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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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都知道你們兩個是什么關系?!?/br> 紀度舟不是很想看這兩人秀恩愛,他素凈修長的手指端起酒杯,去和紀商鶴碰了碰杯:“大哥,祝你幸福?!?/br> 這句話,真是走心的很。 紀商鶴那張撲克臉始終是端著冷漠表情,倒是把酒給喝了。 男人一旦聊天,開口閉口都是些生意上投資的事。 紀棠和沈梔期接下來都是在安靜吃東西,偶爾眼神對視一下,又都很嫌棄地淡淡移開,直到深夜時分,見紀商鶴和宋嶼墨等人到了庭院外喝酒,她們兩個皆是站在門廊下,外面夜色漆黑,淡淡燈影照映著。 身后是保姆們忙碌著收拾餐桌,在這氣氛里,沈梔期抬起右手,白細的手指映在燈光下格外的好看,她對一旁安靜狀態的紀棠說:“你大哥送了我一枚戒指,市面價上億?!?/br> 紀棠纖長眼睫輕抬,視線極淡地在她那根無名指掃了兩秒,又很快移開:“哦?!?/br> 沈梔期不介意紀棠的冷淡,如今精心供養自己的是紀家的錢,紀棠能熱情都奇怪了。 她唇角彎了彎,又說道:“紀棠,我懷疑你大哥是不是暗戀我很多年了?!?/br> 紀棠皺起漂亮的眉頭,不可置信地看她:“你懷孕就懷孕,別胡思亂想?!?/br> 怎么可能。 沒有的事! 沈梔期自結婚以來,提的任何要求紀商鶴都毫不猶豫地滿足她,簡直是寵到沒邊了,還專門給她在北城最繁華的富人區買了套新的別墅,寫在她一人的名下。 她覺得紀商鶴除了不善于表達內心情感外,說不定愛她愛得深沉呢。 沈梔期眼中露出淺笑盈盈的笑,遠遠地看向庭院中紀商鶴高大的身影,輕聲說:“我現在發現嫁給宋嶼墨,還不如嫁給你大哥呢,至少在紀家是以長嫂為尊,沒有厲害的婆婆壓一頭,財務也自由,跟婚前的生活沒什么不同?!?/br> 真是每一個字,都不是紀棠想聽見的。 她沒搭理沈梔期犯花癡般的盯著紀商鶴,到了晚上近十一點多,在熱鬧的家庭聚會也該散場了,宋嶼墨喝了不少酒的樣子,用長指揉著眉骨,在不經意間就朝紀棠的肩膀上靠,熱熱地呼吸聲繚繞在她耳垂上:“我有點醉了?!?/br> 紀棠無情地撇開他guntang的手指,說:“沒有人喝醉會承認自己醉了?!?/br> 她有權懷疑宋嶼墨是裝醉,而他倒是面不改色地繼續粘著自己,甚至是將修長的手伸到她的大衣里面,隔著布料,輕輕又漫不經心般的揉了好幾下。 紀棠瞬間感到臉紅,瞪眼看他的時候,他還低笑不已的問:“我是醉了?!?/br> 沒喝醉,怎么敢在外面就這樣。也不怕被看見! 紀棠深深呼吸,咬字說:“是是是,你醉了?!?/br> 待她承認,宋嶼墨才把修長的手從大衣里拿出來,手掌心的柔軟觸感揮之不去,薄唇極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之后,便是用手臂抱緊了紀棠的肩膀,故意壓低聲說話:“紀度舟肯定要死皮賴臉去找你未來二嫂?!?/br> 紀棠沒什么好稀奇的,感情搞得他不死皮賴臉似的。 宋嶼墨在笑話他人時,完全忘記自己的處境。 見紀棠是想留在紀家過夜,也沒讓,理由很簡單:“這樣我不能跟你同床?!?/br> …… 離開紀家之前,紀棠看到紀度舟站在別墅門口外,腦海中響起了宋嶼墨說的話,于是她就慢了半步,果然是聽見紀度舟在和善歌闌打電話,有句話是半笑著,用玩笑的語氣問的:“你躲我做什么?” 善歌闌怎么回答,她沒聽見。 不過紀度舟難得皺起眉頭,似乎是很苦惱自己是哪一步出錯了,他走的是循序漸進的套路,一步步穩的很,似乎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紀棠聽完墻角,假裝什么都沒聽見便朝宋嶼墨的車走去。 剛下臺階,聽見紀度舟的嗓音緩緩傳來:“我送你回去?!?/br> “……” 男人都是這么小心眼嗎,我沒得償所愿,也不會讓你好過。 最終紀棠在宋嶼墨眸子深邃而明亮的注視下,選擇上了紀度舟的車。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剛扣好安全帶,車玻璃就被輕輕敲響,降下后,看到的是宋嶼墨那張寡淡神色的臉龐,他也對她說什么,反而是耐心地叮囑紀度舟開車慢點。 紀度舟且看他能裝到何時,將車窗緩緩地升上去。 車子啟動,緩緩地行駛出紀家后。 紀棠拿出手機,百般無聊地看娛樂新聞,直到一旁紀度舟出聲打破了車內安靜的氣氛:“今晚住我那?!?/br> “……” 紀棠放下手機,用很認真地語氣說:“二哥,不至于?!?/br> 她和宋嶼墨都做了三年夫妻了,難不成他還指望她是以清白之身離開宋家的? 而紀度舟純粹是追不到女人,也要拉宋嶼墨一起。 見紀棠反對,他要笑不笑地說:“那你幫我約善歌闌出來?!?/br> “……” 紀棠給他白眼,懶得理。 紀度舟不緊不慢地繼續說:“看來你是很想在我家長住一段時間?!?/br> 紀棠漂亮的臉蛋沒有表情,把手機重新拿出來說:“怎么約?” 紀度舟看過來一眼,停頓幾秒,像是在想理由:“你就約她吃夜宵,我訂地方?!?/br> “呵――” ** 原本是送紀棠回公寓,半途又臨時改了路線,緩緩地開到了善歌闌小區樓下。 約出來吃夜宵這種行為,紀棠是不會做的。 于是紀度舟就親自專門去餐廳打包了一堆吃的,讓她提上去。 紀棠被迫營業,下車時,到底是氣不過踹了紀度舟一腳,才踩著高跟鞋上樓。 善歌闌住在五樓的公寓里,走廊上燈光偏暖,她穿著棉質的白色睡裙站在門口,外面寒風刮得肌膚生冷,而她的房子里依舊溫暖如春,處處透著素雅的氣息。 紀棠進屋,把東西遞給她后,第一句話便是:“是紀度舟讓我給你的?!?/br> 善歌闌下意識看她身后的門口方向,斟酌著問:“那他……” “在樓下守著呢?!?/br> 紀棠走到窗戶那邊,將米白色的窗簾給拉開,透過光,依稀能看清紀度舟的身影挺拔沉默地立在車旁,長指扣著手機,不知低頭思緒著什么。 這幕讓善歌闌心里頓生出一種微妙的情緒,她看向墻壁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的時間點了,而紀度舟竟然還把他疼愛的meimei找來,就為了給她送點吃的。 “你哥哥……他對每一任雇主都這么敬業嗎?” 這樣全身心的,用感情投入到這份副業里,讓她恍惚間都有種與紀度舟真的在談戀愛的錯覺。 紀棠淺淺笑出了聲:“據我所知,你是他第一個雇主?!?/br> 善歌闌的心頃刻間有了波瀾,純黑的眼眸里帶著許些訝異的情緒。 紀棠的話,落在深夜里格外顯得字字清晰:“我猜想,紀度舟今晚想邀請你去紀家吃飯,是打算跟你告白的,沒想到你先拒絕給了他機會……” 男人求而不得起來可是會心理變態的。 所以紀度舟就開始和宋嶼墨處處作對。 紀棠把該說的話,說完,沒有繼續添油加醋地勸善歌闌答應下。 她在房子里待了近半個小時,便準備離開。 善歌闌猶豫了一小會,抿唇說:“我送你下樓?!?/br> “你不怕看到紀度舟???”紀棠轉頭,視線也跟著落了過來。 善歌闌在燈下已經披了件毛呢的外套,指尖白皙攏著衣角,靜靜的說:“我不用怕的?!?/br> 下樓后。 紀棠先朝紀度舟走過去,沒等她說話。 紀度舟的視線就透過她,遠遠地落在了出現在樓道口外的善歌闌身上,他烏黑的眸子似有若無的凝著一抹淺笑,將車鑰匙遞給了紀棠。 紀棠:“?” 紀度舟視線移回來,嗓音溫溫和和的:“你開我的車自己回去?!?/br> 紀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去罵好,是他強行要送她回家,這下倒好,看到女人就果斷選擇拋棄meimei了! 紀度舟緩步朝善歌闌走去,完全沒將紀棠的抗議放在心上。 紀棠是眼冒火氣,外面寒風刮著又冷得很,只能憋著回到車上。 深深呼吸了口氣,待冷靜少許,才拿手機撥打了宋嶼墨的電話。 半個小時后。 宋嶼墨親自開車過來接她,一身黑色大衣在漆黑的夜色下格外高挺清冽,隨傳隨到這聽話的架勢,讓紀棠頓時心生覺悟:哥哥再好,也好不過自己男人! 比起紀度舟這個過河拆橋的家伙,宋嶼墨卻是風雨無阻的讓她使喚。 紀棠上車后,主動地依偎到了宋嶼墨的懷里,咬著牙把紀度舟罵了個遍:“怎么會有這種人,我看在兄妹情份上幫他追女人,他呢!他大半夜就把我一個人丟在車里了,叫我自己開車回去,我什么時候自己開過車了?” 宋嶼墨靠著座背,手臂摟輕輕地將她身子攬進了懷里。 紀棠抬起頭,憤憤地說:“我不會祝福他的!” “好了不氣?!彼螏Z墨低頭,嘴唇在她的臉頰溫柔觸碰了下,低沉的嗓音格外悅耳。 紀棠的脾氣總算被哄順了幾分,又將臉蛋貼在他溫熱的胸膛前,連微翹的眼睫毛都透著一抹屬于她的傲嬌勁兒。 宋嶼墨抱了她會,將嘴唇往下移,落到她的耳朵上說:“跟我回別墅,嗯?” 紀棠經過紀度舟重色輕妹這一出,實打實是愿意和宋嶼墨回去,她側頭,紅唇與他極輕的觸碰了幾秒,才慢慢地坐起身,微微仰著下巴說:“那就去吧?!?/br> 宋嶼墨是親自開車來接,不過到了半路時。 紀棠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看向他:“你喝醉怎么開車?” “已經醒酒了?!?/br> 宋嶼墨將車停駛在路邊,突然拿著錢夾子下去。 紀棠用一種格外干凈漆黑的眼神盯著他,似乎還沒理解他下車做什么,看得宋嶼墨又轉身回來,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脖,用力地給了個深吻:“別墅里沒有套……你想吃什么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