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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理先澄清:“朕與他勢不兩立,絕無干系,當然子瑜有好計策,朕定會好生配合!” 沈君兆:“不用配合,陛下本色出演即可?!?/br> 雍理頓了下:“阿兆?!?/br> 沈君兆:“嗯?!?/br> 雍理:“我覺得你在罵我?!?/br> 沈君兆笑笑。 雍理:“………………” 還真是???這已經連‘遮羞布’都不要,明晃晃懟臉上了嗎! 元曜帝生氣了,賴著不走了:“朕餓了?!?/br> 沈君兆看了下天色:“申時過半,不宜用晚膳?!?/br> 雍理不要走,隨口便是胡說八道:“朕沒用午膳?!?/br> 沈君兆眉峰又蹙起來了:“怎么又沒用午膳?”語氣里有了冷意。 雍理才不怕,他還能順桿往上爬:“得知那金菩像的暗信落到你手里,朕哪里吃得下?”其實是吃完飯才得了信來著。 沈君兆便是眼線再多,也不可能這會兒知道雍理用沒用午膳,雖然他已經想讓人把皇帝用膳的事專程報給他聽了——總不吃飯,身體怎么受得住——但也得有時間吩咐。 只聽雍理又說著:“朕不怕別的,就怕你吃醋……咳……是怕你氣壞了身子?!?/br> 沈君兆不和他胡攪蠻纏:“等著?!?/br> 偏生元曜帝最愛得寸進尺:“有酒嗎?府上那藏了十年的鳴金釀……” 沈君兆:“沒有?!?/br> 雍理癟癟嘴,把千金難求的上好龍井牛飲入喉。 嘴上說著沒有,沈君兆還是給雍理開了一壇子。 聞到這香味,雍理一整天的壞心情全沒了,甚至還有點小開心。 果然苦果子吃多了,一點小糖也夠他美滋滋的:“還是阿兆疼我!” 沈君兆:“不可多飲?!?/br> 雍理:“不多不多?!?/br> 也的確是沒喝多,然而擋不住元曜帝是個著名酒量差。 一杯下肚,他這嘴巴就抹蜜了:“好子瑜,再讓朕喝一口,就一口嘛?!?/br> 沈君兆:“不行?!?/br> 雍理作勢要撈酒壺,沈君兆哪會讓他這三腳貓功夫得逞,然而元曜帝彎唇一笑,手指勾住的卻是沈君兆的酒杯。 沈君兆一怔。 那杯中還有半杯酒。 雍理舔了下唇,故意就著他喝過的地方,一飲而盡。 沈君兆:“……” 第22章 長不大 兩人更親密的都做過,可惜隔了這數年,連這么個簡單的動作都帶著惑人的意味。 尤其于沈君兆而言,無疑一把火點在了他渾身血液里。 雍理喝完他的酒,還央著他道:“杯子空了?!?/br> 沈君兆視線只能落在那尊碧玉酒杯上,這酒杯是前朝古物,也不知在沈家庫房里堆了多久,也不知目睹了多少風花雪月,古樸簡單的制式下融著的是能工巧匠的心血。 沈君兆不好玩物,素來以簡度日。 然而沈家底蘊雄厚,隨便一個看著普普通通的酒杯,也頗有講究和門道,平日里沈君兆不在乎,今日卻盯著挪不開眼。 不是杯子有多出色,不是美酒有多醉人,而是那輕飄飄的一圈水漬。 甜得他心口生疼。 他吻過雍理。 肆無忌憚地吻過他。 那是他是一生一世的回憶,也是一樁一樁足以下地獄的罪狀。 雍理兩杯酒下肚,膽兒大過天。 他繞過桌子,坐到了沈君兆身側:“阿兆!” 沈君兆驀地回神,看到的是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 雍理悄悄去握他袖籠里的手:“朕有點冷?!?/br> 沈君兆:“大暑剛過,陛下不是熱得心煩意亂嗎?”這般說著,卻沒能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雍理一把握住他,只覺心里樂開花:“朕說錯了,是熱?!?/br> 沈君兆想掙脫他:“熱的話,別挨這么近?!?/br> 雍理偏要靠他近一些:“你身上涼快?!?/br> 沈君兆身上穿著還沒來得及換下的仙鶴服:“涼快的是朝服?!?/br> 雍理心里翻白眼,不滿道:“你怎年齡越長,越發不解風情?”明明年少時候,一逗就耳尖紅紅,萬事都依他。 沈君兆鼻尖全是他的氣息,心熱得像著了把火,他不得不給自己潑冷水:“陛下若是喜歡這一品朝服,不如與臣換了穿?!?/br> 這話何其大逆不道。 他是臣,雍理是君。 哪換的是朝服,這想換的是身份! 雍理被他一桶冷水兜頭澆下,酒都醒了大半:“沈君兆!” 沈君兆語調恭敬:“臣在?!?/br> “你……” 雍理正想發作,又想到這兒也沒旁人,他一早就知道這家伙想篡位謀權,有什么好生氣的? 反倒是…… 雍理眼珠子一轉,將他一軍:“原來你想看朕穿你的衣裳,早說嘛,朕滿足你?!?/br> 沈君兆:“………………” 雍理還真開始扯他衣服。 沈君兆哪敢讓他胡來,每日見他都是折磨,再這般胡來若是釀成大禍…… 沈君兆按住他手,妥協道:“陛下還要喝鳴金釀嗎?” 雍理:喝個屁的酒,朕要脫你衣服輕薄你。 沈君兆有的是巧勁,總能不傷著雍理還讓他得不了逞,只是他自己受不住他這般胡鬧:“您若不愿喝,那便回宮吧,御庭殿的折子該堆成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