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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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晗驀地回神, 垂頭看見自己被雨水打濕的絲質襯衫。 隱約透出文胸上繡著的花紋。 秦晗:“......” 她接過張郁青的外套:“謝謝?!?/br> 起初誰都沒說話, 車里有種尷尬的沉默,起碼秦晗是尷尬的。 好在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臉紅了, 也稍微比過去從容了一些。 為了轉移注意力, 秦晗從自己手包里面拿一包紙巾出來。 剛抽出一張, 感覺到旁邊的動靜,張郁青單手開著車, 另一只手拿了一包紙抽遞過來。 “不用了,我有?!鼻仃匣位问掷锏募埥?。 張郁青不動聲色地瞇了下眼睛。 有時候記性好也不是什么好事,這會兒, 他突然就想起來,小姑娘高中畢業那會兒,有個追她的男生給她打電話, 她用的就是這種客氣又疏離的語氣。 車里更安靜了。 秦晗擦過額頭上的雨水,不太自在地動了動。 在車里坐著也沒什么能做的,她手包里倒是有一個快遞,是做交換生時的韓國情侶室友寄過來的。 外面的紙盒已經被秦晗扔掉了,只剩下一層白色的氣泡包裝袋。 這種意外相遇的場面,秦晗不知道說什么好,干脆安安靜靜撕起包裝袋。 早些天韓國室友給她發過信息了,說是寄了一些去年圣誕節的照片給她。 秦晗剛把包裝袋拆開,忽然聽見張郁青叫她:“小姑娘?!?/br> 太久太久沒有聽見秦晗手一抖,有一張照片從包裝袋里滑落出來,卡在座椅旁邊的縫隙里。 她自己沒感覺到,張郁青余光看見了,卻沒提醒她。 張郁青把車子停在路邊,看向她。 小姑娘舉著手里的包裝袋,呆呆看過來。 她畫著淡妝,看人時和張郁青記憶里一樣,目光澄澈。 大概是因為淋雨,眼線或者是睫毛膏稍稍有些暈妝,顯得眼廓更黑,有點像一只警惕的貓。 他慢慢笑了:“有個問題?!?/br> “什么?” “你坐車一直不系安全帶嗎?” “......系的?!?/br> 張郁青突然挺想逗逗她:“那坐我車不系?這么相信我?還是,等著我幫你系呢?” 他說完,小姑娘果然慌亂起來。 “不用!” 她手里的照片還沒來得及看,被胡亂塞進手包里,又急急回身,扯了安全帶自己扣上。 看她這種慌亂的樣子,張郁青忽然有種錯覺,好像秦晗從來沒變過。 他們之間也不存在不聯系的這幾年。 也好像,那年冬天的所有事情都沒發生,他按照計劃買了車,正在接她回遙南斜街的路上。 其實張郁青坐在車里等了一天。 窗外一直在下雨,他一直看著學校的方向,等秦晗下班。 看見秦晗站在公交站臺時,他起初是沒敢過去的。 萬一小姑娘等的不是公交車而是男朋友呢? 后來小姑娘接了個電話,露出一些失望的神情,轉身開始往路口走。 她穿得不算少,帝都這個季節穿襯衫也不會冷,但今天下了一整天雨,她又沒帶雨傘,顯得格外淡薄 管她有沒有男朋友。 有也是個不靠譜的。 這種破天兒,就不能來接女朋友一下? 張郁青承認自己開車過來攔住秦晗是有些沖動,他自己也沒想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他知道他們很難有話題可聊。 小姑娘如果問起,當年為什么要那么做,他無話可說。 或者小姑娘如果滿臉幸福,說起自己的戀情,他也無話可說。 幸好,這兩個話題都沒被提起。 看著秦晗慌亂扣上安全帶的樣子,張郁青才放松下來。 窗外雨勢漸漲,他問:“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 秦晗想了想:“張奶奶身體還好嗎?” 沒想到她說這個,張郁青愣了一瞬,才回答:“挺好?!?/br> “北北呢?北北現在長大了嗎?” 張郁青調出照片,給秦晗看:“現在是個大狗了,也不知道為什么,不像我,倒是挺像羅什錦,越來越肥了,還有小肚腩?!?/br> “真的?羅什錦還那么胖嗎?” “不能說胖,說了他不樂意,會跟你嚷,得說是圓潤富態?!?/br> 氣氛忽然輕松起來,秦晗沒忍住,笑出聲。 她接過手機,看見北北還戴著她當年手工做的項圈時,有些怔怔:“它都長這么大了,項圈會不會卡脖子?” “它喜歡這個,我送到后街的縫紉店,托人給它加大了些?!?/br> 張郁青靠在駕駛位的座椅里,偏著些頭,“和李楠聯系過嗎?” 秦晗搖搖頭。 “他前陣子去服裝公司應聘,成功了,月底入職就是實習服裝設計師了?!?/br> 說到這兒,張郁青笑了笑,“而且他是穿著女裝去應聘的?!?/br> “老板看出他是男人了?”秦晗微微瞪大眼睛,有些詫異。 “當然看出來,老板接受他的愛好,說他們公司只看能力,其他的不干預?!?/br> 秦晗由衷地笑起來:“那太好啦!” 張郁青看了秦晗一眼:“前些天去后街,路過劉爺爺家,他還問我,你怎么好久都不去他那兒淘書了?!?/br> “我去國外做交換生了?!?/br> 秦晗大大方方地說,“現在回來啦,有機會會去的?!?/br> 張郁青笑了,很自然地接了一句:“有空也去我店里坐坐吧,看看北北?!?/br> 頓了頓,他又問,“現在想去嗎?” “不去了,改天吧,我今天和mama說好了回去吃飯?!?/br> 爸爸mama的事,秦晗從來沒和其他人提起過,但張郁青是當年的知情者。 所以面對他,她很容易把這份喜悅分享出來:“今天爸爸會回家吃飯?!?/br> 張郁青笑著:“那是好事?!?/br> 兩人沒再說話,秦晗看了眼依然沒被發動的車子:“那個,張郁青,我今天真的不能去你那兒?!?/br> “我知道?!?/br> 她抬手指了指前面的路:“雨也不是很大,我們、我們現在還是不能走嗎?” 張郁青忽然靠近了些:“不是不能走,是我覺得,你還忘了些什么沒告訴我?!?/br> 車子里空間也沒有多大,這樣的距離有些影響秦晗的思考:“......我沒有什么要告訴你的了?!?/br> 張郁青笑了:“小姑娘,不告訴我地址,我往哪兒開?” 秦晗臉瞬間就紅了。 那天路上還是挺堵的,車子走走停停,秦晗在車里接到了mama的電話,問她什么時候能到家。 秦晗說不準時間,下意識扭頭去看張郁青。 他專注做事時沒有聽音樂的習慣,車里很安靜,秦母的聲音他也能聽得到。 張郁青神色如常,只給她一個口型:半小時。 “mama,我可能還需要半個小時?!?/br> 秦晗沒有收回視線,有些心不在焉。 他還和以前一樣,說話時眼里總是帶著笑意的。 哪怕這么多年沒聯系,和他聊天也依然舒服。 記得在美國時,秦晗班里有一個美籍華人同學,偶爾會讀一些國內的文章和詩集。 因為讀詩的緣故,秦晗和她聊過幾次。 那位同學有一天翻到一句話,拿給秦晗看: “我始終相信,走過平湖煙雨,歲月山河。 那些歷盡劫數,嘗遍百味的人,會更加生動而干凈?!?/br> 那天秦晗盯著這兩句話看了好幾遍,直到同學問她:“晗,你說,真的有那種歷盡劫數,還能不嘆不怨的人嗎?像這句子里寫得一樣,生動干凈?會有人那么從容?” 秦晗說:“有的?!?/br> 她們是坐在學校cao場的樹蔭下,有一群男孩子滑著滑板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