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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所言,齊春錦母親姓王,人稱王氏。那便沒錯了。齊春錦是王磬的外孫女?!?/br> 王嫻驚聲道:“王磬?不是祖父的名諱么?她……她是……” “不是?!蓖趵咸珷斆嫔桨l地冷,他沉聲道:“王磬應是她祖父的名字,其人乃是始元年間的狀元,自幼家境殷實,祖上是赫赫有名的豐州王家。始元三十四年,王磬領旨攜家帶口上任泉州。途中搭救一落難人家……這戶人家姓萬,這戶人家的男主人與王磬年紀相當,身形相當。他與王磬同吃住,隨后殺王磬一家三十一口,頂而替之?!?/br> “她才是王家人,你我皆不是。你我與她有著血海深仇……我不知為何王家遺漏了她們這股血脈。但你須得想法子殺了她,連同她母親王氏。此事不能有一人知曉。否則……王家萬劫不復!” 王嫻捏了捏指尖,只覺得渾身更冷了。 殺了……齊春錦。 她抬眸,眼底不經意地泄漏出了一絲憤恨。 她怎會不是王家的嫡女? 他們怎么會不是豐州王家的后人? 他們家族的富貴權勢竟是從齊春錦的外祖父那里偷來的……這不是可笑嗎? “皇后盯著齊三姑娘目露恨色是作什么?”齊王冰冷的聲音驟然在她身后響起。 王嫻驚得魂兒都差點從喉嚨里跳出去。 而在聽見了齊王的聲音后,一時間小皇帝等人紛紛回頭來盯住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鋪墊完了! 第47章 只一瞬間, 王嫻的后背就濕透了。 “我瞧的……是她頭上的簪子,那簪子的樣式從來沒見過,造型奇異, 用料珍貴?!蓖鯆顾浪榔≌菩? 微微側過身來,面朝眾人, 露出了大方的笑容。 “齊三姑娘可否告知我, 此物是在何處購得?改日我也叫丫鬟去買一支來戴戴?!蓖鯆褂值?。 齊春錦茫然了一瞬。 云安和小皇帝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等齊春錦開口,宋珩先沉聲道:“哦, 此物是本王所贈?!?/br> 齊春錦張了張嘴, 看向宋珩, 然后又乖乖閉上了嘴。 他說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王嫻的面色微微變了變。 怎么可能? 不過不論如何, 王嫻都不敢再問齊王了。 她也是怕他的。 正巧宋珩也不想見到齊春錦與岳郗等人湊作一堆玩兒, 他淡淡道:“時日不早,都早些出宮罷?!?/br> 齊春錦也有些不大得勁兒,她抬手撫了撫腦袋上的簪子, 道:“云安, 我們走吧?!?/br> 宋珩落在后頭, 自覺擔任了護送的角色。 小皇帝面露憾色。 方才皇后似是說了一句不大恰當的話,這才引來皇叔叫他們回家這句話。 可惜,他方才與他們說了沒幾句話呢…… 小皇帝想了想,對王嫻道:“皇后若是喜歡簪子,也不必問皇叔。朕私庫里有一支極好看的, 便給皇后罷……” 王嫻沒說話。 她死死掐著掌心, 表情幾乎繃不住。 誰要那簪子? 只不過…… “那個齊春錦頭上戴的簪子,原是一對。其中一支戴在王磬的妻子,也就是齊春錦的外祖母的頭上。她與她外祖母長得有幾分肖似……王磬和王磬妻都是我親手所殺。今日乍見, 我還當是那人活過來了?!蓖趵咸珷旈L嘆了一聲,面上都還留有余悸。 但隨即他就面色一沉,又道:“你殺死她時,便要命人收走那簪子。一雙都留在咱們家中……如此才不會成為旁人用以挾持咱們的證據?!?/br> 想到此處,王嫻將手攥得更緊了。 她面色隱隱發白,額間也滲出了汗。 要殺齊春錦本也不難,她如今已是皇后之尊……可,可誰叫齊春錦身旁還站了一個齊王?要在齊王的眼皮子底下,太難了。 “皇后怎么不說話?”小皇帝微微皺起眉問。 王嫻這才回過神,道:“臣妾身體多有不適……” 小皇帝信了這話,立時叫宮女扶住她。等到了宮殿中,小皇帝也早早離去了。 王嫻坐在床榻上,卻是獨自等了兩個時辰,才覺得不對,忙喚來宮人問。 宮人訕訕道:“皇上說您身體不適,還叫咱們小心著伺候,別打攪了您……” 王嫻錯愕之下,是極度的憤怒。 這是為了她好么? 皇帝難道不知道,若是新婚之夜不臨幸她,第二日她怕是要成為這宮中最大的笑柄! “皇上呢?去請皇上!”王嫻冷聲道。 宮人哪里敢做主呢?忙跪地道:“平日里皇上都按時作息,如今這個點怕是已經睡下了……奴婢、奴婢不敢去打攪?!?/br> 王嫻頭一回這樣沉不住氣。 氣得恨不能將那宮女一腳踹翻在地。 隨嫁的丫鬟想說些什么,但又礙于在宮中,說什么話都不如從前那樣方便,于是生生忍住了。 王嫻竟是說不出的憋屈,全然沒了先前在殿上的風光與愉悅。 她早該知道……早該知道如今的皇帝,被太后捧在掌中,小心呵護,反養成了這般靠不住的廢物模樣! 她靠不住他! …… 且說另一廂齊春錦等人出了宮。 此時眾人都早已散去了,卻唯獨留下宮門外一駕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