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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余地的強勢進攻讓盛柳一時有些招架不住,可梅香寒似乎并不滿足于此。前襟扣子被挑開,吻順勢而下,落在盛柳纖細白嫩的脖頸上…… “等……等下,你還沒有告訴我?!?/br> 梅香寒哭笑不得,只好給她解釋:“千陶是蘭妃膝下,當朝三公主?!?/br> “那朋友是……” “是太子。你也知道,我哥是太子伴讀,我自小跟宮里幾位熟稔,也算是朋友吧?!?/br> “公主喜歡你?!笔强隙ň?,不是疑問句。 這一點,梅香寒沒法否認:“吃醋了?” “這叫吃醋?”盛柳沖她眨眨眼,一副不解的神情。 總算知道她今天生的什么氣了,雖然依舊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想到這里去,梅香寒想了想,十分認真地說:“柳柳,或許是我的性子,讓你產生了一些誤會,也不知道明天酒醒你能記得多少,不過還是想告訴你,自始至終,這些事、這些話,我只對你一人說過?!?/br> “恩?”眼皮漸漸垂了下去,聽到聲音,盛柳努力睜了睜眼。 “我自幼跟著母親,宮里宮外、大席小宴,也算見遍了京中的英年才俊、名門貴女,可唯有那日與你初見,我才第一次明白了,那些故事里講的‘一見鐘情’是怎么樣一種感覺。誠然,一開始努力接近你,并非單純只因那一瞬的心動,可到如今,卻是真真只剩下喜歡。柳柳,若有朝一日,徹底鏟除了牡丹教,你可愿與我一同……” 話沒說完,梅香寒覺得肩膀一沉,側臉看去,盛柳已然趴在她肩上睡熟了。 “也罷,以后日子還長,總有機會再說與你聽?!?/br> 醒來時天將將亮, 盛柳下意識看向身側,空的。 莫名的,心里好像有一絲失落。 回想昨晚, 盛柳有些詫異, 自己竟然會答應陪她喝酒?以前在山莊,她向來是滴酒不沾的??勺蛲?,她非但喝醉了, 還喝到后面什么都不記得了。 褻衣還好好穿在身上, 外衣被板板正正地掛在屏風上, 屋里還飄著沒有散去的淡淡酒氣——然而只有盛柳自己在, 房間里的另一個人似乎已經出去有一段時間了。 吱喲—— 門被推開, 酒氣漸漸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飯菜的香氣。 “醒了?” “昨晚……”盛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雖然身體沒有不舒服,但昨晚的事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你喝醉了?!泵废愫扬埐朔畔?,繞過屏風的時候,順便把掛著的外衣一起拿了過來,看她捏著眉心,關心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昨晚沒有……”話說到一半,著實問不出口, 盛柳想, 若是什么事也沒有發生,自己問了, 顯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有什么,她不欲告訴自己, 自己也無從得知。 梅香寒把外衣披在她背上,坐在床邊,伸手給她把了把脈:“我昨晚沒有什么?” “沒什么?!敝讣饴湓谕箝g的瞬間,像是有什么順著流過身體,盛柳微微一怔。 “柳柳姑娘喝酒之后,反倒是誠實多了?!?/br> 脈搏漸漸變得快了起來,盛柳怕她發現自己的異樣,慌亂地抽回手臂:“只此一次?!?/br> “只喝一次酒?”雖然她抽地飛快,梅香寒還是察覺了她異樣的心跳,以及那慌亂的呼吸,“現在就戒酒還是早了些,待婚禮結束,喝過你我的合巹酒再戒也不遲?!?/br> “……我昨晚,說了什么?”提起成親的事,盛柳心里更亂了,索性趕緊轉了話題。 “想知道?” “也不是很想?!笨傆X得她下一句又要冒出什么“親一下就告訴你”之類的話,盛柳飛快地穿好外衣,起身下床,繞到一旁去洗漱。 梅香寒跟在她身后,幽幽地說:“昨晚,柳柳姑娘可是吃了一晚上的陳醋?!?/br> 低頭洗著臉的盛柳頓時被水嗆到了:“咳咳……” 飛速遞上布巾,梅香寒又說:“柳柳姑娘吃醋的樣子,真可愛?!?/br> “白日發夢?!辈粮伤?,盛柳惱羞成怒,把布巾往盆子里一扔,回過身白了她一眼,徑直走到桌邊。 早飯湯菜齊全,還微微冒著熱氣,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緣故,今早醒來,盛柳覺得自己好像格外的餓。 知道她習慣食不言,梅香寒坐下后也沒有再說話,跟她對坐著,安靜地吃完了早飯。 不過,即便吃完了早飯,梅香寒今天卻出奇地沉默,沉默得盛柳都覺得有些不太習慣,甚至主動找起了話題:“今天要做什么?” “等?!泵废愫畯膽牙锾土吮緯鰜?,靠在一旁看了起來。 “等?”盛柳瞥了一眼,是本講情愛的話本。 一目十行,梅香寒翻了一頁:“不出意外,午飯前就能等到了?!?/br> 哐哐—— “盟主,已然巳時了,我們要做什么?” “后院晨練去吧?!?/br> 來問安排的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波了,結果全被梅香寒安排去了后院晨練。 突然得以清凈的盛柳,非但沒有感到舒心,反而滿心都在擔憂自己昨晚到底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會不會把自己喝酒前的猜測一股腦都說了…… 放眼整個客棧,真正平心靜氣的,反而是曾經看起來最鬧騰的梅香寒。 直到—— “盟主,剡縣縣令來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