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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說是和人唇槍舌劍,就算是對著人大聲說話靳然都是不敢的。 這小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牙尖嘴利了? 她一時回不過神,實在是靳然今天給她的驚訝太多了。 ……今天? 忽然想到了什么,鄒雁眸色驟然一沉,她看著靳然道:“今天的事,你是故意的?” 她始終覺得奇怪,之前這人明明已經斷氣了,怎么又突然睜眼了? 之前突發狀況太多她沒心思去思考,現在回想起來,在浴缸里整的那一出,會不會根本就是靳然故意的? 靳然精神抑郁經常吃藥的事情鄒雁是知道的,只是她樂見其成所以一直裝作不知道,靳然會不會就是利用這一點,假裝自己出事讓他們沒有防備的去報警,好借此把他在家里受苛待的事情捅到警察面前?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計劃這件事的? 鄒雁越想越是心驚,尤其是看到靳然現在對她“不再偽裝”的態度。 而靳然聽他這么問,突然微微一笑,蜷起一條腿,用手肘撐著膝蓋,單手撐頭道:“沒想到嬸嬸這么快就看出來了?” “……”鄒雁瞳孔一縮。 他果然是故意的!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難道世上還真的有假死藥嗎? 不對! 重要的是靳然那么軟弱的人,每天靠著藥物才能睡個好覺的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信張揚了? 鄒雁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行啊,長本事了是吧?你以為你這么做能改變什么嗎?” 靳然聳聳肩道:“改沒改變嬸嬸不是挺清楚的嗎?不然你這么急著來找我干什么?” 想讓警察停止調查,不就是怕自己做的齷齪事藏不住嗎? 鄒雁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好好的千金小姐出身,卻偏偏喜歡做那些當婊、子還立牌坊的事,在外面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盡職盡責的監護人,在家里卻把折騰靳然當成樂子。 一開始是從一些小事上找茬,教訓靳然以獲取“別墅女主人”的優越感。 見靳然不會反抗,她開始給靳然灌輸“累贅”的概念,用靳然爸媽的死刺激他,讓他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甚至讓他覺得在這棟別墅里,他才是那個寄人籬下的人。 靳然本來就懦弱,在她的精神折磨下變得越來越自卑。 而在靳然被他小叔送進“特訓”學校之后,鄒雁更是變本加厲,她不滿足于以嬸嬸的身份住在這棟大別墅里,恨不能下一秒就把靳然從家里趕出去。 除了鄒雁,還有靳霄和靳鈺晨兩兄妹。 靳霄對靳然視若無物,而靳鈺晨卻喜歡找存在感,每次家里有什么聚會,她總能想出法子讓自己出點事,然后賴在靳然頭上,看著他被人指責,自己再出頭替靳然說話。 這樣的一家人,也虧得原來的靳然能忍受跟他們一起生活兩年! 但現在的靳然是肯定忍不了的! 他眼中的嫌惡逐漸明顯,鄒雁的眼神也越來越冰冷:“你想做什么?” 靳然施施然道:“不想做什么,我就是……想一個人獨立生活而已?!?/br> 鄒雁一怔:“你想搬出去?” 靳然:“……” 搬你大爺! 為什么這個人類會覺得他會放著這么大的宅子不住而要搬出去? 這是在這里住了兩年,把自己的身份都弄不清了? 靳然眸色微冷:“嬸嬸是不是弄錯了什么?腆著臉不肯挪窩的人,好像不是我啊?!?/br> “你什么意思?” “……”靳然靜默不語。 鄒雁的聲音陡然拔高:“你要我們搬出去?!” 靳然笑道:“這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小雜種你……??!” 她說話的同時已經舉起了手,明晃晃的一巴掌直沖著靳然依然蒼白的臉,只是巴掌沒能招呼上去,她膝蓋一陣鈍痛,直直的跪下來,下巴磕在了床沿上。 “嘶……” 看著都疼。 靳然咂了咂舌,悄悄收回了自己伸到床沿的腿。 此時在臥室外面的長廊里,靳霄兩兄妹在聽說警察離開之后也重新跟了過來,走到門外的時候靳鈺晨還在跟靳霄嬌滴滴的哭訴,“哥,我當時只是擔心堂哥,可他為什么要踢我……” 而靳霄把他摟在懷里安慰,才安慰到一半,就透過半開的房門看到了跪倒在地上的鄒雁,和居高臨下看著的靳然。 “媽!” 靳霄臉色一變,立即松開了靳鈺晨推門進去,靳鈺晨也被目睹的一幕嚇到了,驚呼道:“mama!” 鄒雁在兄妹倆的攙扶下終于讓膝蓋遠離了地面,但是膝蓋骨被撞和下顎被磕的疼痛沒有緩解,她眼淚都疼出來了。 靳霄面色不善地看向靳然:“你做了什么?” 靳然一臉閑適道:“看你這話問的,我這么虛弱,你覺得我能做什么?” “……”靳霄皺眉。 他也覺得靳然現在的身體可能做不了什么,可他媽總不能是自己跪在地上的吧? 他又看向始終沒有抬頭的鄒雁。 鄒雁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她用力掙開靳霄,手朝后抬起,舉起的手掌看起來比剛剛要有勁兒多了。 靳然看著巴掌下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瞅準時機把腦袋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