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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將手覆在自己右頸上,蓋住了她的拇指,以及拇指下的兩個血窟窿。 “您看,別說是您,連我自己都覺得恥辱?!?/br> 說完之后,他想是為了掩蓋什么,勉勵露出些笑來,黑色瞳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陛下理應是用最好的?!?/br> 月靈默了很久,目光掃到腕上系著的帕子,慢慢放下了手,“用不著你來安排?!?/br> “那陛下為什么救我呢?” 他終究是鼓起勇氣問了這句話。 月靈捏著衣袖,冷淡的說:“習慣了?!?/br> 白緋郁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笑容明艷的刺目,連聲音都帶著莫名的醉意:“榮幸之至?!?/br> “白緋郁,好好的活著?!?/br> 白緋郁輕輕的點頭,說:“為了陛下,我也要努力多活上十年?!?/br> “陛下,舞會要開始了?!卑扑剐÷曁嵝阎?。 “舞會?” 月靈看向他,眸子在瞬間布滿冰霜,周遭的溫度都低了下來,但是語調確是緩慢平靜的。 “先是大王子,再是公爵,我看他們不是邀請我來聯姻的,而是來發戰帖的?!?/br> “陛下……” 艾菲斯知道她的意思,想要勸阻卻被月靈止住了,“把這句話傳出去,他們知道該怎么辦?!?/br> 維斯里雖然是個富饒的大國,但兵力多年積薄,又在伯特這么多年的攻打下失去了自信心,這次聯姻,急迫的是他們。 他們會明白該怎么賠禮道歉的。 * 維斯里的國王知道消息后,當即派了重臣宴請月靈,賠禮道歉的禮物也送了一堆。 月靈卻以失血后身體不佳為借口直接把維斯里的臣子擋在了門外。 “那位公爵大人怎么樣了?” 眼看著人扣留幾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月靈不免開始質疑這群人的拷問能力了。 “回陛下,還沒有開口?!卑扑勾鸬?。 三四天連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問出來? 月靈把筆一放,“把人帶進來?!?/br> 作為受害者的白緋郁開口問:“陛下是要親自審問嗎?” 月靈點頭,說:“他畢竟是公爵,如果一直沒有證據就要放人了?!?/br> 白緋郁想了想,知趣道:“那我先退下了?!?/br> “不用,你就留這里?!?/br> 沃克修是被腕粗的鏈子綁過來的,在看到月靈后態度強硬的冷哼了聲,有恃無恐的很。 月靈也不急,只慢悠悠的說:“聽說公爵大人是小王子的姑父?!?/br> 沃克修沒有否認,“你既然都知道還問什么?” “原本我是困惑的,這小王子就算不想和我聯姻也用不上使這種繞路的法子,直接說幾句惹我不快的話不就行了?” 月靈偏了偏頭,發上的寶石有些刺眼,她彎下腰,目光死死鎖定著他,“但據我了解到的消息,這次幫你求情的可是大王子的重臣,哦,你們大王子也差點殺害我的臣子?!?/br> “月靈女王可真會編造,這種荒誕的故事我可不會認?!?/br> “嗯,我想也是?!痹蚂`直起身,向艾菲斯招了招手,“讓人收拾收拾東西,回去了?!?/br> 艾菲斯并沒有直接領命,而是反問道:“陛下,那聯姻的事?” “我可沒那個命?!痹蚂`不知道從哪里拿出里把銀匕首,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說:“公爵大人,您聽說過我們伊維什國平常是怎么對犯人的嗎?尤其是血族犯人?!?/br> “我們血族的修復力向來很強,普通的兵器并不能傷害我們,但銀制品除外。所以我們會用銀釘將四肢肩胛固定住犯人的身軀,在避免傷口痊愈的同時能帶給犯人足夠的痛感,當然為了避免過早死去,我會派人去給你上藥,給你送餐的?!?/br> 月靈上前幾步,殘忍的問道:“對了,以公爵的血脈等級在烈日下活個一兩月是沒有問題的對吧?!?/br> 說著直接把手上的銀匕首刺入對方肩膀,然后在他的慘叫聲中面無表情的抽回匕首。 “公爵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她看著染血的匕首擰起眉,白緋郁自覺地走里過來,拿著白色帕子一點點擦干凈。 沃克修呲牙咧嘴的忍著痛,叫囂道:“我是公爵,你要帶走我必須得到陛下的同意,否則你走不出皇城!” “哦,人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以給你捏造個罪名出來?!?/br> 月靈指了指某個角落堆著的華貴錦盒,“你看,這是你們陛下送我的賠罪禮,你認為他會為了你冒險嗎?” 月靈滿意的收回匕首,繼續道:“你以為你和伯特一樣,手握重兵,無可替代嗎?” 沃克修的臉色逐漸變沉,他很明白,她說的沒有錯,國王并不會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 而以這位的性子,自己落在了她手里,生死都成了奢望。 他不想去伊維什,但他也不可能背叛大王子。 “不然,我們做個交易?”月靈挑起眉頭,眼里染上笑意,“你承認是二王子教唆的你?!?/br> 沃克修睜大了眼睛,“為什么?” 沃克修想不明白,二王子是小王子同胞兄弟,如果月靈女王和小王子聯姻成功,二王子就成了她在維斯里最大的助力。 “因為我和你們一樣不喜歡這個二王子?!?/br> “我這個人啊,向來是看心情做事的,這點我相信你也聽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