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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倒沒料到,這千金小姐還有給自己下廚的一天,猶豫了一瞬,還是去主屋里扯了絹帕,遞給她道:“包扎一下?!?/br> 媚生接過來,左手頗笨拙的纏了幾下,便又是一聲細細的痛呼,抬起眼,無助又嬌弱,囁嚅著道:“能勞煩夫君替我包扎嗎,左手實在不靈便?!?/br> 裴衍無法,接了那絹帕,便要替她包扎,那只小手卻因著怕疼,一個勁的后縮。 他微有些不耐,伸手便攥住了她的腕,將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包入了掌中,等攥住了才一頓,覺出些唐突來。 他面上沉靜,手上動作也細致,耳垂卻一點點泛起紅來。等包扎完了,便要回書房,卻又被姑娘拉住了衣袖。 媚生指了桌上的清粥小菜,一臉邀功的得意,晃著他的袖子道:“夫君你看看,我今日做了白灼筍子,快嘗嘗,新鮮的很!” 裴衍本想拒絕,看到她包成粽子的手,又輕輕“嗯”了一聲。 他用了幾筷子,便起了身,見媚生也隨著站了起來,竟有些頭疼,以為她又有什么動作,卻不曾想,那姑娘只收拾了碗筷,利落的出了門。 他微愣了下,瞧著那纖細勻稱的身影,竟沒瞧出往日的驕縱跋扈。 裴衍回過神,幾步進了東廂,在案上攤開了賬本,細細查看。 想起自打新婦進了門,母親為了給這恩人之女好日子,竟又起早貪黑摸起了繡活。他這幾年暗中經商,早已不缺銀錢,只這卻不好讓母親知曉,一時竟有些不知如何勸阻了。 他捏了捏額頭,忽聽院內“砰”的一聲,接著便是女子的驚呼。 他一撩衣袍出了門,見凈房窗戶被砸了個大洞,里面隱隱有女子細細的啜泣,未多想便抬腳踹開了柴房的門。 還未邁進去,便被一團軟糯的物什撲了滿懷,他下意識去接,觸手都是滑膩綿軟,借著月光一看,卻是只穿了肚兜小衣的媚生。 海藻般的發鋪陳開來,襯出一張蒼白的小臉,肌膚瓷白,在月光下泛著瑩瑩的光,晃的裴衍失了聲。 她埋在他懷里小聲啜泣,像只受了驚嚇的貓兒,斷斷續續道:“我......我看見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夫君.....我怕!” 清淺的呼吸噴在他的頸間,混著清甜的女兒香,讓裴衍的手僵在半空,無處安放。 好半響,才喉結微動,將人抱了起來。 進了東廂,將人放至床上,扯了錦被將人裹了,聲音微暗啞,道了一句:“別怕,慢慢說?!?/br> 媚生止了抽泣,仰起臉,滿面的緋紅,道:“原本是備了水,要去沐浴的,誰曾想黑影一閃,便有大石砸了進來,險些砸到妾身,這才......這才失態了?!?/br> 她說著頗有些難為情,垂下頭往錦被里鉆了鉆,露出一截皓月般光潔的頸。 裴衍的目光在那段瓷白上一閃而過,急急轉了頭,沉聲安撫了幾句,便出了東廂。 他在院墻內外探看一番,掂了掂那塊破窗的大石,篤定這行兇的必是個大漢。 待回了書房,還未坐穩,聽見敲門聲篤篤,女子嬌怯怯的問了句:“夫君,我......我能進來嗎?” 裴衍開了門,見門邊的姑娘一身素白中娟,粉裝玉琢的小臉上盡是后怕,揪著衣擺,囁嚅道:“我......我害怕?!?/br> 裴衍捏了捏額角,將人讓了進來。坐回書案后看起了賬本。 這西廂窄小,本只有一張書案并交椅,前幾日還被裴衍塞進了一張窄榻,媚生一進來,便顯出局促來。 兩人一個在案后,一個在榻上,相距十來寸,抬眼便能相望。 裴衍向來抵觸他人的靠近,這局促的距離,讓他有些微的不適。張口想問她何時離去,抬頭看見那燈下的人兒,竟遲疑了一瞬。 女子在榻上的小幾上鋪開了絹布,用包了食指的右手握了支羊毫細筆,笨拙的描摹花樣。 她微傾了身,神情專注,偶爾遲疑著下不去筆,便會鼓起腮幫子生氣,燈光照出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青稚與嬌媚,兩種本應相沖的氣質,卻在她身上奇妙的融合。 裴衍收回目光,輕咳了一聲,道:“既手傷了,便歇著吧?!?/br> “無妨的,母親為了家里起早貪黑,我年紀輕輕,總不能整日吃白食,能分擔一點是一點?!彼Z氣柔和而堅定,透出賢淑的豁達,倒是讓裴衍愣了一瞬。 他沒作聲,埋頭看起賬本。 窗外的夜色越發濃稠,案上的燭火噼啪一聲,已是燃盡了。 裴衍換了新的火燭,抬頭便見媚生已歪在塌上睡熟了,沒了剛才的賢淑溫婉,一伸腿便將上面的小幾踢了老遠,要命的是,她還流口水! 這對裴衍這種潔癖患者來說,簡直是致命! 他捏了捏額頭,又退回案后,伏在案桌上小憩。 第二日一早,霍氏正在天井里打水,掃見西廂門一開,素娟中衣的媚生走了出來,黑發蓬松,衣衫也不太齊整,一臉的嬌羞。 她愣了一瞬,便見自己兒子也步了出來。 兩人見了霍氏,也是一愣。 霍氏手里的木桶噗通一聲入了井,搓著手笑,連著喊了幾聲:“好”,瞧著媚生的神色道:“啊生可還受的???娘給你燉補品補一補?!?/br> 轉而又斥責裴衍:“你面上雖冷,沒想到還是個心急的。小姑娘年紀輕輕,你還是得悠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