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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錦繡眉目間略帶倦意,卻是微微一笑。 你將暗衛派了出去,那你身邊又有誰能保護你?你可知那些暗衛是先帝廢了十幾年的心血,精心為你□□出來的,每一個人都 顧長雍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安錦繡捂住了嘴,安錦繡慘然一笑。 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更何況是他們? 顧長雍啞口無言,他有些艱澀的說道:安安,你說的可是真心話?你若是再欺我一次,我便是要發瘋的。 我從未欺過你,之前我是有很多事對不起你??墒俏艺f過的話都是真的,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感受不到我的心嗎? 安錦繡似乎是要和顧長雍說一個明白,她接著說:其實在我沒有失憶之前便已經愛上了你。 顧長雍心里面仿佛被巨石敲擊了一樣,他有些不敢置信,喃喃自語道:怎么可能? 他自十五歲步入朝堂以來,或者是他初見安錦繡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已經寄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這些年來,他們除了正常的交集之外,安錦繡沒有跟他多說半句話,即使他是她的少傅。 顧長雍心不停的顫抖,他嘶啞著嗓子說:你愛的人不是秋若楓嗎?這些年我跟在你身后,你從未多看過我一眼。 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喜歡我。若不是去年祭祀的時候,你真情流露,這些年來,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喜歡我。 安錦繡的言語中有些淡淡的憂傷,就像風中的丁香帶來的憂郁的香氣。 顧長雍看著安錦繡,就像看著一個孩子,最后他長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傻瓜,你的目光都在秋若楓的身上,若不是上次祭祀山發生的事情,你如何看得見我眼中的情意? 安錦繡突然怔住,她說出剛才的話,其實心里是有些委屈的,委屈顧長雍不相信她的心意,委屈顧長雍以前也根本沒有光明正大的告訴她,他喜歡她。 現在想來,確實是她一直疏忽了他。 安錦繡想起父皇留的遺詔,突然笑了,她和顧長雍都是局中人,看不清識不明,倒是父皇是局外人,看的清明。 第63章 交心 話說開了之后,一些覺得非常麻煩的事情,反倒簡單了起來。 安錦繡微微歪著頭,看著顧長雍漆黑如墨的眸子:扶安,自父皇仙逝,母后殉情后,你便獨攬朝中大權,明知道我非常忌憚于你,明知道這樣做我會與愈加疏遠,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呢? 時,值朝局動蕩,你是新帝即位,政權不穩,內有安平王蠢蠢欲動,外有環敵虎視眈眈,我若不執掌內閣,誰會真正替你分憂? 顧長雍讓安錦繡趟在他懷里,好讓她沉重的身子負擔輕一些。手下輕柔不失力道的為安錦繡緩解腰間的酸痛。 顧長雍接著又說:安安,我自是知曉你的能力,所以并未打算長久獨攬大權,處理掉幾個根深蒂固的頑疾,剩下的都會給你。 安錦繡把玩著顧長雍胸前掛著的秀字小小的玉墜,開玩笑的說道:你就不怕你替我處理朝政,我卻拿你當大敵嗎? 如何不怕,我是打算祭祀大典之后就將朝政轉交給你,可誰知 顧長雍沒有說話,只是靜默著,安錦繡心知肚明接下來以后發生的事情。但她沒有試圖去掩蓋真相,反而直言不諱道:以后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扶安你要相信,我能和你一起承擔,不需要你一個人默默承受。 安錦繡將顧長雍的手放在她高聳的腹部上,二人一起感受著她體內,孩子澎湃的生命力,一種無言的溫馨無聲的蔓延開來,那一瞬間,仿佛過了千年。 孩子應該七月有余,可怎么這般大? 顧長雍將話題轉到了孩子的身上,初聞安安有孕,他激動的無以復加,內心是什么心情都有,但是激動,喜悅還是占大多數。 他曾無數次幻想著安安有孕的模樣,可是安安如今的樣子,卻是讓他有些心驚膽戰。 孩子才七月左右,可是堪比十月足胎的樣子,這真等到十月份,該如何生產?若是有個萬一 顧長雍簡直不能往后面想。 無妨,孩子營養足些,以后生下來也好取心頭血。 安錦繡做了起來,靠在床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孩子,低聲的說道。 什么? 顧長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血,什么血,為何要取血? 扶安,你這病,唯有千年冰山雪蓮和親生孩子的心頭血方可治,我 嗯,你繼續說。 顧長雍臉色出奇的平靜,好像說的并不是他與孩子性命息息相關的事情??墒酋r血一滴一滴的從他的掌心浸入紫色的袖袍中。 唉,你聽我說可好? 安錦繡似乎有些無奈,扶額長嘆。 嗯,你說。 顧長雍神色不變,只是掌心的指甲又嵌的深了一分。 那你不要傷害自己可好? 安錦繡拉過顧長雍的手,輕輕的掰開他緊握的手,血rou模糊的掌心讓顧長雍有些不好意思,他別過頭去,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