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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笑收起習題冊,拿起茶幾的帽子和口罩:我出去,有什么話你們在這說。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為首的人對著楚笑點頭:好的。 等楚笑消失在走廊。 國安來個五個人,兩個人守門,一個人守窗,一個人負責儀器干擾,防止有監控和監聽設備。 做完這一些,為首的中年男子拉了把椅子,坐在邵衍的正對面,翻開了筆錄本:邵衍,這次我們找你,是因為我們已經抓住你的父親。 邵衍的脾氣大家事先都有所了解。 他幾年前的筆錄和錄像視頻,國安還保留著,自從他母親死后,他對父親有些無底線的縱容。 幾年前,當知道父親叛國的時候,一直以冷靜著稱的他情緒當場就沒有控制住。 時隔幾年,他再聽到父親的消息的時候,而是微微抬起頭,眼底平靜無波:哦。 第九十六章 邵衍的反應出乎了屋子里所有人的預料,但是畢竟是國安部門的相關工作人員,筆錄者很快就鎮定下來。 他低著頭,找到筆錄本的第一行的筆錄對象一欄,寫了邵衍兩個字:這一次我們需要跟你確認下邵屹的信息,你有什么問題和要求,可以提前提出來。 這原本是開場客氣話,沒想到邵衍手撐著床,停止著背靠在床頭,聲音十分冷靜:我父親,也就是邵屹,中階二等貴族,按照相關法案,他的事情應該由規司處理,為什么會是你們來核對信息? 筆錄者:儲君祭典,規司負責主持,一些工作在祭典之前就進行了移交。 移交文件和移交記錄時候能查到嗎? 筆錄者一僵,下一秒卻及時緩和了回來:相關的移交文件可以,但是移交記錄涉及機密,不對外開放。 邵衍微微頷首:在哪可以查到? 筆錄者頓了一秒:規司 你們的問題和立場,可以代表典司獄嗎? ;可以。 邵衍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始終保持在一個語速上,不緩不急。 反而是筆錄者額頭冒起了汗水,坐姿也沒有了之前的閑適,下意識的將頭側微微向右側。 這種反應; 邵衍的視線落在了筆錄者的右耳,抓住了他臉頰肌rou不自然的沖動。 這種反應,應該是耳道式的通訊耳機。 他收回了視線,右手下意識搭在腰側,即使沒有槍,這個姿勢也能讓他在高強度戒備下,更加的清醒。 我沒有問題了。邵衍輕輕頷首,你們繼續。 屋內的三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松了口氣。 國安部門,每年遇見各式各樣的人無數,特工、間諜、被策反的叛國者 大多數人見到國安,先膽寒三分,再心虛三分,剩下幾分僥幸撐著副皮囊,一眼看去,就像是水溝里長出的野草。 陰沉沉,哪怕是生機勃勃的人設,也充滿詭異。 他們卻很少遇見邵衍這樣的人,眸子里坦坦蕩蕩,身上氣場銳利而有壓迫力。 筆錄者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一位,十幾歲就上了戰場,手上殺的叛軍恐怕都比他做過筆錄的人都多。 他掩飾著站起來,去衛生間擦了把汗水,才重新調整情緒坐回到邵衍面前,打開筆錄本:邵指揮,如果您有什么不舒服,可以隨時喊停。 好。 第一個問題:邵屹,年齡57,性別男,邵家同輩中排行老四,五年前失去妻子,信息是否屬實? 屬實。 第二個問題:這三年,邵屹有沒有跟你聯系過? 沒有。 如果筆錄者的預感,邵衍回答問題幾乎沒有任何感情波動,就仿佛這三年間脫胎換骨。 最后一個問題。筆錄者合起筆錄本,你想先見見邵屹嗎? 邵衍掃了一眼筆錄者的耳朵:軍事法庭自然會見到。 國安人員的到訪,似乎對邵衍并沒有任何影響。 他甚至第一時間向楚笑做了解釋:是為了我父親的事情。 楚笑自然理解,有個叛國的父親,在這個時間點上被各種部門時不時問話,實在太過正常。 只是理解歸理解,不耽誤她覺得邵衍這條池魚,被火燒的有些冤。 牽扯到國安部門,十件八件都是機密,楚笑也沒有多問。 病房里的日子似乎回到了戰前的平靜,楚笑做習題,邵衍看戰報寫東西。 楚笑寫完題有空的時候,也會陪邵衍看看軍事新聞。 兩人聊天時,邵衍發現楚笑話雖然不多,但是見解基本一針見血,像是挖掘到什么寶藏一樣,干脆找到軍用的光腦,帶著楚笑一起做戰事復盤。 開頭兩天,邵衍發現楚笑的思維邏輯奇怪也沒有多想。只負責把自己認為應該說的,細細的掰給楚笑聽。 緊接著,邵衍就發現束縛楚笑的思維東西仿佛被打破了,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著。 一周后,楚笑已經可以獨立復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