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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輩子,兩人并肩作戰創下一番事業,但轉眼卻如過眼云煙般消散。    以至于他現在,離了父母要靠周尋接濟才能活下去?    秦宇升無法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周尋:“那么你要跟別人結婚?”    秦宇升倏地抬頭。    哪怕說這句話的時候,周尋神情也沒有絲毫波動。    他張了張口:“你不在乎嗎……”    周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視線投向走廊窗外。他樓層住的高,能依稀看見樹木頂端。    一陣風吹過,樹葉摩挲沙沙作響。    “我說過了……”他開口道,“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秦家。之后你沒錢,我也會養你?!?/br>    對方財務方面被卡得很嚴。除了一些現金和個人名義投資的小型互聯網公司外,所有卡都被父母管控。    包括這幾年進入秦氏子公司,資金流動也都會過一遍秦父的手。    秦宇升,在外是高高在上的秦氏太子爺;實際也不過是雙親cao控的傀儡。    沒了秦氏這棵大樹作依靠,便什么也不是。    秦宇升:“我TM不需要你養?!?/br>    周尋:“那你準備怎么辦,露宿街頭?”    “還是說……”他余光瞥了過來,“希望我換個說法?”    “不是養你,而是和你共渡難關?”    秦宇升面色發白。    他后退幾步,徑自轉身朝電梯走去。    這回周尋沒再出聲,而對方也未再停下。像是想要逃離這令人煎熬的地方——叮地一聲,電梯門合上。    周尋臉上笑意淡去。    不遠處,電梯門頂端的數字不住跳著。一路往下。    訂婚的事是騙人的。    那場私人宴會上,敬過酒后,秦宇升立馬回絕了婚約。    場面冷下,十分難看。    余家夫妻被駁了面子,面面相覷。眼神也不如起初那般和善。    而秦父則當場大怒,罵他混賬、喝酒喝糊涂了。秦母臉色也變得不太好。    唯獨另一位當事人沒什么反應,默默吃著菜。    公開訂婚宴不了了之。結果到最后,雙方也沒商定出一個時間。    余家離開的時候,秦父追著去道歉,大概是想把聯姻繼續下去。    之后兩家人談了什么,秦宇升并不知情。    他只是一個人留在包廂里喝酒,像是要用酒精麻痹大腦。    然后借著酒勁再一次去找周尋。    周尋下班晚,他也在外邊等了許久。他想親口告訴周尋訂婚的事,看對方會是什么反應。    哪怕流露一絲不甘或嫉妒的負面情緒,他恐怕也會立馬甩下秦家。    然而,周尋十分冷靜——以至于到了冷漠的地步。    給他出謀劃策,告訴他解決方法。    但秦宇升并不想聽見這些。更何況對方的態度高高在上,就像是在施舍。    【“我來養你……”】    “…”    那晚回去以后,秦宇升一夜未睡。周尋的存在如同一顆大石,沉甸甸壓在了心口。    以至于第二天秦父找上他住的地方,他都沒反應過來。    他甚至連衣服也沒換,還穿著前一天的西裝。發絲凌亂,眼下掛著青色的黑眼圈。    秦父一看見他便蹙起了眉:“你沒睡覺嗎……”    秦宇升面無表情:“你來干什么……”    秦父也不是會關心人的性格。見兒子不愿多聊,開門見山道:“你余叔叔那邊我溝通好了。昨天的事他們不會放在心上。你再去道個歉,剛好今天去陪他們一家人……”    話沒說完,便被打斷。    秦宇升冷著臉:“不去……”    秦父不悅:“你都這么大了,還這么任性?”    秦宇升理了一下領口:“我去公司……”    說罷便要起身。    “秦宇升!”    秦父完整叫了孩子的名字。    “要還想在秦家待著,你今天必須給我去!”    秦宇升瞥了父親一眼:“又拿這事威脅?”    這已不止一次。    秦宇升從來知道,雖然自己成年、并且表面上還掌管了一家公司,在外人看來風頭無兩。    但實際上,他仍然被秦家牢牢管制著。    經濟沒有獨立,就談不上真正的獨立。    “我沒有在威脅你?!鼻馗傅?,“既然是我秦勇的兒子,總該有點兒用?!?/br>    秦宇升收回視線:“我是沒用……”    少年期叛逆,成績完全比不上自己那個天才弟弟。日后秦氏集團會由弟弟繼承,而他只需要當一個強強聯合的工具。    這一點,早在他留學之初就決定好了。    成年后事業算不上失敗,這些年也幫集團盈利不少。但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乘著秦氏的東風才如魚得水。    厲害的不是他,而是秦家。    許是沒想到兒子會說出這句話,秦父不由一愣。    “沒用的人就該去一邊待著?!?/br>    秦宇升扯了下嘴角,似在諷刺,“秦家對我而言,還是太大了?!?/br>    “周尋,合同到手了?!?/br>    方思澄敲門進入辦公室。    那幾家小型互聯網公司的創始人早早脫手賣了股份,唯獨秦宇升一直不肯松口。    尋頁科技并不著急,慢慢跟人耗。同時一步步撤換公司內部人員,換成尋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