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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排骨對女孩的誘惑這么大 他收拾完餐桌和廚房,抱著本圖書館借來的高數教材去露臺上看了一會兒,七點半時抬頭看了眼綠樹掩映的小路,果然看到魏洲的身影。 阿寺慢慢合上書,目光漸漸黯淡了下來 魏洲進門不急著給若拉補課,先掏出一份本年度物理競賽實驗班的通知拍在桌上,興沖沖的對若拉說:我要參加這個物理實驗競賽。 若拉拿起通知看了一眼,心想真是天降救星啊,魏洲有了新的奮斗目標,是不是就可以不來天天虐她了,她由衷的表示:這個好,這個相當好,你一定要爭分奪秒的準備啊,旁的那些有的沒的耽誤時間的事就都不要做了。 為了強調時間的緊迫性,若拉指著通知上的競賽日期說:只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了,太倉庫了,你可千萬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說完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手機:都八點鐘了,快回家看書去吧。 魏洲一本正經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意,他點點頭,從書包里掏出厚厚一沓打印出來的學習材料放在茶幾上:是很緊迫,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啥?若拉懵了,她好像聽到了一個不祥的字眼。 我們?你什么意思?若拉瞪大了眼睛,警覺的盯著魏洲。 哦,我幫你報上名了,入學摸底考試前十名的都有資格報名。 魏洲推了推眼鏡,一臉理所當然,系主任今天給我們開了動員會,還專門提到你了,讓我給你帶個話,希望你早日康復,盡快加入到我們的隊伍里來。 若拉快被他給氣死了,忍不住提高嗓門質問:誰讓你給我報的? 魏洲被他吼得一愣,繼而以一種詭異的腦回路消化了若拉的這聲怒吼,然后斯斯文文的推了一下眼鏡: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若拉很想找個人類交流一下此刻出離憤怒的心情,舉目四顧,家里除了大毛,就只剩一個冷眼旁邊的阿寺,哪個都聽不懂人話。 若拉只好默默閉上了嘴。 魏洲熱情的把學習材料朝若拉這邊推了推,向她介紹說:這些是近三年國際高校生物理競賽的參賽課題,順利通過實驗競賽班結業考試的人才會獲得學校選送名額,代表中國高校生參加這個殿堂級的物理競賽。 魏洲說著說著,眼神都不禁變得狂熱了起來,真不愧是從小把數理化競賽當人生樂趣的變態選手,若拉翻了兩頁學習材料,感覺自己一個字都沒看懂,這種難度的競賽課題拿到大三專業課上也不一定有人能答上來,她為什么在家躺著也能被這么大一口鍋砸中腦袋呢 若拉看了看去年和前年獲得一等獎的兩個課題,把這疊厚厚的學習資料又原封不動的推還給了魏洲:太難了,你以為是個人都有你這種變態智商嗎? 魏洲抓起一只筆,湊到若拉身邊:哪里看不明白,我講給你聽。 哪都不明白。若拉破罐子破摔,好讓魏洲在繼續坑她的道路上知難而退。 那就一步一步講吧。魏洲不緊不慢的鋪好演算紙,清了清嗓子,突然臉一紅,幾不可聞的說了句:我帶你一起拿冠軍 若拉壓根沒注意魏洲最后一句忸忸怩怩說了什么,坐在角落里擺著張撲克牌臉上網的阿寺卻突然猛的換了個坐姿,放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不小心打翻在了地上。 若拉抬頭看向阿寺:怎么了? 魏洲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一句近乎耳語的話被某人精準捕捉到了耳朵里,并且當場炸毛。 阿寺撿起筆記本電腦,看都不看若拉一眼,起身向自己的閣樓走去,像朵凌霜傲雪的高嶺之花。 從兩個人身邊經過時,驕傲的少年終究還是沒繃住一腔醋意,低頭瞥了眼魏洲在草稿紙上寫下來的一長串公式,冷冷扔下一句:寫錯了。 魏洲正在埋頭奮筆疾書,聞言猛的抬起頭來,一臉難以置信。 你說什么?他語氣有些沖。 阿寺已經走過去了,聞言停下腳步,一手夾著筆記本,一手插著褲兜,滿不在意的回過頭來,愛答不理的重復了一邊:你公式寫錯了。 不可能!魏洲抓起草稿湊到鼻尖下看,兩只眼睛直直發出兩道鐳射光線,恨不得把草稿紙燒出兩個窟窿。 若拉以手扶額,不忍直視,解氣雖然是解氣了,可阿寺同學啊,你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拿什么底氣挑釁魏洲這個變態學霸呢,就不怕把他惹毛了,給你通宵科普物理知識嗎? 可若拉并沒有等到魏洲激動的反駁,她怯怯側目看向魏洲,卻發現他抓著草稿紙的手青筋畢現,臉色卻一點一點變了。 阿寺輕蔑的看了魏洲一眼,轉過頭繼續往閣樓走,卻聽到身后傳來魏洲沙啞的聲音:你怎么發現的? 阿寺再次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瞬間變成棵蔫白菜的學霸,他發現這一幕讓他很愉悅,于是迅速決定讓這種愉悅的感覺繼續下去。 他邁著模特一樣的長腿溜達回來,伸出修長手指點了點公式上的一個位置,皮笑rou不笑的調笑加嘲笑:死記硬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