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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冷笑一聲:“她隨云安郡主去圍場了?!?/br> “我知道?!崩戏蛉顺谅暤溃骸暗搅藝鷪龊?,她私自與岳王世子見了面是也不是?上回還拿了一塊玉做了定情信物是不是?” 哪里來的岳王世子? 王氏心下大笑。 這廂齊春錦到王府外。 不多時,便有嬤嬤出來接人了。 云安郡主訕訕道:“府中破敗,還不如周家、王家來得好看……” 齊春錦搖搖頭:“無妨?!彼溃骸拔沂莵碚覌邒叩??!?/br> 云安郡主立時面露失落。 嬤嬤倒是驚了一跳,連忙問了是什么要緊的事。 齊春錦同她說了。 嬤嬤到底敏銳,當下便道:“是姑娘從圍場回去后,老太太才發作的?” 齊春錦點了下頭。 嬤嬤目光一閃,道:“那奴婢大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br> 齊家大房、二房那點子事,倒也并不是什么隱秘的東西,京中多少也曾聽聞過。 尤其從齊正被攝政王斥責而亡后,齊家便也跟著扎眼了不少,齊家的事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嬤嬤道:“明個兒郡主來府上尋你,我來同夫人說話?!?/br> 齊春錦點了下頭,沖嬤嬤笑了下:“嬤嬤真好?!?/br> 嬤嬤照顧云安郡主已有十來年,最是見不得小姑娘這般模樣,當下心里一軟,勸慰了齊春錦幾句,還拿了些剛做的點心給她。 齊春錦走后,不多時宮里來了人。 卻是小皇帝耐不住宮中寂.寞,竟是偷偷寫了信叫小太監帶出了宮,遞到了云安郡主這里來。 小皇帝問了云安,也問了齊春錦。 云安想到方才齊春錦面色黯然,當下氣極,又氣憤自己幫不上忙,便將齊家大房如何如何可惡,都寫在了信中…… 小皇帝很快收到了回信,他一邊拆信一邊想著,云安當是在讀書或是繡花的,那齊三姑娘在做什么呢?對著圖冊畫畫么?又或是在吃點心呢? 結果等拆了信,低頭一瞧,卻哪樣都不是…… 云安郡主實則并不知齊家大房是如何欺負二房的,還自己腦補了許多情節。 總之齊春錦便是里頭那個小可憐兒就是了。 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 小皇帝砸了個茶碗,嚇得底下宮人全部跪了地。 他們何曾見過小皇帝發火? 再一抬頭,卻見皇上竟然連眼眶都紅了。 “可惡,實在可惡……”小皇帝咬了咬牙,以他嬌生慣養的環境,又怎能想象那些人有多惡呢? “明知齊三姑娘愛吃點心,卻連一口點心都不肯給她吃,她該如何難受?” 一旁的宮女隱隱約約聽見了個“齊三姑娘”,悄然記在了心頭。 小皇帝這邊的動靜并未能瞞住宋珩。 “他送了信給云安?” “是,殿下?!?/br> 那倒無妨。 宋珩心下淡淡道。 “云安如何說?”宋珩隨口問道。 那小太監躬身又道:“奴婢未瞧見信上的內容?!?,對了。今日那位齊三姑娘也到云安郡主那里去了,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走?!?/br> 宋珩合上了面前的折子:“哦?” 小太監總覺得剎那間,周圍的光好像暗了暗。 小皇帝莫非寫信給云安是假,偷偷與齊春錦傳信才是真? “走罷,今日該去向皇上請安了?!?/br> “……是,是?!?/br> 宋珩入了小皇帝的書房。 小皇帝見他進來,連忙提筆練字。 宋珩卻是走到他身旁,輕松從他手底下的書本中,抽出了一封信。 宋珩三兩下打開來,看完。 面色冰寒。 小皇帝只當他是怒于自己不夠用功、不夠專心,當下低聲道:“皇叔……朕今日……” 宋珩道:“鋪紙?!?/br> “皇叔?” “皇上該寫回信了?!?/br> “皇叔,朕現下不寫信,先練字,還有一篇策論未作……” “皇上該寫回信了?!?/br> “……”小皇帝舔了舔唇,總覺得宋珩像是在說反話。他小心翼翼提起筆,取了新的信紙,還不等落筆,宋珩將筆奪了過去。 小皇帝愣了愣。 宋珩面皮也不帶紅一下的,依舊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模樣,他道:“這封信是皇上寫的?!?/br> 說著,他卻是落下了第一個字…… 等寫完信。 宋珩才離去。 小皇帝抓著那封信,想哭得很。 皇叔一把年紀,如何還與他搶著寫信? 而宋珩回去后,則立即招來了內侍,命他們查探齊家的事,再來報。 且說這廂,齊誠回到了齊家,照例先去給老夫人請安。 老太太見他神色平常,當下松了口氣,心道兒子果然還是向著娘的。 而齊誠隨后回了二房的院子。 前后不過半個時辰,齊誠便匆匆從院子里出來,直奔大房門口,冷聲道:“既然大嫂這樣想要管家權,不惜栽贓錦兒。那我們二房退回定州便是!從此你是京城齊家,我們是定州齊家,再不相干……” 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這才得了消息。 老夫人也是這才知道,齊誠并非是向著她,而是方才還未知曉事情經過。待丫鬟婆子將齊誠的話同她轉述一番,老夫人大罵一聲:“孽子!”險些一頭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