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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等我們有了光能炮、有了機甲,記得清明節告訴我。 他說:你要活下去。 三天后。 整座礦山被掃了一輪,戰友的尸首就掛在十字架上,像是昭示著自己的權威,又像是炫耀著戰績。 她自小在水鄉長大,水性好的出奇,順著水流一個人安靜的從山腳挪動了山腰。 渴了喝泉水,餓了吃生魚,在河邊潛伏了整整五天,終于等到了星際海盜的二號頭目出現。 星際海盜畢竟不是主力軍,雖然擁有幾代文明差的武器,但是復雜,規制混亂,私生活隨性,警戒性看人。 他們稱地球為神之遺珠,對植被茂密的森林和水流幾乎沒有抵抗力。 又是三天。 她在某日黃昏,等來海盜的二號頭目有了閑情雅致下河游泳。 然后,她咬著一把軍刀潛入水底,在夕陽的余暉中,將在水面上游泳的二號頭目,拖到了深水區域,連個水花都沒有泛出 在對方劇烈的掙扎中,用軍刀劃破了對方喉嚨。 趁著岸上的人沒有發現,她迅速的帶著對方的尸體回到了下游,斬斷頭顱,尸體沉潭。 將對方頭顱裹在外套里,利用對方的通訊器,跨過地方一道道警戒線,一瘸一拐的跟上了大部隊。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立下了頭等功:星際海盜原本因為分贓不均就有內訌,二號頭目死于非命后,內訌進一步升級。 即將咬住主力軍的星際海盜被緊急召回,使得主力軍順利的進入了原定的新基地。 上級有人來看她,開口第一句問的是:多大了? 楚笑因為被水浸泡了太長時間,皮膚發炎嚴重,只有聲音還聽得出稚嫩:十九。 對方的目光軟了下來,很多年以后,楚笑見到營地里新兵稚嫩的臉,才明白那眼神里的含義,和平年代,十八九歲正是上學的最好年紀。 中年男子:斬首行動是你一個人策劃的? 山里有防御,我走不出去。楚笑抿著唇,沒有隱瞞,就想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人掙了。 所以想到潛伏在水源地? 楚笑點頭:正面打不過。 對方大聲笑了起來。 我教你格斗吧。 星河浩瀚無垠,總是容易將遙遠記憶拉扯出來。 楚笑回過神來,手上的動作脫節了半分,只聽咔擦一聲,將攥著的牛rou干包裝袋撕開。 邵衍將機甲的涂裝隱藏,徹底淪為一臺普通的機甲,順便躲避開流彈碎片,有些好笑:餓了? 楚笑面無表情將rou干塞進了椅子下方的垃圾箱里。 邵衍知道楚笑餓是因為源力的消耗,心情有些復雜,卻沒有表示出來,伸手敲了敲她的頭盔,以表示關心。 兩人交流間,浮空軍小隊已經臨近了交戰區。 楚笑松開拴著小肥雞的源力線,不去管它,靠源力定位到了十幾個最近的cao控者。 信號源都不強。 她分了一個畫面切入公共屏幕內,在畫面上同時切入三個坐標點,每個坐標點放大數倍,利用軍方的航拍機器人,找到了cao控者的特寫。 楚笑:兩人一組,互為掩護,定點狙擊開始。 浮空軍小隊:是。 他們一年多來,天天sao擾正規軍,不僅機甲特制,十分容易隱身,而且最擅長的就是潛入和逃走。 在混亂的交戰區,換成別人可能頭皮發麻,可他們角度刁鉆,如同水里的魚兒一樣,悄無聲息的摸到了狙擊對象后方。 瞄準,射擊。 然后; 溜了溜了。 每一個信號源消失,楚笑就在公屏的地圖紅點上打一個times;,順便補上新一個紅點。 浮空小隊從角落開始,悄無聲息的,一口口吞掉敵方的cao控者和中低階指揮官。 十幾分鐘后。 賽維聯盟才反應過來,想要放棄和帝國正規軍的纏斗,還沒調轉方向,便被另外一波正規軍給堵了上來。 他們并不畏死,也不畏戰。 但是正常對上賽維聯盟的時候,每個軍人的心情都十分復雜。 兩方交戰。 己方戰死的是一起吃飯、一起出任務、昨天還有說有笑的兄弟,而對面損失最多的卻只是一堆金屬機器人。 心里素質差一點,都堅持不到突破敵方的外圍。 哪怕指揮官戰術打法精妙,戰友們驍勇善戰,貴族源力充沛嗎,突破了外圍機器人大軍后,誰也不愿意突然沖出一臺機器人,或攻擊、或給敵方機甲擋槍、或強行以一換一 而現在,沒有牽制,機器人隨著cao控者的斃命,一臺接著一臺,不斷的熄滅和墜落。 帝國軍人的士氣高漲了起來。 星帝伴航機甲內。 楚笑扯著小肥雞的翅膀,有些奇怪:沒有找到敵方總指揮的蹤跡。 邵衍側過頭,轟掉某臺落單機甲纏斗著的敵軍,cao控著微笑躲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需要離敵方艦隊更近一些嗎? 他們現在還只是游走在側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