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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餓不餓?先吃一些,墊墊肚子?!毙』实鄣溃骸拔叶加行I了?!?/br> 齊春錦抬眸盯著他瞧了瞧。 果然是不大可怕的。 他一點也不像皇上,還只像是那日她卷起車簾,瞧見的那個倚著墻根哇哇吐的少年。 “謝謝?!饼R春錦細聲說。 小皇帝被她看得臉紅了紅,結巴了一下,道:“倒也、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言謝?!?/br> 小皇帝學著她們的模樣,就地在火堆前坐下。 就這樣不講任何規矩,反倒是很舒服的。 這廂宋珩身后的內侍忍不住又低低喚了一聲:“殿下?” 宋珩斂住目光,面上神色淡淡,叫人看不出情緒,他道:“成湘,去將人拎回來?!?/br> ……拎? 被稱作“成湘”的侍衛一個激靈,連忙去了。 他自然是不敢拎小皇帝領子的。 等到了近前,便見小皇帝正與云安郡主二人說話,也不知說了什么開心事,笑得眉眼都彎了,比較起在宮中時,渾身都透著輕松又快活的氣息。 成湘壓低了聲音:“咱們該回去了,主子在等您?!?/br> 小皇帝對成湘的聲音萬分熟悉,乍然一聽,驚得渾身一抖。他連忙回頭看了一眼成湘,又回頭看了看遠處的皇叔。 皇叔好像不大高興? 小皇帝這才不舍地起身,道:“我叔叔叫我回去了。明日打獵,我再尋你們?!?/br> 成湘張了張嘴,心說殿下恐怕是不會答應的。 帶您到了圍場上,您卻一門心思奔著小姑娘去了,算怎么回事?人小姑娘又不打獵。 “我那叔叔……”小皇帝重重嘆了口氣:“是有些嚴厲的?!?/br> 云安郡主說他是皇帝。 那他的叔叔……便是攝政王了。 齊春錦聞言,悄悄往攝政王的方向瞧了一眼。 長得倒不大嚴厲。 但兇是兇的。 幸而我今日不大怕他。 齊春錦在腦中又回憶了一遍,揪攝政王臉的手感。 “你去罷?!饼R春錦對小皇帝說。 小皇帝點點頭,這才想起來成湘還站在自己后頭。他可是皇叔常帶在身邊的侍衛。 小皇帝連忙補了一句:“但我都知曉,那是叔叔為了我好。俗話良藥苦口……我叔叔是個好人?!?/br> 成湘嘴角抽了抽。 您可快別說了,照您這么說的,越發不像好人了。 小皇帝拍了拍身上的灰,這才跟著成湘走了。 “皇叔?!毙』实刍氐搅怂午衩媲?。 “是誰病了?”宋珩直接了當地問。 小皇帝驚訝了一下,但想到自己請太醫肯定瞞不過宋珩的眼睛,便認真地答道:“不是云安,是……云安身旁的那位齊三姑娘?!?/br> “她生的什么???” 小皇帝抬了下頭,發現皇叔的眉心似乎皺了起來。 今日果真是不大高興。 小皇帝小心斟酌了一下,道:“皇叔,是舊疾了?!?/br> 宋珩眉心擰得更緊。 他怎不知她有舊疾? 宋珩沉聲問:“是何舊疾?太醫如何說?” 可治得好? 小皇帝這下理直氣壯了些:“皇叔,此乃姑娘家的私事,又怎能同他人提起呢?” 私事?他人? 宋珩氣笑了。 宋珩面上不顯,心頭卻陰沉沉地想,他若是他人,小皇帝又該是什么人? 難不成小皇帝還與她更親近不成? 與她夜夜親昵的,該是他。 “這能不能治好,我也不知。太醫只開了個方子,說試試……”小皇帝躬身,小聲勸道:“皇叔莫氣,且坐下來喝一碗rou湯?!?/br> “你……” 你是不是喜歡齊三姑娘? 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宋珩咽了下去。 小皇帝整日養在宮中,見過最多的女子,便是宮女。他面前擺的書本,從來只有詩詞歌賦與為君之道。 他并不懂得情愛。 但若是宋珩開口點破,小皇帝沒準兒反倒醒過神了。 “你去落座吧?!彼午竦?。 小皇帝連忙應了聲去了。 宋珩喚來內侍:“今日去的是李太醫?” “是,殿下?!?/br> 宋珩從記憶中尋摸出了那么一個人:“李太醫醫術平平,平日里診一診平安脈,說上幾句模棱兩可的話最為擅長。江太醫醫術更為精湛,待到用完飯后,你將江太醫送到云安的帳子里去?!?/br> 內侍驚了驚,尷尬道:“此次江太醫并未跟來?!?/br> 宋珩:“……” “不過有黃太醫,更善女子病癥。此次鳳陽郡主、云安郡主等女眷隨行,便特地也點了他隨行?!?/br> “嗯,那便他吧?!?/br> 內侍應了聲,連忙退下去安排了。 只是心頭卻有些想不大明白,殿下怎么突地就注意上那齊三姑娘了呢?難不成那日宴會上,那樣多的高門嫡女,殿下卻偏偏看中了一個小門小戶的姑娘?殿下可還記得自己將齊家大房老爺呵斥得一病不起,最終病亡的事? 有小皇帝送來的新鮮瓜果,齊春錦吃得極為滿足。 她倒是記恩的,待用帕子擦干凈了嘴,便同云安郡主道:“下回我該謝謝他?!?/br> 云安郡主道:“他是皇帝啊,他坐擁咱們整個大淵朝,萬事萬物都是他的。錦兒用什么謝他?錦兒不必這樣客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