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月明珠有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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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元堯!謝云瀾驚覺這一事實,登時酒意全無,然已動彈不得,任由他勾出滄海遺珠,與她唇瓣分離。 “你是誰?”謝云瀾緊緊地盯著他,恨不能從他臉上戳出兩個洞來。 她試圖沖破xue道,卻是枉然,此人點xue的手法十分特別,是個高手。他怎么知道滄海遺珠在她這里?又怎么知道她和元堯的關系? “云瀾,對不起?!毖矍叭撕鋈蛔兞烁蹦?,雪膚花貌,身量纖纖,一雙杏眸滿含歉意地看著她,眼角泛紅,幾欲落淚。 “丁香?”謝云瀾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她,吃驚極了。 自己的閨中密友怎么會暗算自己?修為平平,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花仙,怎么會如此高明的點xue法? “云瀾,對不起?!倍∠阌终f了一遍這話,淚水已順著兩腮淌下。 “我要用滄海遺珠去見妖王飛星,他是我的情郎,我的摯愛。自從叁重天被封印,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叁百多年了,我真的好想他,每回夢到他,我都希望永遠不要醒,醒來便是一場空。這滋味太苦了,你知道么?” 謝云瀾不知道,她天性灑脫,過去連思念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如今才知道叁個月的思念已經不好受,叁百年,那是她無法想象的。 “原來你是飛星的情人,你要回到過去見他,可有想過后果?或許就因為你們的相見,天機時局便會改變,牽連許多無辜的生靈,你擔得起這份業障么?” “不會的!”丁香神情固執,緊攥著滄海遺珠,眼光凄迷,道:“我不會干涉任何人,我只想去叁重天,陪他一起被封印,就此待在黑海妖域,千年萬載?!?/br> 謝云瀾怔怔地看著她,道:“犧牲你的自由去陪他,這值得么?” 丁香道:“你不明白,沒有他,自由于我毫無意義。他也不明白,才會讓我在外面等他,受盡煎熬?!闭f著這話,想起最后一次見面,他將自己推出叁重天的情形,心中又是一酸,淚如雨下。 謝云瀾張了張嘴,也不知說些什么才能勸阻她,大概在一個女人醞釀了叁百多年的決心前,任何言語都是廢話。 丁香擦了把臉,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滄海遺珠,語氣再次充滿歉意,道:“云瀾,我只用一次,天后不會知道的?!?/br> 謝云瀾覺得她想得太簡單了,即便她回到過去,不做任何干預,只是去叁重天陪在飛星身邊,誰又知道這一點改變會帶來怎樣的后果? 丁香起身欲走,謝云瀾道:“丁香,我在天界只你一個密友,你卻如此待我。也好,你用滄海遺珠回到過去,留在叁重天,我們便不會遇見了,我的記憶里也就沒有你這個人了?!?/br> 丁香聽了這話,心如刀割,兩腿似灌了鉛,重得邁不開。 殿內極其之靜,一爐沉香緩緩地吐著白煙,那裊裊煙氣也變得凝澀起來。更漏聲聲,敲在兩人心上,一個緊張,一個躊躇。終于躊躇的那個邁出了腳步,她終究選擇情郎。 謝云瀾嘆息一聲,再無可說之詞。 丁香剛走出殿門,一道白影落在院中,卻是真的元堯回來了。 丁香臉色一變,只聽謝云瀾在殿內大叫:“元堯,快攔住她!她拿了滄海遺珠!” 元堯愣了一愣,丁香手中紅光一閃,卻是一把紅傘,她以傘為劍,直直向他刺來。 元堯旋即出劍,交手之下,不由驚道:“步月傘,原來在你手里!” 這步月傘是開天辟地之初的一股混沌之氣煉就成的神兵,天帝許多年前將其贈給飛星的母親,作為定情信物。那可憐的女子一命嗚呼后,步月傘自然留給了飛星。 叁重天之戰時,天帝曾叮囑幾位上仙留意步月傘的下落,故而元堯知道這把傘應該是在飛星手里,此時看見,立馬明白丁香與飛星關系匪淺。 步月傘能攻能守,在丁香手中進退自如,變幻莫測,元堯一時不能奈何。謝云瀾聽著兩人打斗的動靜,暗自心驚丁香原來是這樣的高手。 過了數十回合,長劍劃過傘面,火星迸濺,丁香只覺傘上有萬鈞之力,被逼得連退數丈。 元堯劍勢一轉,趁機使巧勁挑開了步月傘,直刺丁香咽喉。 “莫要傷她!”一聲疾呼自殿內傳來,劍尖頓在丁香身前叁寸處,丁香臉色煞白,喉間干澀,驀然又流下淚來。 她玉指一彈,隔空解開了謝云瀾的xue道,將滄海遺珠丟給元堯,化風而去。 謝云瀾急忙出來,只見得遠處的一抹瀟瀟清影,如露如電,轉眼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原來如此……”想起那日在繡帕上看見的詞句,她臉上的淚,謝云瀾忽然明白了個中真意,竟是如此酸澀。 今夜一別,只怕再見無期。猶記當初剛來天界,眾仙對妖族出身的自己避之不及,她是第一個對自己笑的仙子。 元堯見謝云瀾神色黯然,喃喃自語,聽不太清,只覺語氣低落,不免擔心道:“云瀾,你還好么?” 謝云瀾轉眸看了看他,展臂抱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了他胸前。 元堯怔了怔,抬手輕輕撫過她單薄的脊背,柔聲安慰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強?!?/br> 這便是知心人的好處,喜怒哀樂,無需言語,他都明白。 謝云瀾默然半晌,悶聲道:“你,貞潔在否?” 元堯抬起她的臉,與她目光相對,唇角噙笑道:“不敢有失,卿可自鑒?!?/br> 月浸樓臺,風弄竹聲,繡榻上赤條條的仙娥騎在郎胯上,嬌喘間,起起伏伏,乳波搖動,正是春意透酥胸,春色橫眉黛。那物深入九重,將花心輕拆,嬌滴滴的春水流,歡情如火,天明未歇。 謝云瀾累極,頭挨在鴛鴦枕上,發絲里都是汗,擺手道:“罷了,我信你就是?!?/br> 元堯翻過身來壓著她紅緋緋,軟如棉的身子,道:“近來可有想我?” 適才丁香已替他問過,這妮子,騙珠子也就罷了,還想騙她的情話,可惡。 謝云瀾瞇著眼,笑了笑,道:“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br> 元堯愣住,心下十分詫異,簡直懷疑這人不是謝云瀾了。在他想來,想你作甚這種話才合她的性子。殊不知謝云瀾方才已經說過,這時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打量半晌,確信并非旁人假冒,元堯方才吻她香腮,滿心歡喜道:“你還知道這話?” 謝云瀾煞風景道:“簫韶教我的?!?/br> 男人登時變了臉色,他果然知道簫韶是誰,謝云瀾笑了起來,越笑他臉越冷。 她被他抬起雙腳,架在手臂上,那物怒氣騰騰地殺將進來,頂得花心欲碎,四肢俱軟。 ------------------------------------------------------------------------------------------ 粗長一章,當我加更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