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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凡和幾個格斗系的學生體能最好,強撐給眾人放風,卻也是力不從心,背靠著樹木,上眼皮和下眼皮就打起架來。 他聽到有風在草叢刮過的聲音。 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費凡眼前一片暗黑,有光透過紡織物,能隱隱感覺到外面還是白天。 自己像是被套進了一個袋子里,他扭動了一下,覺得自己四肢都被繩索纏住。 他掙扎了一番,也不知道扭動著身體撞到了哪里,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一頭一腳抬著他走了十幾布路,隨意的往地上一扔。 一道陌生的女聲傳了過來,聽聲線年紀并不算大:醒了? 他后背都是冷汗,咬著后牙槽:你們居然玩陰的! 楚笑走到麻袋前,抬起腿輕輕踢了踢:你們六十七個人都在夢里,我就是一鍋端了你們都不知道,還需要玩陰的? 費凡冷笑一聲:兩天急行軍一宿埋伏,兩天一夜沒有睡覺,你換一天試試? 楚笑想起上輩子,他們在礦區被追擊。 醫務員那么秀氣的一個姑娘,守夜時害怕自己睡著,拿著針頭,困了就扎自己一針,困了就扎自己一針;第二天胳膊上都是青紫色的針孔。 揍你可不需要挑什么黃道吉日。她懶得跟個戾氣重的刺頭解釋什么,往后退了幾步:打吧 三個格斗系的師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著楚笑平靜的樣子,心理負擔頓時一卸。 捏著拳頭,骨節噼里啪啦作響。 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揍人是個技術活。 格斗系深諳此道,哪里疼哪里不容易出事,拳頭和腿都朝向了哪里。 三個人原本就覺得偷襲心虛的厲害,又覺得悶著麻袋三打一內心受到了譴責。 這前半分鐘的仇報完后,后面就開始渾水摸魚起來。 把楚笑給看樂了。 她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邊啃著果子,一邊在旁指導:左邊那位師兄,你腿往左再踢三寸,寸是多少?這個不是重點 中間那位師兄,你拳頭捏實一些,虛握著容易把力卸掉。 小師兄,你的腿發力點不對,應該往后再退一退 她這么亂七八糟一打岔,三個放水的人面紅耳赤,就更不好繼續揍下去,都不約而同停下來,看著楚笑:師妹 楚笑將最后一口果子啃掉:你們去約定的地點等我。 三人知道楚笑這是不想自己多一個仇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楚笑等三人離開,走到麻袋前,解開系著麻袋的繩子:既然他們不記恨你,這事兩清了。 費凡的眼眶都氣紅了,四肢被綁住都從地上彈跳了起來,朝著楚笑撞去,被她輕易的躲開了。 她抽出自己綁在腿上的匕首,再次半蹲在費凡面前,割斷了他手腕系著的繩索。 然后單手往前一送,匕首打著旋飛了出去。 自己一個側身躲開對方的拳擊,再次握住飛回來的匕首,一揮手,割斷了他腳上的繩索。 費凡兩擊不中,理智稍稍回了一些,他活動著手腳:沒想到帝綜還藏著身手這么好的人,一對一,敢不敢來一場? 楚笑沒理會對方,朝著不遠處一棵大樹走去。 身后的人身影一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狠厲,他動了動脖子:你站??! 說著朝著前面的人撲了過去。 側閃、格擋、抬腿、腿鞭。 四招,費凡就被楚笑逼得連退幾步,捂著肚子咳嗽了起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里掀起驚濤駭浪,眼底被震驚所充斥。 剛剛一定是巧合。 費凡看著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的楚笑,震驚被突如其來的憤怒所淹沒。 他脫下外套,扔在了草地之上,再次沖向前面的人。 這一次。 費凡沒有輕敵。 他出招狠辣,招招都是為了要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在所不惜。 見楚笑善于用腿,直接腹部去接楚笑的腿鞭,然后單手握住她的小腿,欺身而上。 他手里握著一把刀! 兩人再次分開,一個捂著肚子惡心上涌,幾乎當場要吐出來。一個小腿發顫,腰側被血跡染上,整個人卻站的挺直。 楚笑脫下手腕上的皮筋,將頭發盤了起來。 這一次,她發起了攻擊。 這是她這么多年來,第二次使用殺招。 卸關節、錯神經、碎肋骨她每出一招,就聽見對方一次悶哼聲,最后一米八幾的人,被楚笑壓在樹干上,幾乎要倒了下去。 楚笑單手握著費凡的脊柱,終于在對方的臉上,看見恐懼的神色:怕了? 脊柱一碎,就是送去帝城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重塑一幅骨骼,他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奔跑和跳躍的可能。 費凡死死看著眼前人的眼睛,她眼底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就好像握著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 她是認真的! 巨大的恐懼占據了費凡的思維,他全身的毛孔都在戰栗著,全身上下劇烈的痛疼讓他的腦子越發遲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