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相思,兩處閑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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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安安無心再去玩耍,躺在床上思這想那,晚飯也懶得吃。 吳夫人叫小婢去請小管娘子來吃飯,那小管娘子望眼欲穿至心灰意冷,哪有心情來吃飯,也推脫了。 銀烏漸升,透過窗欞照得滿地霜色,幾只野貓在外面叫春,小兒啼哭般的聲音此起彼伏,持續不斷,著實煩人。謝云衣拿起一只茶盞,狠狠丟了出去,咣當一聲,驚散了眾貓。 四周靜下來,她頹然坐進一張圈椅里,呆滯地看著窗欞上的雕花,月光在眼前暈成一片。 這都半個月過去了,他不會來了罷。 連日的焦灼,失落,難受積聚在這一刻爆發,眼淚比情緒更快地崩潰,倏忽便涌了出來。 謝云衣捂著臉,放聲大哭,心里一面難受,一面又嫌自己沒出息,為了個男人傷心至此,叫阿姐知道定要被嘲笑死。 怪誰呢?都怪這小道士生得俊俏,人又多情,叫她把持不住,陷入泥淖。而他說散就散,不留一點情面。 罷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日便出去物色新人,叫他這個舊人后悔莫及。 謝云衣拿定主意,又哭了一會兒,擦干眼淚,卻見一道身影翩然而來,無聲落在院中,月華失色,不是別人,正是她苦等了這些時日的冤家。 女人心,海底針,等不來時想著他來便好,一旦來了便嫌他來得太遲。 謝云衣打量了一下冤家的臉色,不像是來尋仇的,立馬端起架子來,把門關上了。 “思思,你不想見我么?” 他怎么還叫思思?謝云衣心中奇怪,又想或許是習慣罷,語氣冷淡道:“你怎么才來?” “師兄這些天閉關,恐有人借機生事,便留我在觀中看守。我今日才得空,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話似也情有可原,謝云衣聽他柔聲細語,終究是愛自己更多,心也軟了,打開門看著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瞼,把玩著衣帶。 殊不知來人并非管重煙,而是歸巖假扮。 叁個月前,歸巖便探得她在此處,化名馮思思,與管重煙關系曖昧。雖然不知兩人在玩什么把戲,但管重煙此人好比石頭里蹦出來的,無牽無掛,也就沒有弱點,難得發現他有女人,豈能錯過這個掣肘他的機會? 歸巖本來只是想劫走謝云衣,換參宿劍,這時見她一副小女兒的嬌態,眼角又哭得泛紅,心中一動,yin欲頓起。 若是用這副模樣cao了她,再讓她知道自己并非她朝思夜想的人,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歸巖不禁微笑,伸手抬起她的臉,正欲一親芳澤,謝云衣捉住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邪念,心中警鈴大作,偏頭讓過了他的吻。 “重煙,我要的胭脂你買了么?” 歸巖愣了愣,笑道:“我忘記了,明日便去買?!?/br> 謝云衣根本不曾叫管重煙買什么胭脂,聞言一把推開了他,手中寒光一閃,長劍指住他道:“你是誰?” 歸巖愕然道:“思思,你這是什么意思?” 左等右等等來一個冒牌貨,還妄想占自己的便宜,謝云衣怒火中燒,道:“你不是他,別裝了!” 歸巖笑了笑,挑眉道:“你是怎么發現的?” 謝云衣道:“他不會有你這樣的眼神?!?/br> “好個二姑娘,不愧是謝云瀾的親妹子?!睔w巖未能得逞,反倒覺得更有意思,變回原形,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蕩漾如酒。 “是你!”謝云衣長劍一抖,劍氣叢生,目光比劍氣更凌厲,道:“我正要找你算賬,你倒送上門來了?!?/br> “姑娘好大的口氣!”一紅衣少年從天而降,玉白的臉龐在絢麗服飾的折射下仿若春花。他手中拿著一柄灑金扇,立在歸巖身邊,兩人眉眼有些相似。 謝云衣猜他也是歸氏成員,暗道不妙,一個歸巖已是強敵,何況又來一個。 少年神情輕佻地打量著她,向歸巖道:“二哥,就是她傷了五姐?” 歸巖嗯了一聲,皺眉看著他,道:“你怎么來了?” 少年揚一揚眉梢,道:“我來替五姐報仇!” 謝云衣明知自己處于下風,嘴上還要逞強,道:“就憑你?毛還沒長齊的小子,看我不割了你的鳥,讓你做太監!” 少年怒道:“你這賤人,死到臨頭還嘴硬!”說罷折扇一展,向她攻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劍光從房中激射而出,劍氣浩蕩直逼少年。叁人皆是始料未及,歸巖也來不及出手相救,只見劍光貫穿弟弟心口,一聲凄厲的慘叫后,他倒在了血泊中,神情驚駭,再無聲息。 謝云衣目瞪口呆,她竟不知這一劍從何而來,然而這股熟悉的劍氣分明屬于管重煙。 正詫異著,有流星劃過夜空,落在院中,卻不是流星,是羽衣飄風,道服繞霧的小道士。 謝云衣更加驚奇,隱隱約約覺得這一切并不是巧合。 管重煙壓根不知道她去過茅山,還給了他解藥,故而也不知道她的心意,見她拿著劍,怕她尷尬,只當沒看見,緊盯著歸巖,余光掃過地上的尸體,冷冷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就知道你們還會來,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br> 難怪他許久不至,原來是請君入甕之計。 謝云衣和歸巖都明白過來,一個滿心歡喜,一個暗道中計。 歸巖并不喜歡以多勝少,尤其是在對付女人時,故而六弟的到來讓他很不高興?,F在六弟被殺,本來二對一,一轉眼變成了一對二,他自知并無勝算,化光便走。 管重煙捻動劍訣,周身金光流轉,霎時間劍氣萬道,如萬馬齊喑,向著歸巖奔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