證她能有現在這般優秀,我很感激她的養父?!?/br> 林夫人抿唇一笑,開始談起別的話題來。 那邊和儀上了車,對司機說了地址,閉目養神半晌,忽然問星及:“你說蘭幽聯系我是什么意思?” “您把蘭師當作友人,蘭師自然也把您當作友人?!焙蛢x私下防備蘭幽,同樣的,蘭幽私下也在防備和儀。 星及的言外之意和儀聽得明明白白,不由嗤笑一聲,“這是什么混亂關系啊。不過……倒也實屬正常,若論蘭氏族內,她家蘭柳地位高,長輩除了她也就是那群長老們了,那一個個都是頂級宅男宅女,不是山崩了輕易不帶下山的,他們那邊蘭氏位尊,外姓又怎么有資格來領蘭氏本支小姐呢” 這樣算是邏輯通順了,和儀稍微說服了自己,放下了下意識提起的戒備,告訴星及:“聯系周念,讓他檢查一遍那邊的陣法有沒有異樣。蘭幽那邊還是注意,山里盯緊了,除了那兩個,別讓她再把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插進來?!?/br> 星及道:“剛才你不舒服的時候就聯系了,沒有異樣。山里盯得很緊,我會讓孟叔細細篩一遍?!?/br> “那就好,或許是今天太累了吧?!焙蛢x向后一靠,嘆了口氣:“還得去領熊孩子,我是出門的時候香上得少了嗎?” “或許吧?!毙羌半S口答了一句,伸手去摸和儀的脈,眉蹙著久久沒有松開。 “若她不是黔省蘭幽,我不是蜀中和儀,或許我還能與她推心置腹?!毙羌昂鋈宦牭胶蛢x這樣感慨了一句,抬頭一看,和儀歪著頭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都市繁華,說著這樣遺憾惋惜的言語,面上卻渾然看不出半分寂寥,全是灑脫自在。 星及悄悄一笑,沒說什么。 接近晚高峰時段的港城車流量已經很客觀了,歷代祖師爺保佑,和儀沒有在這糟糕的交通上浪費太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