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蘭】風流俱在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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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謝云衣吃了忘塵酒,對管重煙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次日醒來果真毫無印象,只覺頭有些疼。兩人穿衣梳洗開了門,隔壁差小婢送來一大海碗壽面,原來是安安的生辰。 謝云衣吃著面,倒是想起一樁事。再過兩日便是西海王后的壽誕,她這個做侄女的,又在西?;斐曰旌攘藥装倌?,祝壽是逃不了的。 這一去少不得叁五日,該怎么和管重煙說呢? 她想了想,先探口風道:“道長,你們觀里最近有事么?” 管重煙道:“沒什么事?!?/br> 謝云衣蹙了蹙眉,又問道:“那你最近有事么?” 管重煙看她片刻,垂眸道:“明日我要去一趟清涼山,大約一個月后再來?!?/br> 如此甚好,謝云衣眉頭舒展。 管重煙不想吃了,放下箸,起身去一旁看書。謝云衣見他碗里還剩一大半,便端過來呼嚕呼嚕吃光了。 “道長,待會兒我們出去看看,給安安買點東西罷?!?/br> “你自己去罷?!?/br> 謝云衣只當他不想出門,也無所謂,走到街上東逛逛,西看看,進了一間賣胭脂水粉的鋪子,給安安挑了兩盒胭脂,正要付錢,身后一個洪亮的嗓音搶先道:“這位小娘子的賬算我的!” 此人穿著元色綢衫,頭戴黑帽,膚色甚白,容貌俊郎,年紀不上二十,手里拿著一把灑金扇兒,儼然是個富家子弟。 “喲,施公子,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掌柜的滿臉堆笑。 謝云衣聽見這個姓,便知道來人是誰。 靈州知府的公子施易,本地紈绔子弟的頭領,風流陣里的急先鋒。他有一門指腹為婚的親事,對方是江州知府的千金,雖然門當戶對,但傳聞這位千金小姐先天不足,慧根欠缺,是個傻子。 江州與靈州原本相隔不遠,此事早已傳遍靈州街頭巷尾,而施家知道這并非傳言,親家親口承認女兒的確是個傻子。 施知府是重信守諾之人,即便如此,不曾有半分悔婚之意??墒鞘┐笊贍敳⒉幌肴⒁粋€不解風情的傻子,無奈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愈發放浪形骸,在脂粉堆里尋求安慰。 今早,他剛從萬紅樓出來,便看見一位美人兒步履蹁躚,走在街上。這美人兒星眸竹腰,玉肌生輝,就是燈籠畫上也沒有這般好看。 施大少爺被勾了魂,顛顛地尾隨她至這間胭脂水粉鋪,哪知她是個妖呢。 謝云衣回頭看了看這位大少爺,他目光一溜,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笑容輕浮。 謝云衣也不客氣,道了聲謝,便從他身邊走過。 施易蒼蠅似地跟著她,道:“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是本地人么?家住哪里?” 謝云衣道:“公子,奴已有人家了,你莫要再跟了?!?/br> 施易尤好人妻,聞言更是歡喜,將折扇一展,攔住她的去路,笑道:“小娘子,你知道我是誰么?” 謝云衣看見管重煙來了,眨了眨眼睛,道:“知道,你是知府大人的公子?!?/br> 施易道:“知道便好,你跟了本少爺少不了好處,走,跟我去景春樓吃兩杯罷?!闭f著便伸手來拉她。 肩上一緊,幾乎叫人卸了關節,施易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回頭怒瞪來人,卻是個穿青布直身的小白臉。 他冷冰冰的目光看得施易心頭一緊,遍體生寒,不由倒退叁步,道:“你是誰!好,好大的狗膽,敢對本少爺動手!” “夫君!”謝云衣一聲嬌呼,受驚的小鳥一般撲入管重煙懷中。 明知她在作戲,管重煙還是被這聲夫君叫得心中酥軟,情不自禁環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中多出一枚令牌,舉至施易眼前。 施易一看,嚇得臉色慘白,再叁作揖道歉。 謝云衣這才看出他印堂晦暗,靈火勢微,似有大禍將至。 管重煙讓他走,他立馬如蒙大赦,屁滾尿流地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管重煙道:“他活不長了?!?/br> 謝云衣故作詫異,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道長既然看出來了,怎么不救他?” 管重煙道:“這種畜生,救他作甚?” 謝云衣笑了笑,好奇地拿過那枚令牌,看了看,道:“道長,你怎么會有襄王府的令牌?” 管重煙道:“襄王信道,曾拜我師兄為師,這令牌我們都有,也是圖個方便罷了?!?/br> 謝云衣點點頭,將令牌還給他,道:“天這么好,道長我們去城外走走罷?!?/br> 今日秋高氣爽,萬里無云,確實是個好天。管重煙心情好了點,去租了一匹馬,騎馬帶著她出了城門。她軟軟的一團坐在懷中,不住說笑,發絲輕拂臉龐,馨香陣陣,目光下移,便能窺見衣襟間的一抹春光,這路途倒是旖旎。 城外河畔游人甚多,管重煙下了馬,將她抱下來,信步而行。有輕薄少年成群結隊,追逐那美貌的女子,看見謝云衣,一個個兩眼發直,無奈名花有主,只能望洋興嘆。 有戲班子搭臺唱戲,臺下人堵如墻,胡琴婉轉,一男一女著彩衣立在臺上,唱的是《游龍戲鳳》。 生正唱道:“好人家,歹人家,不該頭戴海棠花。扭扭捏捏風流樣,風流就在這朵海棠花?!?/br> 旦抬手取下鬢邊的海棠花,咿咿道:“海棠花來海棠花,倒被軍爺恥笑咱。將花不戴撇地下,從今后不戴這朵海棠花?!?/br> 管重煙心中一動,想起那日在船上,她鬢邊也是戴了一朵海棠花。之后的事,她應該也銘記于心罷。 轉眸看向身邊人,滿以為能夠心有靈犀,相視一笑,不想謝云衣癡癡地看著一個賣糖人的小販,渾然不知什么海棠花牡丹花。 管重煙暗自氣惱,也無可奈何,牽了她的手走過去,道:“你要哪個?” 架子上插著豬馬牛羊,元寶燈籠,羅漢,八仙,做得都很精致。謝云衣看來看去,挑了一個與管重煙有些相像的韓湘子。 她拿在手里玩了一會兒,伸出舌頭舔了舔糖人的臉,又舔過他的身子。見管重煙看著她,舌尖故意在糖人兩腿之間打了個轉。 管重煙心中一突,瞪她一眼,別開了目光。 謝云衣吃吃笑起來,抬手轉過他的臉,踮起腳奉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