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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嫻眼睫顫了顫,良晌道,“陛下,臣妾只是你的妃子,比不得太子殿下在你這里的份量重,有的事得他來告訴你,臣妾得過先帝囑托,只做應該做的事,越界了,臣妾良心難安?!?/br> 原來是父皇說的,那也不能怪到她身上,他們穆家人本就是愚忠,答應了父皇的事定會做到,我若為這這點破事氣她,倒顯得我不懂事,父皇總歸是為我好的,我聽著斷不會有錯。 我拉拉穆嫻的手,道,“愛妃,寡人又把你想壞了,你莫要生寡人氣?!?/br> 穆嫻拿手指沖我頭上戳,“老娘還不清楚你,屁大的事能擱心里打結,老娘要是氣,早氣死了?!?/br> 我嘿嘿笑,“寡人就是心思敏感,還望你擔待?!?/br> 我還斷袖,她要知道得扒我皮抽我筋。 穆嫻在我頸上捏一把,道,“還真被太子殿下養胖了?!?/br> 秦宿瑜管我吃喝跟嬤嬤似的,我不吃的他逼我吃,我想吃的他克扣的生怕我吃飽。 我難過的胖了。 “皇兒忒嚴,寡人的樂子全沒了?!?/br> 外頭下雨了,有掃風雨吹進來,穆嫻繞過我關了窗,扯來袍子給我穿,她說,“陛下每月肚子疼,王太醫一直跟臣妾說你體寒,原先臣妾在你身邊你皮的很,臣妾說你也沒見你聽多少,好在太子殿下接手了,臣妾索性就跟他說了這事,想來太子殿下記在心上了?!?/br> 難怪他盯我緊,竟是擔憂我的身體啊。 我卻還說他不好,我真是狗咬呂洞賓。 我撓著頭道,“寡人回頭得謝他,誤會這么長時間,皇兒遭罪?!?/br> 穆嫻晃了晃手,對我道,“陛下,你要真謝太子殿下,往后就不要再和白荷來往?!?/br> 怎么她也說到白荷身上去了?我真沒對這姑娘有綺思,他們把我想的太急色了。 “寡人對白姑娘只是抱有憐惜,從沒想過要跟她發生點什么?!?/br> 穆嫻冷呵著聲,“陛下就是想跟她發生點什么也沒那物件?!?/br> 我錯愕,物件是啥? “愛妃的話越來越讓寡人摸不著頭腦,什么物件寡人會沒有?” 穆嫻摸摸鬢角,偏過臉道,“你甭管什么物件,反正白荷你不準再和她接觸?!?/br> 我納悶道,“你們個個防她跟防賊一樣,總得給寡人一個理由吧,要不然白姑娘也太可憐了?!?/br> “要不怎么說你笨!”穆嫻對著我翻白眼。 會說話嗎?我那是笨嗎?我是對人世間的一切都抱著一顆純善的心來看待,哪像他們成日竟陰謀陽謀的,生活在陰暗里就算了,還要把我也拖進去,就是見不到我過得好。 我沒敢當著她的面說,我怕她揍我。 穆嫻沒等到我說話,便接著道,“白荷的父母雖說是謝氏旁系,但離得太遠,只沾了點名,實際上并不能算是謝家人了,她父母是商人出身,她自己也算商女,商女最會計較,陛下當她是對你心生景仰,陛下也不想想,你的身份有多少人想攀上,后宮就臣妾一位,后位也沒立,陛下又還年輕,說是有了太子殿下,但膝下總歸無子,你這樣的條件放在民間,媒婆得踏破門檻來給你說親,白荷瞄上了你,假如你眼瘸,還就跟她好上了,她再使點小手段,讓你對她愛的要死要活,到時說不定后位都能搶到手,一個商女飛升入宮,那可是光宗耀祖?!?/br> 我驚得張大嘴,這里面還有這么多門道,我竟一點也沒想到,但她說的也是揣測,沒準就把人冤枉了。 “寡人去謝府那日她也不知道,是正巧碰上的,她再聰明,也算不到寡人哪日去謝府?!?/br> 穆嫻哼笑,“她精著呢,在錦州扒著謝弭,非要跟他來鎬京,打的就是要謝弭娶她的主意,沒成想你跑過去了,謝夫人哪有皇妃聽著榮耀?踹了謝弭傍上你豈不快活?” 我驚訝,“你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穆嫻翹腿,散著聲道,“臣妾沒入宮就聽說過,謝弭對這個表妹寵的很呢?!?/br> 她說到末尾便帶了點諷刺,唏噓笑道,“要不然你道他為何要親自前往錦州?” 我聽出她話里的傷感,便知她想到以前的事了。 我雖不知道她和謝弭發生了什么,但也得為謝弭說句公道話,謝弭下錦州確實是公務,秦宿瑜都說了他必須要過去視察,這事不能加怪到他身上。 我跟穆嫻道,“愛妃 ,太傅去錦州是為了公事,皇兒說錦州河道要緊,沒個人盯著恐出事?!?/br> 穆嫻若有似無的嗯著聲,倒不說話了。 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 我還想跟她說說,秦宿瑜就進來了。 穆嫻當即起身道,“太子殿下回來了,臣妾不便久待,這就走了?!?/br> 她甩甩袖子大踏步出了閣門,瀟灑自在的很。 我蹦到秦宿瑜跟前,勾著他的肩笑道,“愛妃跟寡人說了,你擔心寡人身體,所以不讓寡人亂吃東西?!?/br> 秦宿瑜撫我的頭,“嫻妃娘娘的話從來比我管用?!?/br> 我縱到他身上,盤腿到他腰上,拿臉蹭他道,“寡人以后都不瞎想你了?!?/br> 秦宿瑜環著我靠到羅漢床邊,捏我鼻子道,“小沒良心?!?/br> 我拍掉他的手,支著臉在他胸前道,“皇,秦宿瑜?!?/br> 秦宿瑜嗯著。 我抬手摸他的眼睫毛,“愛妃還不曉得我們斷袖了,寡人總覺得對不住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