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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到他們的回應,手中的魔劍突然掙扎了起來。 驀然,劍刃之上的魔氣大增,自他手心掙脫而出,向著身穿白裳的結印女子而去。 那女子的周身流轉著與他相同的仙魔二氣。 “是你?!” 是她奪了他的魔劍!破了他布下的法陣! “是我?!?/br> 宗鄞看著那個曾跟在他身后的柔弱花仙,她笑吟吟的看著他,右手捏住魔劍往腕上一劃,踏著翻滾如云層般的魔氣而下,踩著法陣之中。 啟唇道:“吾愿以血為引,將此身軀上供于魔神驅使,共興我魔族千萬年基業!” 作者有話要說: 補更 — 說好早上的,但我六點起來就搞了八百字,只能在上班時候偷偷摸摸搞點,唉,我高估了自己,這章場有點大。 — 感謝我家七巧板和鈉鹽小天使的地雷,你們的建議我都會認真接受的??! ☆、夫妻雙雙把家還~ 若是之前有人問她,如果能用她的命去換得千萬人的生路,她會如何選? 她必定會建議他早點去看看腦子。 怎么會有人蠢到問她這種問題?這么些年,她殺的人還少嗎? 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沒有親朋好友,沒有一個等待著他們的家庭嗎? 她因此手軟了嗎?現實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人該為誰而犧牲。 可誰能來告訴她,她怎么就走上了這條路? 怎么就一個腦熱,充當起了救世英雄? 要知道,這自古以來,英雄都活不長。 “靜姝??!” 臨氶發瘋似的砍在法陣結界之上,雙眸氣的發紅,聲音惶恐顫抖,“靜姝??!你給我回來??!” 她的眼白迅速染黑,頭也沒回的說:“若我還能活著,臨氶,以后我便聽你的?!?/br> 從此以后不再修煉魔族功法,陪他回仙界,每日下下棋,喝喝茶,就當提前養老了。 如此想來倒也不錯的。 身后傳來那人的聲音,似是溺水的亡徒,只余絕望之態,“靜姝……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現在是在往絕路上走,這樣,真的會死的?!?/br> 很奇妙,她竟也會生出不舍之心。 因為有個人在為她而難過。 臨氶,你要知道,如果他不死,我便沒有了談判的籌碼,我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處。 靜姝冷下眸子,雙手提起魔劍刺入法陣,再次使法陣停滯。 “你瘋了嗎?” 宗鄞指著天界那些人,不解的問他:“就為了救這群人?不要命了?” 靜姝將雙手放在劍柄上,支撐著身軀,手上的鮮血一滴滴的浸在法陣之上,黑白兩股氣體在周身盤旋,神色從容的似在赴一場游會。 “魔神大人!” 她抬頭看向天幕上的魔神,高聲道:“您還在顧慮什么?還是說,您就甘心如此被人吞噬了去?!” 靜姝在賭,賭這位魔神不會放過她這樣一個送上門“重生”機會。 “晚輩不過一墮仙,神魂薄弱,大人之能豈是晚輩能撼動的?” 一邊是被人奪取掉神力,一邊是唾手可得的新身軀,她相信魔神會明白怎么選。 “你既執意要與我作對,那便去死好了!”宗鄞沉下臉,手掌凝力,一道光刃向著靜姝胸口刺去。 “錚!”的一聲,魔劍和光刃相撞,虎口被震的出血。 宗鄞閑庭信步的走了過來,臉上輕松異常。 靜姝捏著魔劍的手用力,她心里清楚的很。 如果魔神沒有按她預判的走,她今日必定死在宗鄞的手上。 她死之后,法陣繼續運行,天幕上那些人是死是活也難以預料。 如此……斷不能有差錯! 無數花瓣向宗鄞而去,將他圍困在其中,細如蛛絲的魔氣自花瓣間隙而入,然后織就成一張大網,迎面向他逼近,似是要將他分作十段八段。 面對宗鄞的絕對實力,這必定是徒勞的,但靜姝只能怎么做,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位看戲的安心。 讓他看清楚,自己并不是一個需要忌憚的“對手”。 數道金光自花瓣罅隙中射出,“砰!”的一聲,那些花瓣四裂飛崩,有些擦著她臉頰而過,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宗鄞一個閃身出現在她面前,面容陰狠的掐住了她喉嚨,然后一點一點的用力收攏,動作極其緩慢。 外面那人還在嘗試破除結界,鬧出的動靜極大,她好像聽到了他哽咽的聲音了。 為了她哭嗎?那可真是奇怪呢。 眼前的世界逐漸被抽離,神思混沌起來,這是瀕死前的征兆。 宗鄞看著她因呼吸不暢而露出的痛苦模樣,嘴邊染上些許笑,像是在欣賞牢籠中的困獸。 她看到她的靈堂了,裝點的很是華麗。 幫里的弟兄們輪流上香拜祭,神色恭敬。 石邵也在,還諷刺的披麻戴孝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始終落在她的遺照上,像是恨不能以身相隨一般。 “何鄴?!彼剖怯兴煊X,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她。 心中驚跳的同時,她恢復了些神智,看向面前的宗鄞,以及不遠處的魔劍,手指微動。 就在她準備拼死一擊之刻!一團夾雜著雷電的魔氣自天幕而下,直貫入她的身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