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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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落怕徐蓓蓓再殺回來,撿起甜品袋,扔進對面的垃圾箱。途中,不可避免地和電梯口的女人對上視線。 溫逢晚不避不讓,很輕地挑了下眉梢。 周落沒有料到,露出訝異的神色。她扔掉手中的垃圾,直直走了過去。 溫逢晚說:“徐小姐根本沒有讓你買鳳梨酥和rou松小貝,你那么做只是想讓我難以下臺?!?/br> 周落不加隱瞞:“是又怎么樣?” “我最討厭你這副虛假的樣子,”她嗤聲,語氣中添上了點難以察覺的低落,“但他就是覺得你好,以前是,現在也是?!?/br> 溫逢晚沒聽懂她的意思,蹙眉問:“你為什么會對我有那么重的敵意?”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自認為不曾招惹過周落。初次見面時,周落無意間提及“像高中時一樣令人厭煩”,難不成是以前的矛盾? 溫逢晚不太確定地問:“你在明德私立幾班?” “我在幾班和你有關系么?”周落不肯好好交談,“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總有一天你會身敗名裂?!?/br> 經過這次交談,溫逢晚更加確信周落的心理出現了問題。比起周連清,她的問題更加嚴重。 對待這種人,最忌言語過激,溫逢晚忍下郁氣,作為一名心理醫生,她盡最大可能去幫助愿意接受治療的病人。但如果病人不自知,她只能保證自己不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 到了開庭的日子。 謝權不放心溫逢晚和祝恒單獨出去,早早收拾好,跟在溫逢晚身后出了酒店。 他一聲不吭,溫逢晚摸不清他的想法,上車前堵在車門口,“我記得余杭說,你們今天回宜城?!?/br> 謝權不置可否,“余杭怎么什么都跟你說?” 預料到他下句會蹦出什么駭人的話,溫逢晚提前截住,笑意清淺道:“我和余杭的關系,比你想象的要好一些?!?/br> 謝權瞥她:“是呢,有甜品也想著他,還主動了解他離開的日期?!?/br> 車里的司機頻頻探過頭來,大概把他們的關系當成吵架的小情侶,好心提醒:“咱上車再吵吧,在外面挺丟人,那么多人看著?!?/br> 謝權輕松拉住溫逢晚的手腕,把人往身后一拉,然后躬身而入。 溫逢晚在他身邊坐下,關上車門,和司機師傅確定目的地:“師傅,麻煩去市中區法院?!?/br> 司機師傅遲鈍一秒,表情憨厚:“姑娘,辦理離婚的機構在民政局,不在法院?!?/br> 這句話踩在了謝權的笑點上,他低低笑了兩聲,不太正經回應道:“我們倆還沒結婚呢?!?/br> 司機愣住,邊打轉方向盤邊嘟囔:“你們年輕人對待婚姻就是輕率,可得考慮清楚再決定喲?!?/br> 謝權一副受教的神情,“我們會考慮清楚的?!?/br> 怎么話一經他嘴里說出來,就變了味道呢。溫逢晚抿唇,越解釋越亂,不如獨善其身的好。她拿出手機,發現尹夏知回了消息,還附帶尹遇川的微信名片。 尹夏知:【我弟怕轉達不明白,你自己加他,他再和你說?!?/br> 溫逢晚道了聲謝,動了動手指添加上尹夏知的弟弟。那端幾乎立刻同意好友申請,間隔了三秒:新的好友向您發送了視頻申請。 溫逢晚和尹遇川在尹夏知的生日會上見過面,也沒顧忌太多,立刻接通。 手機發出叮的一聲響,屏幕緩緩顯示出年輕男人那張清雋的臉。 第19章 我喜歡你這樣的。 尹遇川的長相和他姐如出一轍, 眉眼清冷,有種高嶺之花不可隨意采擷的距離感。 視頻接通后,年輕男人湊到攝像頭跟前, “jiejie, 可以看清我嗎?” 溫逢晚沒帶耳機出門,尹遇川那聲jiejie清晰地落進了謝權耳中。他不動聲色偏頭, 覺得偷看別人的手機不太禮貌, 快速掃了眼就收回視線。 尹遇川用電腦端的微信,擺正攝像頭,拿起桌旁的分析圖給溫逢晚看, “代理律師的分析沒有太大問題, 正常情況下你的勝率很大, 就律師所說的最后一種麻煩的情況, 我個人認為是可能出現, 但影響不大?!?/br> 溫逢晚手中掌握的證據非常全面, 包括周連清自殺前的診療視頻,以及案發不在現場的證據, 經相關機構核查她的診療方式也沒有任何問題。 就算周落起訴她, 案子轉交法庭, 在收集相關證據這一流程,法官也會以證據不足勸周落選擇私下調解。 溫逢晚了然頷首:“我知道了, 謝謝你?!?/br> 尹遇川放下分析圖,語氣鄭重道:“聽我姐說,被告私下找人威脅你了, 是嗎?” 溫逢晚點頭,“這件事我已經弄清楚了始末,但動手的那群人咬死不認?!?/br> “那就奇怪了, 被告人得到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br> 尹遇川沒再追問,“jiejie,等宣判了結果,你給我發條消息吧,不然我不放心?!?/br> 溫逢晚笑著說好,和尹遇川告別完,掛斷收線。落在肩膀處的那道目光太過炙熱,存在感十足,她轉頭看了眼目光的主人,“今天勝率很大,你完全可以在酒店休息的?!?/br> 謝權懶洋洋靠著椅背,瞥她:“行啊,你嫌我多余了?” 溫逢晚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覺得讓他跟著跑一趟會感到疲憊,畢竟下午還要坐五個小時的車回宜城。 謝權不買她的賬,滿腦子都是電話那端的年輕男人溫柔叫她jiejie的聲音。他嘴唇張了張,無聲重復了遍這兩個字。舌尖有點發麻,比“學姐”難以說出口。 溫逢晚見他定定望著前面,發呆放空的樣子有點可愛。她展開手指在他面前揮了兩下,眼睛彎成月牙,“你別記仇行不行,我沒有嫌你多余?!?/br> 謝權面無表情捏住她的手,腦袋別開,吝嗇地留給她一個冷漠的后腦勺。 不過半分鐘,他喉結滾動兩下,極其不自然地吐出兩個字:“——jiejie?!?/br> 溫逢晚微微睜大眼,有些不敢相信耳朵所聽見的。那顆黑漆漆的后腦勺緩慢轉過來,男人的五官在晨光的映襯下,顯得柔和許多。 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滿意,謝權僵硬的唇角松開,勾出一道淺淡的弧。 “怪我,”他慢悠悠懺悔道,“當初不該學計算機,該去學法律?!?/br> 溫逢晚瞬間明白過來,他在模仿尹遇川的口吻叫她“jiejie”。不過模仿這個對他有什么好處嗎? 聽見他乖巧喊jiejie,那一刻,溫逢晚心尖像炸開一瓶甜滋滋的橘子汽水。 受益者明明是她。 謝權直勾勾盯了她一會兒,“怎么,還想我整容成他的樣子?別得寸進尺啊?!?/br> 溫逢晚收斂起思緒,平靜問:“你喜歡遇川的長相?還是對你現在的臉不滿意?” 謝權蹙眉,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對尹遇川含笑溫柔的臉,胸口就像堵了堆散不開的郁氣。 又不想讓她看出自己不開心,因為這么一丁點小事就表現出不開心,他怕溫逢晚會覺得自己麻煩。 謝權仰起下巴,大公無私的樣子,“你不是喜歡他那樣的么,我就稍微做出點犧牲?!?/br> 溫逢晚捕捉到他話中的幾個字眼,不理解地皺了皺眉頭,“我什么時候說過,喜歡遇川那樣的了?” 謝權沉默,不承認是他用淺薄的兩性情感知識猜測的。 溫逢晚手撐著下巴,目光落在他神情別扭的臉上,聲音很輕,“我喜歡你這樣的?!?/br> 謝權呼吸猛然滯住。 頓了秒,又聽她緩慢蹦出一個字:“臉?!?/br> 謝權:“……” - 祝恒早到片刻,等在法院門口,看見溫逢晚下車,笑意盎然迎上去。不等開口說話,有道身影緊隨其后下車。 謝權站在溫逢晚身側,沖他挑了挑眉。 祝恒調整好臉上的表情,“逢晚,我帶你進去。等會兒你不必多說什么,一切有我?!?/br> 溫逢晚禮貌笑了下,客氣又疏離,“麻煩你了?!?/br> 案子公開審理,旁聽的人卻不多。李長海的被告方只有他的助理到場,中年男人坐在被告席上,模樣老城,沒有表露出半點懼色。 到了開庭時間,審判長和雙方律師等人員到位,按照流程進行案件審理。 李長海未等周連清自殺案的結果敲定,用損害溫逢晚名譽權的標題吸引觀眾,最后法庭給出的結果是李長海依據原告律師提出的賠償要求,盡數賠償溫逢晚的名譽損失。 在審判長判決宣告前,李長海有申訴的權利,在這一項流程中,倘如他提出周連清的自殺案有疑義未判決,這項案子將可能被擱置。 但李長海不加思索,坦然承下審判長給出的賠償要求,“我對結果沒有異議?!?/br> 比想象中的順利百倍。 幾天之前李長海還不是這個態度,他費盡心機找人堵她,私下找麻煩,看起來不像躺平任聽處置的姿態。 溫逢晚帶著滿腹的困惑離開原告席,走到旁聽處,小聲問謝權:“會不會太順利了?” 公職人員離開后,李長海和隨行助理走過來,溫逢晚不動聲色思考他的來意,總不會是特意恭喜她勝訴的。 李長海年近五十,臉上縱橫的褶皺昭示著歲月磨礪的痕跡。單是站在面前,無形的壓迫感就令人生畏。 謝權起身,向前一步擋住溫逢晚,不著痕跡護住她。 李長海捕捉到他這舉動,淡笑起來,“謝權,這種小事以后別麻煩你爺爺了,多大的人了,自己和我說就行?!?/br> 有腦子的人都能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如果不是謝老爺子專門找一趟,李長??赡軙^續為難溫逢晚,其實在他心底,還是不服氣的。 謝權淡睨他一眼,冷聲問:“我和你熟嗎?” 李長海主動解釋:“按照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外伯父?!?/br> 謝權對他套近乎的舉動無動于衷,聲音更冷,“你忘記對溫醫生道歉了?!?/br> 李長海走過來后,沒有正眼瞧過溫逢晚,只把她當成謝權這少爺在外面的女人,聽他鄭重的語氣,一下子又不確定她的身份了。 放眼整個申城,姓溫的不多,瞧著她的眉眼,李長海忽然問:“家父可是溫煦?” 溫逢晚對李長海的觀感并不好。作為一個新聞人,需得弄清新聞真實性再進行報道,為了博話題故意侵犯別人的名譽,事后還不知悔改,態度曖昧。 她涼涼回了句:“是,又怎么樣?” 李長海驟然笑開,“你父親也真是的,讓小輩攤上這種難處理的案子。以后出了這種事,趕緊和家里知會一聲,別單獨扛著?!?/br> 溫逢晚不以為然,“所以,您的道歉呢?” 李長海沉了臉色,哪邊都不好得罪,不太情愿擠出句“對不起”,頭一遭和小輩道歉,面上掛不住,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溫逢晚得到了道歉,但感覺不到開心,李長海的歉意和尊重是基于她的家庭,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家庭,李長海根本不會選擇道歉。 兩人一言不發走出法院。謝權覺察到溫逢晚的情緒不對勁,抬手輕輕按了按她的發頂,“別聽李長海胡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