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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陸陸續續的離開,那幾個剛開始想要冒雨回去,被雷諾暴力揪回來的同學紛紛走到雷諾的工位前跟他道謝,雖然他們還不知道雷諾這次對他們的救命之恩有多大,但那驚悚的藍雨已經足以讓他們對雷諾剛才的舉動感激不盡。 雷諾淡淡的和他們點點頭,注意力始終在若拉身上。 圖書館的人很快就走完了,雷諾鎖上門,又不由分說的把若拉背了起來,轉身面對一直寸步不離跟著他們的魏洲。 放我下來 若拉看到魏洲直直的目光,覺得實在是太別扭了,在他背上晃了晃,想要下來。 雷諾充耳不聞,背著女孩不松手,淡淡對魏洲說:怎么還不走。 魏洲已經顧不上糾結眼前戳心的畫面了,他皺著眉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雨會有危險的? 若拉聽到魏洲的疑問,也不禁猛然看向雷諾棱角分明的側臉,她剛剛才知道阿寺把這些人鎖在了圖書館里阻止他們淋雨,可他自己卻跑出來找她,她心頭一暖,環在阿寺脖子上的胳膊不由得緊了緊。 阿寺感覺到了若拉胸部柔軟的擠壓,整個人不由得一僵,大手在她腿上稍稍用力捏了捏,示意她老實點。 若拉卻會錯了意,以為他偷偷耍不要臉,整個人瞬間沒了骨頭,軟軟伏在男孩背上,恨不得把羞紅的臉埋進他頸窩里。 雷諾沒有正面回答魏洲,他轉身邁步走上濕漉漉的地面,隨口囑咐了魏洲一句:別踩水,回去洗個澡。 魏洲不依不饒的跟了上去,情急之下腳步不穩,差點跌到水坑里。 雷諾伸出大手扶了他一把,待他站穩之后立刻嫌棄的抽回了手。 謝謝魏洲郁悶的說。 雷諾沒理他,希望他化感激為眼力價,注意一下自己這張極不友好的臭臉,不要再死皮賴臉跟著了。 他邁開大步向前走去,走了一會兒不放心的回了一下頭,見魏洲仍然呆呆站在路燈下,這才松了口氣。 若拉趴在雷諾肩頭,小聲問:阿寺,你為什么知道這雨有危險? 雷諾沉默半晌,然后淡淡說:我通曉未來 若拉以為他又在胡扯,便暫時放下這個問題,擔心的問:那你剛才淋到雨沒,會不會有事? 雷諾搖搖頭:放心,沒事的。 若拉遲疑著又問道:不讓別人出去,你自己倒往外跑,你是不是傻啊 她心知肚明,卻又忍不住要問,問到最后聲音便跟蚊子哼哼一樣,幾不可聞。 雷諾被她細細柔柔的聲音撓得心里癢癢,他沒說話,突然扭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后轉過頭小心看著前面的路,嘴角翹起一抹溫暖的弧度。 若拉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無聲的笑了。 兩個人回到家,無言相視片刻,同時感覺到氣氛和平時不太一樣了,她避開雷諾的目光,掏出手機低頭走開,給馬小茜撥通了電話,想問問她剛才有沒有淋到雨。 雷諾清了清嗓子,對若拉說:打完電話去洗澡。 若拉點點頭,跟馬小茜聊了幾句,知道她下雨那會兒在寢室睡懶覺,便放下心來,回房間拿了換洗衣服。走進衛生間時照了一下鏡子,赫然發現鏡子里的自己眼角眉梢好似載了一段春風,藏不住的飛揚,她仿佛從來就沒有像此刻這樣開心過,查到高考成績時,也沒有像此刻這樣開心過,那些深深烙在心底的傷,似乎也被溫柔的掩埋進了寧靜安詳的角落,分別時候笑著祝福她,以后可以好好的了,別再辜負歲月,別再孤獨感傷,時光會對她溫柔以待 雷諾先去露臺看了看,大概動物對于危險的感知向來要比人敏銳,下雨的時候,大毛一直縮在自己窩里,一根毛也沒沾濕,他摸了摸大毛圓鼓鼓的腦門,獎勵了他一大份罐頭。 喂完大毛,他走進廚房,等若拉洗完澡出來時,一份熱氣騰騰的紅糖姜水已經擺上了餐桌,雷諾拿著自己的干凈衣服鉆進衛生間,關門時又探出頭來,有些靦腆的指了指桌上說:喝點吧,中午拿涼水沖頭了,別感冒。 若拉紅著臉點點頭,坐在餐桌前一勺一勺喝著阿寺煮的紅糖姜水,辛辣的甜味混合著心頭難以言喻的奇妙滋味,深深印在了她十八歲初秋的記憶里。 雷諾匆匆沖了澡,頂著半干的頭發,穿著一身棉質的體恤和短褲出來,手里拿著個吹風機。 若拉洗完澡沒有吹頭發的習慣,上個月感冒了兩次,都是洗完澡不吹頭發鬧的,雷諾從前不太好意思管這么細,今天突然覺得怎么管好像都可以理直氣壯了。 喝完糖水過來 他坐在沙發上,彎腰把吹風機的插頭接上電源,然后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 若拉穿著一身及膝的淡粉色睡裙,放下碗走到雷諾身旁坐下。 雷諾打開吹風機,轉向女孩,修長手指伸進女孩柔軟的發絲間,竭力控制著自己想要順著女孩瑩白的脖頸向下摸一摸的沖動,目光不敢透過女孩領口的縫隙向下多看,老老實實盯著女孩頭頂毛茸茸的發絲,一絲不茍的幫女孩吹干了頭發。 他放下吹風機,不知哪來的勇氣,雙手掐住女孩盈盈一握的細腰,把她放在了自己腿上,然后又將她轉過來,面朝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