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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安錦繡剛想開口詢問,又怕露餡,嘴張了張,還是閉上了。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羅盤,很精致的一個羅盤,上面雕刻著山川鳥獸蟲魚,所有的浮雕都圍繞著一個古樸的字,那個字安錦繡不認識,但是覺得很熟悉。 羅盤被安錦繡捧住之后,不過幾秒鐘居然從金針處冒出金光,金光從金針處蔓延到羅盤,這等異像引起朝中大臣的驚訝,安錦繡心中也是極為驚訝的,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顧長雍神色從容,似乎早就知道會出現這個景象,揮了揮手,兩個祭祀會意把羅盤接過去,羅盤的金光剛一換手便消失了,向安錦繡鞠了一個躬便退下了。 陛下,承平王該如何處置? 顧長雍神色柔和的看了安錦繡一眼,里面的情意讓安錦繡心中一顫,讓安錦繡徒然冒出一股委屈的情緒,苦澀直到心間。 不要這么看著我,我不是你的陛下??!安錦繡沒曾想到,在現代都不曾動心的她,竟短短幾天就失了心。 承平王如何處置,孤自有定奪,先將其幽閉王府,沒有孤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退朝! 安錦繡看著滿朝的文武大臣,出奇的平靜,出言說退朝之后,便離開了。 身后全是恭送陛下的呼聲,安錦繡目視前方不為所動,緩步離去。 顧長雍欣慰的看著安錦繡黑衣金線的背影,三千墨發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 安安,縱然你失憶了,也依舊是麒天國的皇,吾心甚慰。 安錦繡下朝之后,屏退了身邊所有的侍女,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心中好像有無數的心緒在翻滾,仔細想來卻好像什么也沒有想。 陛下,首輔大人求見! 門外響起了婢女謙卑的聲音,安錦繡猛然回神,她看了看鏡子里倒映著一個錦繡華服的女人,嬌嫩的容顏,烏黑的秀發,當真是個絕世美人,難怪顧長雍這般愛她。 宣! 安錦繡語氣冷淡的說了一個字,便不再言語了。 是,陛下! 婢女恭聲回答之后,安錦繡聽見門輕輕的打開,緊接著是帶著雪的涼氣和竹的清香。她知道,是顧長雍來了,心不由的顫了一下,她現在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對他。 安安,你怎么了? 顧長雍來到安錦繡的身前,柔聲說:今日你在朝堂上表現得很好,至于承平王,你打算如何處置? 安錦繡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暫時先幽禁在王府里吧。 畢竟是原身的親人,她一個天外之客也不太好處理,就暫時先將他關著,等以后讓真正的女皇來處理吧。安錦繡隱隱有些預感,真正的女皇可能并沒有消失,而是隱藏在她的身體里,否則為什么她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安安,承平王不懷好意良久,切不可掉以輕心。 顧長雍沉吟了一下,并沒有反駁安錦繡的意見,只是出言警告道。承平王本身雖然簡單,但還是有不少黨羽,張詩政還在積極的活動,準備將承平王救出來。 反正一切有你呢,我才不擔心呢! 安錦繡雙手托著下巴,看著鏡子里那張絕美的臉龐,漫不經心地說道。 顧長雍聞言,輕笑:安安,你是一國之君,顧某自當盡力輔佐,保麒天海清河晏。 安錦繡回頭看著她身后的男人,一身紅色的官袍竟襯的他有幾分旖旎之色,連銳氣的五官都在陽光下柔和了許多,眼神深情而綣綣。 顧長雍微微彎下腰靠近她,安錦繡覺得心如擂鼓,砰砰直跳,一時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僵硬了,雖然她已經穿越來了三天,可是顧長雍還從來沒有對她有這么近的舉動。 呵呵,安安,你閉著眼做什么? 安錦繡只覺得頭上一輕,原來顧長雍只是將她頭上的冠冕摘了下來。珠環佩鳴,冠冕上的珠子叮當作響,仿佛是在嘲笑她一般。 頓時,安錦繡的臉漲的通紅,連耳朵都紅了,她咬著下唇,瞪著顧長雍,這個人,這個人怎么這么壞呢! 小傻瓜,還是和以前一樣! 顧長雍伸出手指點了點安錦繡的額頭,調笑道。 而安錦繡聽了顧長雍的話,臉頓時由紅潤變得煞白,果然,他喜歡的是原身,那個出身富貴龍庭的女皇,而不是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她不可以再自欺欺人了,無論如何,她都不過是一個替身。 我要休息了,你先走吧。 安錦繡背過臉去,坐了一會之后,見顧長雍沒有離開,她干脆起身進了里間的寢宮。 顧長雍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手指猛然掐進了掌心,眼睛里明滅閃爍,變幻莫測。 半晌,顧長雍才緩緩離開。 顧府。 魏先生,你說,為什么安安的臉說變就變。 顧長雍難得有些困惑,他端著茶杯,一本正經的問著魏延亭。 大人,你匆匆忙忙的喚我過來,難道就是為了這事兒? 魏延亭把玩著腰間的一塊瑩潤的玉佩,眼角帶著些笑意。 我在說正事。 顧長雍臉上沒有半點笑意,他放下茶杯,茶杯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啪嗒一聲,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魏延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