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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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喪偶式的婚姻維持了近三十年,也該結束。 宋長岳一心念著想要擺脫世俗給他的枷鎖,不顧宋夫人極力勸阻,也要拋妻棄子。夜晚外面的風很涼,他一身白衣站在半暗的書房里,燈光點著,卻將紅木家具襯得更加昏沉壓抑。 “嶼墨,我會凈身出戶,名下宋家的資產都由你母親拿走,這些東西也足夠她安享晚年生活――” 宋長岳表明了態度后,看著沉默不語許久的兒子。 宋嶼墨動作緩慢地從抽屜拿出一塊舊式的手表,上面的時間已經不會走動,他還給宋長岳,臉龐的寡淡神色映在這燈光下,開口說:“這是爺爺臨終前握在手上的,現在物歸原主?!?/br> 這塊舊式手表,勾起了宋長岳記憶中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這是他三十年前送給老爺子的,不在多貴重,是他作為兒子的心意。而沒想到老爺子會留到今日。 宋嶼墨沒有阻止父母離婚,他跟宋長岳的父子情分本就淡薄,有沒有這樣一位父親都沒什么不同,而宋長岳這么迫不及待,連老爺子的身后事都等不及告一段落,讓他深沉不見底的眸底有了許些諷刺的意味。 宋長岳無論是作為人生中哪個身份,都在逃避著責任。 ―― 他這邊同意,最受不了是宋夫人。 在得知宋長岳執意要離婚,且連唯一的兒子也不會插手過問此事,宋夫人連基本的儀態都不在意了,她半夜闖進書房,伸手拿過兩個茶杯便朝宋嶼墨的身上砸去。 茶水淋濕了西裝黑色的面料一大片,好在不是guntang的。 宋嶼墨神色淡定,伸出修長的手拿起旁邊的紙巾,不徐不慢的擦著肩膀處,對于母親的怒氣,并沒有表現出半點驚慌失措。 書房門口,宋途倒是慌得一筆跑進來,看到這幅場景,連忙安撫氣得不輕的宋夫人:“夫人您這是做什么啊,先坐下來消消氣?!?/br> 宋夫人對宋途的安撫置若罔聞,語氣都在發抖:“那男人是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選擇幫他?!?/br> 自從宋長岳提出離婚后,晚上她夜不能寐,白天靠濃厚的妝容強撐著精神,不讓旁人看笑話去,倘若是傳出去老爺子一死,她的丈夫和兒子就聯手迫不及待地趕她出宋家這個門,她還有什么體面在豪門圈里。 宋夫人對宋嶼墨失望至極,句句滴血般控訴著:“嶼墨,媽對你難道不夠好嗎?你幫那個從未養育過你一天的男人!幫他欺負生你養你的母親?” 原本她還指望著,就算老爺子離開了。 有宋嶼墨在的話,她依舊是能靠掌權宋家的兒子來壓制著宋長岳這個沒有擔當的廢物! 宋嶼墨沒有如母親的意愿,也料到會被質問,他在那尖銳的質問聲里,顯得格外氣定神閑的回答:“母親,您和宋長岳的婚姻早已經不復存在了,他求一個解脫,以后宋家再無他,您還是宋家受人尊敬的長輩,是我的親生母親?!?/br> “那不一樣?!彼畏蛉艘牟恢故撬螏Z墨親生母親這個身份,她倘若和宋長岳離婚了,就再也不能頂著宋夫人這個身份出去。 宋氏家族在北城豪門一向是特殊的存在,這個姓代表著絕對的地位。 她以后就不能用了,沒有人在乎稱她為宋夫人。 “夫人,用網上的話來說老先生就是個渣男,您何必和渣男一般見識,我們宋總這么老實孝順,肯定會給你養老送終,您別擔心……” 宋途的話沒說完,這句句都激起了宋夫人面臨崩潰的情緒,她轉身,一巴掌狠狠的扇到了宋途的左臉上,聲音緊繃得可怕:“閉嘴?!?/br> 宋途被打蒙了幾秒,看了看宋嶼墨,立刻退到一旁。 宋夫人是真的發怒,指著宋嶼墨的手都在顫抖:“好好好――我算是明白了,難怪你爸會在星淵面前承認紀棠是宋家女主人的身份,公開給紀棠撐腰,你們父子不愧是宋家的血脈,都是一丘之貉?!?/br> 宋嶼墨這時眉宇才壓著,沉聲道:“宋家的事別把紀棠牽扯進來?!?/br> 宋夫人聽了冷笑,她內心已經篤定了宋長岳這個老狐貍就是故意借著紀棠,蓄意跟宋嶼墨示好,她氣到有點頭昏眼花,深呼吸過后,聲音依舊透著絕望:“嶼墨,媽對紀棠現在也沒話說啊?!?/br> 宋嶼墨眼角余光淡淡掃向被打的快自閉的宋途,后者忍著臉上的腫痛,迎難而上:“夫人,事已成定局了,就算是宋總也不能把老先生扣在宋家,跟您白頭偕老一輩子啊?!?/br> 要不是站得遠,另一邊臉還得挨兩下。 宋夫人看了看宋嶼墨,又看了看宋途賠笑的嘴臉。 突然間,像是被冷風無情的刮過心底深處。 …… 等第二天,追悼會結束完,大部分的人都動身離開。 紀棠再也沒有見到宋夫人露面,問起時,腫著半邊臉的宋途含糊其辭的回答:“夫人先回北城了,有點事?!?/br> 按理來說,宋夫人身為坐在宋家第一把椅上的女人,不應該這么早就回去。 紀棠有些疑惑,卻沒有深問下去。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宋嶼墨帶著她一干人等上飛機回北城,在頭等艙里,她聽見了宋途跟宋嶼墨低聲說:“夫人和老先生的離婚手續已經辦下來了?!?/br> 紀棠微閉的眼睫猛地一顫,忍不住睜開許些,偷偷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宋嶼墨坐在她身邊,而宋途正彎腰匯報著,防不勝防地,與她的目光對視上。 宋途眨眨眼,假裝若無其事的移開,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椅座上。 紀棠稍微動了下,就被宋嶼墨察覺到,他全程都用手掌溫柔的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過,帶著溫度和淡淡的踏實感。 “醒了?” 紀棠無聲的點點頭,將額頭貼在他的西裝面料上,過了幾秒,有些忍不住地,悄悄看向他精致完美的臉孔,一絲絲猶豫的問出聲:“宋夫人這次提前離開,是跟你父親離婚去了?” 宋嶼墨神色清明,看不出變成了單親家庭孩子的那點悲痛感。 他淡淡應了聲,算是告訴她答案了。 紀棠咬了咬下唇,心想著宋夫人先前極力反對,最終抵不過丈夫的無情狠心,怕是會怨上宋嶼墨這個做兒子的不作為了。 宋嶼墨輕而易舉就看出來她腦袋瓜想什么,薄唇扯了扯,嗓音壓的很低:“怕是要委屈你了,先前與你家約定好的見面,我母親不能來?!?/br> “有什么委屈的,我讓我父親也別來就是了?!?/br> 紀棠與他十指相扣,臉蛋露出笑,走個場面的聚會而已,她不在意的。 第110章 (愛老公的獨特方式...) 在紀棠看來, 安排雙方家長見面這事受累的是她和宋嶼墨,還是簡單走個形式就好,回到北城半個月后, 她該配合出場的聚會都出席完了,昨晚被宋嶼墨留宿在宋家老宅里,一覺睡到了上午快十一點才醒來。 蘇漁在電話里頭說:“大小姐,老板最近帶著小老板在公司蹭吃蹭喝……” 紀覺聞就跟在廟里待膩了似的, 又想來紅塵里滾一圈, 沒有急著回去做他能言善騙的大師,而是天天待在盛娛傳媒度日。到底是前任老板, 蘇漁也不好趕人。 紀棠坐在陽光最盛的窗邊,淡定曬著太陽, 出聲說:“你去查查,內娛圈里哪個女星復出了?!?/br> 蘇漁:“?” “能讓紀覺聞回到紅塵里來, 除了騙了他感情的女人有這樣的魅力外,我還能指望他是想回來跟我搶奪公司的?” 紀棠這個邏輯分析的很到位,言語間透露著對親哥不加掩飾的嫌棄。 吩咐完蘇漁后,她聽見房門輕輕的敲響聲, 便掛了電話, 站起身走過去。 門外的走廊上, 這個時間段宋嶼墨還在,顯然他是知道紀棠不喜歡一個人待在老宅里, 上午辦公就沒去公司,而是待在書房里處理完事情。 算著時間,她也應該醒來了。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奔o棠眼中帶著笑, 光著腳就朝他撲過去,抬手很自然的, 圈住了他的脖子,微微仰頭,臉蛋被陽光襯得格外的柔美精致。 宋嶼墨同時低下頭,薄唇靠近與她親密無間的吻了幾秒,移開后,嗓音低低:“沒走,等你醒來,帶你去個地方?!?/br> 紀棠心中有了許些期待感,因為自從兩人徹底的和好如初后,他在很努力的做好一個合格丈夫,偶爾會聽宋途的主意,給她幾個意外驚喜。比如某天晚上她參加聚會回來,一開門,就看見宋嶼墨沒打招呼提前回家了,還貼心的給她煮了一碗湯圓。 又或者是宋嶼墨一個大手筆,親自將她衣帽間里的當季禮服都換成新的。 種種驚喜下來,紀棠覺得他骨子里還是有點浪漫細胞的,沒有女人能抵抗的了宋嶼墨玩起浪漫的時候,那散發著人民幣光芒的該死魅力! 她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間里,換了一身當季仙女裙出來,在樓下的時候看到宋夫人在偏廳的身影,略回頭看了下不緊不慢跟來的宋嶼墨。 自從宋夫人與丈夫離婚后,消沉落寞了一段時間,拒絕了所有公開場合的宴會,也沒有在邀請豪門圈內的貴婦們來老宅陪她消遣,就這么放任的將自己關在老宅里度日如年。 紀棠有幾次,還擔心宋夫人這樣下去會抑郁了。 她私下,有和宋嶼墨不經意的提起,結果他很是冷靜的說:“你太小看我母親了?!?/br> 宋夫人不經常見客,卻依舊保持著平日里精致優雅的一面,她對紀棠倒是有幾分好臉色看,卻對宋嶼墨這個親兒子視而不見,心底始終是在怨他幫丈夫對付自己。 此時,在偏廳里。 宋夫人看到宋嶼墨與紀棠的身影,很是生疏的移開了視線。 麻木著表情,端起茶杯喝了口。 仿佛所有人都是空氣一般,只有管家暗暗的嘆氣,心想著這樣的場景,怕是要維持很久才會被打破。 ―― 走出老宅,上了車后。 紀棠沒有問宋嶼墨在這光天化日的,要帶自己去哪里約會,她微低頭,拿著手機在回復微信上的新消息。 鹿寧之前被家里逼婚未果后,抓去關禁閉了。 手機沒收,跟外界隔絕了整整半個月。 她還不容易恢復自由,聽到風聲說她和宋嶼墨復婚的消息,第一時間就發消息過來。 紀棠跟她聊了會。 當鹿寧聽完事情的經過后,突然感悟了句:【我發現當婆婆跟兒子不對付的時候,就沒有時間來管教兒媳婦了?!?/br> 這話完全應驗到了紀棠的這場婚姻上。 紀棠:【我從未想跟她搶老宅女主人的身份,不過宋夫人也沒有興趣插手我和宋嶼墨婚姻了,比起以前隔三差五找我過去訓話,現在挺好的?!?/br> 鹿寧:【宋總還敢讓你受委屈,就休了他!】 紀棠看了輕輕笑出聲,一旁,宋嶼墨看著車,目光掃過來幾秒:“笑什么?” “沒什么呀?!奔o棠收起手機,眼睫毛下盡是一片笑意,她轉頭看了看外面街景,心里猶疑著這是要去哪里,又看向了氣定神閑的男人。 宋嶼墨今天穿著沒有以往正式,看上去溫和閑適,像是想給自己放假出來游玩的,所以當他將車子停駛在公證處的時候,紀棠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他解開安全帶,又探身過來解開她的,語調平平:“一個律師團都在等我們?!?/br> 紀棠細翹的眼睫微顫,這才回過神來,被他溫暖的手掌牽著下車,有些微愣,明明有許多話想問,到了口中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宋嶼墨整個過程都很冷靜理智,帶她到了公證處后,又見了等待已久的團隊以及工作人員。被迎接上三樓的會議室里,氣氛很是嚴謹寂靜。 紀棠被摁在椅子上的時候,她突然抬起手,用柔軟的手心貼上男人的額頭:“你沒事吧?” 宋嶼墨還保持著靠近她的直視,眼底一片清明,淡笑著問她:“我有什么事?” “誰婚內了還來財產公證啊?!奔o棠沒想到宋氏的浪漫是這樣的,又忙聲問他:“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宋途出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