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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邵斯衍斂眸想了好一會兒,覺得總是認為池珺宴身上有股甜香的自己,是不是得了新的病癥。 他覺得,他需要看看。 關博士在不是定期診療的時候,抽出時間接待了他。 “邵先生。請坐?!?/br> 她有幾分好奇。 邵斯衍的病癥在她看來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甚至正在好轉,除了上次因為被其父親當面刺激了,有些反復外,總體來說,是在變好的。怎么好好兒的,又突然來找自己了? 邵斯衍皺眉道:“關博士,我有一件事,在邵家旗下的醫院沒有得到答案,或許你能給我解惑。就是,有沒有一種幻覺,是覺得一個人身上很……香?!?/br> “很香?”關博士重復著關鍵詞,想了想,問,“是只有特定的人嗎?” 邵斯衍回答得很爽快:“是,只有一個人?!?/br> 關博士繼續問:“是什么樣的香味,可以跟我形容一下嗎?” 這個問題,邵斯衍停了停,才說:“是一種甜品的香味?!?/br> 關博士追問:“是某種或是某幾種甜品的香味,還是你也不確定,只是覺得是甜香?” 邵斯衍這回頓住了,關博士等了有點久,他才低聲說:“是提拉米蘇的味道?!?/br> 關博士明白了。 身為邵斯衍的心理醫生,自然知道提拉米蘇之于邵斯衍的意義。 她了然地點點頭:“那個人,和邵先生您,是什么關系呢?” 邵斯衍這回回答得毫無滯澀:“就是池珺宴,我的合法配偶?!?/br> 頓了頓,又補充:“某些國家合法?!?/br> 在本國,他們的婚姻狀態是不被承認的。 關博士臉上掛著親切的,令人信任的微笑,點點頭說:“是池先生啊?!?/br> 難怪這位會跟人家結婚。 邵斯衍卻像是陷入一某個很難理解的狀態,皺眉道:“我們……婚前,做過體檢,” 關博士腹誹:戰術停頓。這個“婚前體檢”,說法不實。 但她沒打斷,而是用眼神鼓勵對方,繼續往下講。 邵斯衍:“他一切正常,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就是,我總覺得他身上有提拉米蘇的香味?!?/br> 他頓了頓:“我問過邵氏醫院的醫生,人類會有一定的體味,大多數都是不好聞的味道,像是體香,只有是長期服用藥物才會達成。女性不是有這樣的藥品嗎?” 比如吃了會減輕體味,甚至□□帶香的玫瑰精油膠囊之類的。 關博士點頭表示確實有。 邵斯衍:“可是沒有聽說,有什么藥物,會讓人散發出提拉米蘇味道的吧?!?/br> 這就是他覺得奇怪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 “而且我問過醫生,也問過其他人,他們都聞不到,只有我聞得到?!?/br> 邵斯衍的眉頭微微松開,臉上浮現出一點不解和不耐:“我是不是又多了一項幻想病癥?” 關博士卻不這么認為。 “沒這么絕對。有些味道在不同人的感受里,會呈現不一樣的味道?!?/br> 比如鼻炎患者,大多數氣味,于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刺激,是會讓他們無限打噴嚏,涕淚橫流,感到不舒服的味道。 “甚至有些香味,在有些人聞起來,會是臭的?!?/br> 關博士說話聲音很溫和,讓人很舒服。 “人體是一臺很精妙的儀器,一些特殊情況,也不能說是沒有。還需要進一步更細致,更深層的研究?!?/br> 像邵斯衍這種情況,除了細致地去分析他的嗅覺和池珺宴身上體味的關系外,其實還有一種解釋。 關博士斂眸:比如一個人,極為喜歡另一個人,那么那個的體味,在這個人聞起來,就會是無上的誘惑。 畢竟情人眼中出西施。 一些本來覺得不能接受的小毛病,若出現在喜歡的人身上,都會變得可愛。 邵斯衍從池珺宴身上聞到了提拉米蘇的味道,很可能就是由于感情的作用——畢竟剛才她說的什么嗅覺感覺不同,可能性更小。 只是感情的事,最好由當事人之間互相發現,不該由她這個外人多嘴。 建議邵斯衍從研究自己嗅覺和池珺宴體味的關系上下工夫,關博士就結束了今天的談話,把人送走了。對著人影消失的方向,她微嘆了口氣。 助理過來聽到,問她:“關博士,這位的病不是有在好轉嗎?”為什么嘆氣? 關博士笑了笑:“沒什么,就是感慨一下這樣一位人物,也要來我這看診?!?/br> 助理很是贊同,點頭應道:“嗯。這位可是上財經版的大人物,沒想到心里也這么苦?!毕氲竭@里,她搖了搖頭,覺得還是普通人的日子比較好過。 關博士心道:誰說不是呢? …… 邵斯衍聽了關博士的建議,心內稍定。 畢竟人體直到現在,也沒有人敢說完全了解,完全掌握所有的鑰匙。 只是,若真是這樣,豈不是說他天生受池珺宴吸引? 邵斯衍的臉板了起來。 這怎么行?他不能擁有一個男太太。他們的婚姻,也不過是有時限的協議婚姻,不出意外的話,將在三年后和平結束。 想到這里,邵斯衍沒來由地覺得有些煩躁。 他扯了扯領帶,覺得車內逼仄狹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