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瘋了才會收下來。

    啊，也對！秦瓔突然低下了頭，垂下的發絲擋住了她整個表情。

    她似乎已經為自己找好了開脫的理由，這樣子很好。

    自己給自己找自尊心，不用來為難他，

    教官的學費一定很貴吧。而且我住在基城，也不可能來長官這里學。是我太冒進了呢。

    她的突然退縮，讓他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她這話什么意思，也不問問他拒絕的理由。

    自顧自找了一堆不像樣的借口，憑什么她就先自己打退堂鼓了。

    可是她眼神里堅持的東西又有點讓他忍不住想問，蘇長官都開始生起自己的氣來。

    卻還是忍不住啊，

    我能問問，到底為什么你想學格斗嗎？你的體格，性格，包括天賦，都并不是很合適。

    啊這個也希望變得很強啊。雖然像長官這樣是這輩子也不可能了，但好歹會稍稍好一點吧，譬如自我防御什么的。

    自我防御？蘇向異自己心里有了些底。

    基城的治安確實不怎么樣。聯邦也不怎么愿意抽調人手管轄，于是就讓轄區自治。

    已經分裂出了三個自治組織，自衛隊，也是唯一一支受到聯邦資助的治安管理。

    其他的兩支都是城民自發展開的，有些甚至跟黑幫差不多，還強行收取保護費的。

    所以她是因為受到了傷害才希望學格斗的？

    但是她這個樣子學會了也保護不了自己吧。

    聽黎光的意思他們是自小就熟識的，那么以前難道是黎光在保護她。

    可是現在黎光不是已經遷到了V區。她是怎么辦的？

    疑惑太多，蘇向異也懶得一一考慮了。

    這類問題他從來不會開口詢問，哪怕是自己的學員他也不會問，

    他都是靠自己觀察，他的觀察力帝國一流，所以才能作為首席，機械師。

    這樣吧，你在給小暖筑夢期間，我每天陪同你訓練兩個星際時間。

    直到你離開為止。雖然不確定她可以到達什么程度，但是也算幫她完成一個心愿。

    這樣想的時候自己情緒就會變得高亢一點。

    蘇向異的腦海中飛快的計算過，這是什么模式。

    真的？謝謝蘇長官！

    她的眼眸猛地亮了起來，里面有星星點點的痕跡。

    臉頰也因為愉悅輕微的散出粉紅色，干瘦的小女孩有了一點點的活力。

    這樣倒是不錯！蘇長官自顧自的暗中評價道。

    ☆、第 4 章

    第二次為小暖筑夢失敗了以后秦瓔開始有了一點點的害怕。

    蘇子暖的意識就像蔚藍色的海洋，溫暖的海洋，卻無邊無際，捉不到一絲人影。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意識。之前也從來沒有為死者筑過夢，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死者意識。

    很容易沉浸在這片海洋中，然后一點點的迷失自己。秦瓔總是在最后的一刻警醒，或者說是被某個摸不著的聲音驚醒，拼命找回自己的意識，所以才能夠回來。

    有一種直覺，小暖的大腦內并存著兩種意識。一種想要她沉溺下去，一種想要她離開。

    她醒來的時候蘇向異并不在公寓內，有事離開了?？戳艘谎坨R面，比上次更糟糕，眼角和耳朵都流出了鮮血，嗓子也疼得發干，頭痛欲裂。這不是正常的筑夢現象，看來禁忌筑夢并不是那么好玩的。

    蘇向異說過能量水她可以隨便喝，于是趴到了儲藏室區拿了一罐。喝了一半的時候門鎖響了，有客人來訪。

    她看了一眼電子屏，小臉驚訝的有些呆住了。是閻蘊。

    雖然閻蘊可能根本不記得她，但是她記得閻蘊，美麗而高高在上的學姐，筑夢師專業的發言人。光哥哥的妻子。

    可是，現在是不是能讓她進來。

    進來吧，看看她想做什么有一個聲音若有似無的說著。秦瓔茫然的四顧了一下，最終甩了一甩頭，或許是剛才筑夢太累了，產生了意識偏差。

    并不是真的周圍有聲音，而是意識在與自己對話。

    那么就是說其實自己是想讓閻蘊進來的吧！秦瓔這么一告訴自己，就下意識的按上了開鎖鍵。

    蘇長推開門看著眼前有點眼熟的小丫頭，咦，蘇長官不在？

    嗯。他有事出去了。秦瓔老老實實的回答，她有些怕閻蘊追問，聯系方式什么的，她沒有。去哪里也不知道。好像蘇長官自己認定了，將來不會再與她有交集。

    她能夠被暫時留在這里的理由，就是為小暖筑夢。

    這也是她失敗后開始害怕的原因，她并不害怕自己沉溺在死者意識中，再也醒不過來，因為心無牽掛也沒有那么可怕啦。

    害怕的是，她的失敗，會讓蘇長官失望。他已經這樣容忍她了，讓她在他的公寓自由的生活，食物和資源都取之不竭，還不求回報的教她格斗，支付的傭金在地下黑市中也算慷慨的。

    好像很難想象他的眼神中出現失望的情緒會是什么樣子。但是一有這個念頭，就覺得很變扭啊。他這個人看起來就很剛硬，如此剛硬的人會為了meimei落淚，再讓他失望的話，秦瓔對自己也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