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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他好像沒那么怵。 大概是上次全靠自己逃命,這次有人帶著他逃命的區別。 可他還不知道突然擄走他的是什么人呢! 這人速度還挺快,就是有點顛簸。 靳然覺得自己就像那風中搖曳的小白楊,一點兒都沒有歸屬感! 眼前的景色快速變換,幾次顛簸之后,他看到的畫面終于定格下來。 此時他目光所及的地面,已經被雷劈得面目全非。 靳然:“……” 他不就為了自保壓制了一只小妖怪嗎?他連那妖獸的一根毛都沒傷著,劈他要不要這么狠??? 靳然在心里腹誹,但也長長的舒了口氣,剛想轉頭道謝,卻聽到一個聲音道:“站好?!?/br> 說話的人聲音低沉,帶著點兒喑啞,不過不是嗓子有問題的沙啞,倒像是刻意在壓抑著什么而發出的聲音。 靳然怔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現在是被人單手撈在身側的。 這提人的方式確實挺費勁兒! “呃……抱歉?!?/br> 他歉意的一點頭,腳尖點地,站穩之后把身體直起,一聲“謝謝”剛到嘴邊,剛剛救他的人卻迅速松手,往旁邊站了一步。 靳然:“……” 這怎么看著跟避瘟神似的! 靳然側頭看過去,入目一張完美的側顏,如刀削斧鑿的五官,眉眼深邃,仿佛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讓人看了就挪不開眼。 只不過好看歸好看,但他神情太冷漠,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容貌的吸引力生生的被減了兩成。 靳然不著痕跡的撅了噘嘴。 他看這人自己才更像瘟神呢! 直到兩個人分開,從校內追出來的幾個人才后知后覺的發生了什么。 “會長?” “臥槽?什么時候來的?” “會長今天又被雷劈了?” “我說那妖獸怎么趴地上了呢!原來是會長來了?!?/br> “……” 他們大聲議論,靳然本就耳力非凡,聽得清清楚楚,他面露不解,又朝旁邊的人看過去。 怎么聽他們的話,這位同學好像經常被雷劈似的? 他還找了借口糊弄這群小妖怪呢,現在似乎用不上了。 學生會的成員顯然對落雷已經習以為常。 程算看到會長出現,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直接原地蹲了下來:“可算是來了,這下穩了,我得癱會兒?!?/br> 他一個撒網的反被“獵物”拖著走,幾乎快累到筋疲力竭了。 他旁邊的女生懟他道:“你還好意思休息,你看看你自己的漁網,一點用都沒有,沒一次派得上用場?!?/br> 程算頓時不滿了:“什么叫我的網派不上用場?明明是你工作沒做好,讓你給他用麻、醉藥你用到哪兒去了?” “不是我不用好不好?”女生解釋道:“是徐智他有心臟病,不能大量麻醉?!?/br> “……有心臟???”程算愣了一下。 他們爭吵的片刻,地面突然響起一陣嘶吼,之前被踢倒的巨獸再度爬了起來,猛的甩了甩腦袋,左右張望了一下,目光觸及靳然時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起身拔腿就跑出了十米開外。 “汪!” “!” 聽到聲音的程算轉頭看過來,頓時瞪大眼睛震驚道:“他居然有心臟???這像是有心臟病的樣子嗎?” “……” 只見那有心臟病的巨獸在眾人眼中越變越小,靳然原地站著沒動,他一步之外的人已經動了,人影瞬間消失,片刻之后,那逃走的妖獸又在眾人眼中越變越大,呈拋物線向地面墜落,在校門前砸下了一個深坑不說,他鋒利的爪子還在地面劃拉出一串抓痕。 靳然:“……” 這可比他的方式殘暴多了! 很快他又聽到已經重新站到他身前的人蹦出了兩個字:“捆上?!?/br> “誒,好?!背趟懔ⅠR拿了之前裹住妖獸的網,三扯兩扯扯成了一條繩子,把虛弱的妖獸五花大綁了,一邊綁還一邊嘟囔:“這到底是什么妖怪?變異的老虎嗎?” “……”就沒人關心一下這多災多難的地板嗎? 等他仔仔細細的綁好了,靳然才看到那妖獸身后吊著的尾巴。 那是一條牛尾。 靳然恍然的想:難怪這老虎一樣的妖獸會學狗叫,原來是一只彘。 彘是曾經生活在浮玉山上的一種野獸,形似老虎但長著牛尾,聲音像狗叫,是能吃人的。 現在人是肯定不能吃了,不過就算不吃人,他們活得也挺好。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靳然突然陷入了沉思。 “你,哪個班的?” “……” 驟然被驚回神,靳然下意識側頭,發現學生會長正看著自己,說話聲音很低,情緒難以捉摸。 “就是,你哪個班的?”剛剛捆好了妖獸的程算也走了過來,問道:“不是通知了全校戒嚴禁止外出嗎?你還把結界打開,你不要命了?妖獸跑了怎么辦?出去傷了人怎么辦?” 也虧得蒙斯特學校是建在郊區,出了校門幾乎沒人路過。 被人劈頭蓋臉一頓訓,靳然不太適應的愣怔了半晌,朝校門處看了看。 原來那扇校門是一道結界? 他很快調整情緒,不好意思道:“我是高二理科十四班的,前兩天請了假不在學校,所以沒有收到通知,對不起學長,我下次一定注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