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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還有資格繼續懶上一懶,一來是大雍內憂外患全無,只剩太平發展;二來是他仍在病中,養好了身體才是重中之重。 當然再怎么懶,有件事他是早早吩咐下去了。 子難回來了,他足不出戶也能辦成很多事。 比如不可對世族一網打盡,比如大赦天下放下叛賊家屬,再比如給沈君兆澄清,道明他是如何以身犯險,拔除逆黨…… 至于外頭的人信不信,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元曜帝的態度。 他原諒,那就萬事大吉。 他不原諒,勢必牽連甚廣,生靈涂炭。 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彰顯的是仁厚之道。 與此同時雍理想改年號。 原本是要當做沈君兆的生日禮物,在他生日那天改了。 如今他從彥君玥口中得知了沈君兆的真正生辰,竟然是大年初一。 古語里道有福生初一,立官近貴命。 雍理只覺一切剛好。 大年初一,沈君兆生辰,亦是大雍新的開始。 元照初年,他渴望與沈君兆一起開辟盛世。 沈君兆看到這新的年號時,當即便道:“陛下不可!” 雍理笑瞇瞇的:“雖說朕想直接用兆字,但祖上有忌諱,同字可能會折你壽元?!?/br> 沈君兆道:“諧音亦不可,臣一介……” 雍理點他唇:“在朕心里,你最重要?!?/br> 沈君兆:“……” 雍理彎著眼睛看他:“還是說你不愿與朕攜手此生?” 沈君兆如何拒絕得了:“臣愿意?!?/br> 雍理湊過去親親他:“你我此生無子,天下百姓便是我們的子民,我們若能生前開盛世,死后亦無憾?!?/br> 雍理的身體每天都在變好,有沈君兆在,寒毒一次沒犯,這個冬日他過得無比舒坦。 硬要說困擾,雍理也是有的。 親親都能讓身體這么好了,那……咳,更進一步是不是更好? 可惜他們始終沒有做到最后,最多不過是……嗯…… 雍理精氣神足了,朝上又沒什么煩心事,少不了飽暖思那個啥。 可是吧,元曜帝有點可憐。 瞧瞧他身邊的人,子難和尚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別提這碼事。 彥君玥雖說是jiejie,可卻是個未婚少女,哦,即便已婚了雍理也沒臉問她這事! 其他人…… 趙泉? 泉大總管撲通一跪,知道個屁。 還剩下誰?孤家寡人的元曜帝還能和誰聊這回事? 外頭下著雪,雍理披了件黑色大氅,托腮望著窗外,唉聲嘆氣。 聽說有那種話本,可宮里的藏書閣絕不會有。 沈君兆知道嗎? 估計是不知道的,這些事向來是雍理知道更多一些。 怎么辦呢? 男人和男人到底是怎樣? 肯定是有點什么的,要不如何治??! 對哦,治病。 雍理一下子有了正當理由。 萬一更進一步,他這經脈都能修復呢? 那他不是有望重拾騎射,撿回內勁,做回當年御駕親征的馬上帝王? 必須搞清楚這件事! 雍理有了治病這個金字招牌,頓時理直氣壯。 話本是搞不到的,問身邊人是問不出口的。 但有個人肯定懂,而且適合問。 誰? 容華殿那位知情知情的容貴人。 第83章 治?。ㄈ?/br> 容清很感激雍理。 他第一次遇到雍理,是在花想樓的拍賣會上。作為樓里被精心培養了五年的“佳人”,他的身價被喊到了天價。容清是個男人,卻是個比世間無數女子還要貌美的男人,也是個比天底下最低賤之人還要低賤的玩物。 他沒有性別的概念,也沒有為人的尊嚴,他從懂事起,嬤嬤告訴他的就是如何伺候人,如何取悅人。 嬤嬤說,你叫容清,容清便是容清了,至于姓氏,哪有什么姓氏。 大紅高臺上,容清衣著素雅,發髻上松松插了個玉簪,垂下的烏發如云似水,水墨畫般鋪滿白衣。他未著脂粉卻膚白如玉,微微垂首的姿態溫柔乖順偏又透著誘人折辱的清貴氣。 這毫無疑問這勾起了很多人的征服欲。拍賣的價格一升再升,直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擲出千金。 饒是滿座王公貴族,此時全都熄了聲:出不起錢的滿目嫉恨;出得起錢的都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 ——被那位瞧上,誰敢再爭。 容清微微俯身,行了個規規矩矩的禮,等他一步一步走向那最高處的包廂時,周遭全是倒吸氣聲。美人在皮更在骨,他安靜站著已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行動間那雪色白衣下擺竟隱隱有翠色溢出,當真是荷葉鋪地,蓮步生花。 佳人如此,誰不輕嘆。 令在場所有人都心神搖曳的容清,在進入廂房后怔住了。 見多了美人更是日日對著鏡子雕琢自己,容清以為世間樣貌不過如此,不會再有讓他驚訝之人。 直到他見到了雍理。 包廂里花團錦簇,斜靠在軟榻上的男人著一身洗到泛白的道袍,獨獨腰間系了一塊玉佩。玉佩形狀十分古怪,竟像是由半塊玉環改做,看得出玉質很好,再怎么好也已是美玉生暇,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