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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深蒼若有所思:這樣。 邵衍:怎么了? 沒什么。譚深蒼回過神來,放下單子,就是想著要是認識,這次從醫院逃跑,你也能罰的輕點。 他填完單子后,又收集了邵衍的血樣和一些毛發,最后守著儀器里邵衍各項數據還算平穩,松下一口氣。 現在官媒已經把邵衍當做戰爭英雄方面塑造了,聽說參軍報名率因為邵衍的關系,翻了一番不止。 自己的指責就是要保證邵衍,在一定時間內,是活蹦亂跳的。 臨走時,譚深蒼日常提醒:你下午還有一場手術,記得吧? 這位送到醫院時,身上多處被流彈碎片擊中,無法再第一時間全部取出來。 現在還有兩片硬幣大小的碎片,還停留在他的體內。 邵衍:記得。 幾點? 四點二十。 連分鐘都記得,譚深蒼稍微找回了一點信任:下午見。 邵衍吃過早飯,拿了一本雜志,坐在床邊看外面的陽光,偶爾有醫護人員推著病床,在他的視線里匆匆而過。 這次,第三聯軍后撤首都星修整,各大軍醫院都被塞了不少人。 邵衍和其他一些年輕的軍官,因為戰功和貢獻,被拉到了這里治療。 主治醫生一對一,護士一對一,護工一對一,甚至是日常餐飲,也是營養專家一對一定制的服務。 乍一看,像是特地為了在戰場上立功的人而存在。 但是三年前,他因為父親叛國受到牽連,被典司獄押解回帝城,中途受到別人的阻擊。 那時候他作為嫌疑人,在性命垂危的時候,被送的就是這個地方。 而典司獄唯一抓住的活口,也是在這接受搶救的。 所以這個醫療區存在的意義十分特殊。 邵衍翻了一頁雜志,將里面的內容默記了一遍后,合上雜志放在一邊。 如果譚深蒼在病房的話,可以輕易的看見雜志封面上,印著的四個少女粉藍色的字體《戀愛日記》 看完今日份的雜志后,他打開平板,調出一部經典愛情電影。 前幾天跟著小護士看了部文藝愛情片,電影結束的時候他才恍然察覺,這么多年,自己好像第一次看懂了愛情電影。 一個人獨處的時間,似乎走的更慢。 邵衍刷完電影,寫了一篇軍事論文,吃了個飯,洗漱完畢時間才不緩不急的到了四點。 他換上病服后,在病房里坐了半個小時,并沒有等到譚醫生的助理機器人過來。 一對一的主治醫生,照理說動手術這樣的大事情,應該不會出現耽誤。 邵衍腦子里浮現出楚笑的臉。 他思考了一下,決定去譚醫生的辦公室看看。 譚醫生的辦公室在一樓。 你找譚醫生呀? 隔壁辦公室的男醫生五十上下的年紀,他看著邵衍這張臉,認出了他是誰,所以也沒有隱瞞:譚醫生他出急診去了。 急診? 好像是有什么人中毒。 男醫生畢竟只是隔壁,不是同屋,他回想了一下解釋道:我們這外科醫生多,擅長毒素治療的,除了院長就只有小譚醫生。 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好像是國安直接派人過來請的。 事情涉及到了國安,邵衍不好再多做打聽,致謝后推門離開。 一樓是醫生辦公室匯集區,邵衍穿過長長的走廊,還沒有走到盡頭的時候,就聽見大廳里響起了譚醫生呼吸急促的聲音:血壓指數 0.3倍 心率! 37 強心針! 譚醫生,病人剛剛已經打過一針了,再打下去 出了事情我負責,強心針! 強心針已經注射。 現在心率多少。 39。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滾輪聲,譚醫生的聲音越來越近,直至最后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只見譚醫生一身白色大褂,口罩跌落了大半,此時正半跪在急救床上,雙手交疊,不斷的給病人做心臟復蘇。 從邵衍的角度,能看見急救團隊離走廊越來越近,在走廊的盡頭拐了個彎,準備朝著電梯小跑去。 可能是推床的救護人員神經繃得太近,推床的力度一時間沒有控制好,半跪在床側的譚醫生重心偏移,他晃了晃被旁邊的人扶住才沒有摔下去。 而病人一只手從急救床上跌了下來,露出手臂上的疤痕來。 像是兩刀刀傷交疊,疤痕在手臂上,分裂成樹枝的形狀。 一直到譚醫生和他的急救團隊消失在了一樓,連同聲音也突然沉寂下來,邵衍才仿佛回過神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指甲不知道什么時候掐進入rou里,掌心都是血跡。 邵衍有些木然的走到角落的衛生間,擰開水龍頭,將手伸在了水流之下。 記憶如同燒開的開水,在腦子里開始翻騰起來 【阿衍,你知道我怎么追上你母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