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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理踹他一腳:“就你明白!” 兩人說說鬧鬧,等來了錢公允,卻沒見著沈君兆。 雍理蹙了蹙眉,直接問出口。 錢公允捋捋下巴的幾根稀疏白胡:“老臣瞧著是被沈相叫走了,怕是父子倆有事交代?!?/br> 雍理不慎開心:“……哦?!?/br> 他有點擔心沈爭鳴責罵沈君兆,雖說昨日里兩人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沈爭鳴待沈君兆太過嚴苛,屁大點事都要罰,雍理不放心。 錢公允點了雍理一句,雍理不得不收心,仔細聽課。 至于雍胖珠,早呼呼大睡,哈喇子直流了。 挨過下午,晚上更見不著沈君兆了。雍理老大不痛快,泡浴不涼快,吃飯不可口,連熏香都有股子怪味。 沈君兆不來見他,他總不好這般去傳人,只能忍著。 忍著忍著,雍理又多少有點不安,他勉強看了半個時辰折子,到底是靜不下心。 早上的沈君兆好像有些不痛快? 當時他以為他是晨練完比較困倦不愛說話,現在想想…… 莫不是在生悶氣? 這又是氣什么! 他有惹他生氣嗎? 雍理打小記性好,來來回回把事都過了一遍,發誓自己絕沒惹到心思敏感的小伙伴。 莫非是睡了后? 雍理忽地記起那個極其不要臉的夢。 小皇帝蹭地站起來,心涼了半截。 趙泉泉一驚:“陛下有什么要吩咐的?” 雍理:“朕……” 他不會半夜輕薄了沈君兆吧! 趙泉泉謹小慎微地等他吩咐,雍理沒好氣問:“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趙泉泉被點了睡xue,哪知道動靜不動靜的:“陛下和沈公子都睡得很安穩?!?/br> 雍理難以啟齒:“就沒有……嗯,沒有……奇奇怪怪的聲音?” 趙泉泉:“奇奇怪怪的聲音?” 雍理:“……”也不知道老家伙是怎么活到這個年紀的,果然還是父親大度敞亮! 雍理慌了——自己十有八九是做了什么! 沈君兆那小性子他比誰都了解:生氣不說,萬事能忍,可一旦落下心結那真是這輩子都別想解開。 雍理最怕惹了沈君兆厭棄,一想起沈君兆日后都不理他了,他生不如死! “傳……” 雍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么晚了把沈君兆叫來做什么,更加惹他厭惡。 小不忍則亂大謀,雍理告訴自己沉住氣! 今晚見不著,明日總能見著,沈君兆總還得去上課,他肯定能見到他。 到時他一定好好和他道歉,好好同他說一說,只要阿兆不生氣,他絕不……絕不再行那荒唐事。 這一宿雍理睡得很不好,早朝和御庭議事也有點心不在焉。 等到下了御庭議事,沈爭鳴一句話更是讓他整個人愣?。骸叭幼蛉杖玖孙L寒,近些日子就不入宮伺候了?!?/br> 雍理急道:“可還嚴重?宣太醫了嗎?!?/br> 沈爭鳴沉聲道:“不過一介白身,哪有資格用太醫?!?/br> 雍理蹙眉:“阿兆是沈相獨子,又是朕最貼心的玩伴,怎么就用不了太醫!” 小皇帝一旦語氣嚴肅,沈爭鳴是不會駁他的:“陛下既賞了他恩典,便讓陳太醫過去看看吧?!?/br> 雍理松口氣:“囑咐他好好休息,莫要心急功課?!?/br> 沈爭鳴:“臣代犬子謝過圣恩?!?/br> 一日,兩日,三日…… 雍理整整四天沒見到沈君兆了! 他忍不住了! 卻說沈府,沈君兆哪有什么傷寒侵體。 打小的內家功夫練著,身體強度異于常人,只是在夏日屋檐上站了一夜而已,不礙事。 他只是不想入宮,不愿見雍理。 從宮中回到府上,沈君兆夜不能寐。 他一閉眼便是雍理,是他在浴池里的模樣,是他在明白色帷幔下的模樣,是他衣衫不整唇瓣紅腫…… 雍理,雍理。 ——這天底下唯一待他好的人。 他竟對他生出這般齷齪念想! 從十一歲到十六歲,沈君兆幾乎沒有離開過雍理。 他以為自己會長長久久,會一生一世伴著他,可如今卻發現自己沒有資格待在他身邊。 他心悅雍理,他愛慕他……這些沈君兆自己早知道了。 可他從沒想過要冒犯他。 直至昨日。 揮之不去的燦爛笑容,忘不掉的雪白肌|膚,讓渴望更加瘋狂滋生的是親吻他時的快樂。 占有—— 不,是獨占。 明知無法得到甚至想要毀掉。 可怕的情|欲之下是洶涌澎湃的破壞欲。 他不能,絕對不能傷害他! 沈君兆抽出佩劍,鋒銳的劍刃直直刺進左小臂。 “你在做什么!”是熟悉又遙遠,絕不該響在此處的聲音。 沈君兆抬頭,看到了一身小廝打扮,面色蒼白,眼中全是驚嚇的雍理。 第18章 鎖不住 雍理怎么會在這里? 這一瞬,沈君兆以為自己在夢中,畢竟不得入宮的這四日,他夜夜夢到雍理。 雍理本想給他個驚喜,此時愣是被嚇了個半死:“你怎么這般不愛惜自己?有什么事不能解決,非得傷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