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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發白的臉生出一些狼狽,然后一口氣沒有上來,再次暈了過去。 楚笑: 視線向下再次瞄了一眼。 嘖嘖嘖。 第四章 還是白天,書房的臺燈已經亮了起來。 楚笑屏住呼吸,穩住右手,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斷追蹤儀上的主線路。 她用鑷子夾住這個從男人脖子上取出的東西,舉過頭頂,透過燈光能看清里面復雜的紋路。 硬幣大小,薄如紙張,仿生物材料,沒有任何金屬特性這些詞堆在一個跟蹤儀上,代表著聯盟最尖端的技術。 這男人什么來路? 楚笑正想著,聽到樓下的動靜,回過神來,往窗外看了一眼,將跟蹤儀放回塑料袋中,匆匆忙忙地往樓下趕。 只是慢了一步。 她人剛走到樓梯口,診所的大門已經被推開,踏進了一個深穿著灰色大衣的中年女子。 女子解開臉上半包裹著的圍巾,將卷發收攏在胸前,露出一張漂亮精致的臉來,乍一看去很難判斷不出年紀,只有淺笑的時候眼角的細紋昭示著她沉淀過的歲月。 這就是楚笑這輩子的母親,譚淺云。 楚笑的視線從手術室的方向收了回來,手捏著樓梯扶手,有些詫異:媽,你今天不是在市政府輪班嗎? 市政大廳今年避難的人數比往年多了不少,藥品和醫療器械都出現了短缺,趁著罡風間隙,我回來拿點藥,一會兒就走。 譚淺云解釋完,一抬眼,看清自己女兒的臉上脖子上的傷痕,氣笑了。 她走到楚笑面前,伸手纖細好看的手,戳了戳她的額頭:我跟你說多少遍了,女孩子打架可以,但是要把臉護好。 不是說好期末了要在家復習功課,你怎么又把自己曬黑了? 黑眼圈這么重,你是熬夜了還是沒有涂眼霜? 楚笑早就習慣了自家母親重點偏離,恭恭敬敬站著聽完護膚注意,末了還擔心家長說的口干舌燥,去倒了杯水:您先喝口水。 休息一下再繼續。 譚淺云接過杯子,揉了揉太陽xue,她這女兒從小就是這性格,在外使勁闖禍,在家乖乖認錯。 有時鬧心的自己血氣上涌,有時又貼心的自己老淚縱橫,讓譚淺云常常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養大的可能是個兒子。 她端起杯子喝了大半杯:你這么大了,我也不多念叨你,臉上的傷口記得用藥,不要留下疤。 楚笑雙眸彎起:記住了。 辦正事。譚淺云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長單子,放在桌面上,一點點捋開,這是我這次要帶過去的藥,你找個箱子,分門別類給打包好,我一會兒帶回去。 楚笑看了一眼單子,都是些日常病癥的藥物,只是需要的量比較大,大部分需要從地下倉庫拿。 她擔心母親看出端倪,接過單子,轉身就朝著倉庫走去:我去拿藥。 這種打雜的事情她從小經手,輕車熟路,加上她惦記著病房里的某人,手腳又快了幾分,原先需要花上二十分鐘的活,她十分鐘就收了尾。 然后匆匆打包好,提著箱子從倉庫出去。 她走到前廳沒有看見母親的人,一轉頭剛好瞥見自家母親提著個金屬盒從手術室里出來,正要往病房走。 楚笑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攔在了母親面前,將手里提著的箱子橫在兩人之間:媽,藥整理好了。 譚淺云摸了摸她的腦袋:乖。 她敷衍的給女兒順了一把毛,繞過楚笑,準備去開病房的門。 楚笑往后退了一步抵住門:媽,您是不是還要拿什么東西?我替您拿好了。 譚淺云看著女兒發白的臉色,眸子里閃過詫異,她一手推著門:我都已經走到門口,自己去拿就行了。 兩人僵持在了門口。 楚笑看著自己母親,她說出口的話很少打折扣,說要進病房,那一定是要看個究竟的。 她不再掙扎,決定坦白從寬:媽。 有什么話,等我拿完東西再說。 譚淺云認定事有蹊蹺,楚笑出聲說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難道是帶了小男友回來? 想到這,她掌心用力,砰的一聲推開病房房門! 意料之外的,病房內什么都沒有,只有的三張病床平行并列。 譚淺云有些好笑自己的過度聯想,她走到病房的柜子上,翻出一支日常就診用的小手電,放進自己的口袋里:你剛剛想說什么? 楚笑心情猶如過山車,大起大落,臉上卻還要裝作平靜的樣子:我剛剛想問您要不要留在家里吃個晚飯再走,我去做飯。 罡風間隙只有兩個小時,吃飯時來不及了,我立刻就走。 那我送你過去。 這次市政派人送我回來的,正在門口候著,你把東西拎到門口就行。 楚笑大包小包把母親送出家門,看著母親走遠,臉色才變得難看起來。 她關上診所的大門,順著大廳一路往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