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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間,袁若霞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但隨即她便否決了。 “皇上在宮中,豈能輕易出行?她上哪里去結識皇上?”袁若霞嗤之以鼻“夢里么?” 肖晴也不怎么信,但心底還是留了個心眼。 齊春錦不像是有膽撒謊的…… “聽聞那日岳王也上門了?!?/br> 袁若霞一下想起來,自己與齊語柳提到的岳王世子,當下道“定是為了世子。誰人不知他們將世子視作眼珠子一般?!?/br> 袁若霞也有一分心虛,可莫讓人知曉,那話是從她嘴里說出去的才好。 不過那話也是王嫻說的。 王嫻可是將來的皇妃,她總不會說謊的。 齊家已經搬入新宅邸有兩日了,云安郡主還攜了禮上門。 也就是這時候,齊誠與王氏才驚覺到,他們住的這處宅邸,怎么……怎么與攝政王做了鄰居? 齊誠提起這位攝政王,都有些發怵。 但既然已經住進來了。 他嘆了口氣,道“這樣也好,日后大房再有什么麻煩事,總不會再找到我們的頭上了?!?/br> 王氏見他這樣說,連忙寬慰了他幾句。 卻是留下齊春錦,獨自登上小閣樓,望著那不遠處的齊王府,陷入了靜默。 不會又要做夢罷? “錦兒!錦兒!”云安郡主在下頭喚她。 齊春錦這才慢慢順著樓梯爬了下去。 她們一并來到花廳享用食物,那遷居賀禮也已經擺在了王氏與齊誠的跟前。 云安郡主指了個黃色的盒子,道“那是我的禮?!?/br> 隨即又指了個藍色盒子,支支吾吾“那是唔……小宋公子的禮?!?/br> 最后又指了個玄色盒子,越發支吾地道“那是……唔……大宋公子的禮?!?/br> 齊誠卻是聽得糊涂。 這怎么還有小宋大宋之分? 齊春錦心底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攝政王同她半分交情也無,怎么也送了喬遷禮?難不成是因她送去的那個荷包? 齊春錦想著還有些心痛。 若是早知最后還要來這里住,她便不送了。 也罷……下月少吃些零嘴,將錢存著吧。 云安郡主送完了禮,又坐下來眾人一同用了喬遷飯,這才離去。 齊春錦便自己抱著那三個盒子,往自己的屋子回去了。 她換了身衣裳,坐在床榻上挨個拆開來。 頭一個是云安郡主送的,里頭躺著一塊繡布,上面繡的是一片福字紋。 齊春錦喃喃道“繡得比我好?!?/br> 第二個是藍色盒子,里頭卻是一件玉如意。 “好貴重?!饼R春錦發愁地想,下回小皇帝若是喬遷,不,皇帝自然是不會喬遷的。若是小皇帝新婚,她該送什么禮物呢?她掏得起錢買玉如意么? 最后才是那個玄色盒子,里頭是一只荷包,卻并非是齊春錦那只。 這只荷包似是用上好的絲線繡成,至于是什么絲線,齊春錦卻是認不得的……但繡荷包的人,必定極善繡畫兒。只見上面同樣繡了鴛鴦、福字,卻是活靈活現,連顏色搭配都是恰如其分。 精致極了。 齊春錦一下便不發愁了。 她有新荷包裝錢了。 也不必再忍著針扎從新做一個了!手指頭保住了! 齊家上下歡喜了。 宋珩卻又是一夜無夢。 待他再入宮請安,太皇太后都瞧出來了他的面色愈發冷淡漠然了。 “可是今日cao勞狠了?不如請太醫瞧一瞧?”太皇太后出聲問。 宋珩突地想起了那個黃太醫。 “那便請黃太醫吧?!?/br> 太皇太后與太后都齊齊怔住了。 這黃太醫,不是專門給宮中女眷瞧病癥的么?乃有婦道圣手之名! 太皇太后心下不免憂慮,難不成齊王當真身體出了岔子了,都說起胡話了? 底下人不敢忤逆宋珩的意思,當下就去將黃太醫請來了。 太后忽地想起一樁事,問“去圍場時,我聽聞云安郡主特地召了黃太醫前去。是為的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彼午褚还P帶過。 太后張了張嘴,便也只好不再追問。 黃太醫來到殿中,誠惶誠恐拜見了太皇太后與太后,隨即便與宋珩到偏殿去診治了。 黃太醫倒不覺得奇怪,他雖是多為女眷診病,但也并非無法為男子診治。 宋珩將手腕懸于腕托上,淡淡問道“那位齊三姑娘的病癥如何了?” 黃太醫忙道“大好了?!?/br> 偏殿中一時便靜默了下來。 攝政王竟是只問了這樣一句,便不再問了。 攝政王果真對皇上關懷備至啊,連這等小事也要愛屋及烏。 黃太醫心中感嘆。 又過了會兒,黃太醫抬起頭,困惑道“殿下身體并無病癥?!?/br> “是嗎?”宋珩面色淡漠,不怒自威,他道“本王從前總會做夢,近日卻一次夢也未曾做過。本王連自己的夢都丟了。這便是本王的病癥?!?/br> 宋珩語氣雖平和,但連黃太醫都從中聽出了幾分不快之意。 黃太醫忍不住道“殿下這病癥倒也奇了。那位齊三姑娘也是日日做夢,她卻是不想再做夢。于是臣給齊三姑娘開了方子,如今已見了效。臣知曉如何去夢,但還不知如何召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