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書迷正在閱讀:白蓮花她不干了、我在人間擺地攤[美食]、仙女下凡在六零、治愈你,治愈我、重生之生存系統(gl/futa/np)、一心向我、官妓、【春夢】每晚都在睡男人、月光墜落、雙向暗戀(偽父子,雙性,H)
阿久……連益將此事放在了心中,只等阿久回來詢問他。 若是陛下生疑命人將藥渣拿走的話,阿瑜腹中懷有身孕的秘密就要瞞不住了。雖然說虎毒不食子,但他還要再加一層保障。 遙遙地望著刺史府的方向,連益的眼眸微深,陛下他是否知道發生在阿瑜身上的一切呢?包括當年那個無德道士給阿瑜的批語。 克父克母,妨男妨嗣! 第八十七章 時隔數月, 蕭瑜終于又回到了蘇州城,她拽著司馬戈的衣角,往左看看, 往右看看怎么都是看不夠的樣子。 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她以前很少有機會出府, 即便出了府門也是到相熟的官宦之家去赴宴。 已經太久沒有看過這般喧鬧的市井百態了, 尤其身邊陪著的人還是阿瑜的夫君, 想到這一點,蕭瑜的臉上樂出了兩朵小花。 哼,當她蕭氏阿瑜不知道呢?有好多人在背后說阿瑜的命不好,以后定嫁不得一個良人。如今再看看呢,她手上晃了晃陛下的衣角, 眼中的高興掩都掩不住。 司馬戈察覺到小皇后的異常興奮, 稍稍瞥了她一眼,看到她一臉的與有榮焉,心情突然也變得愉悅起來。 小傻子在想些什么不必細想就能看的明白, 思及龍虎衛口中所說, 他慢慢垂下眼皮, 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神色。既然到了蘇州, 蕭刺史府自然是要去的, 他也想見識見識是怎樣的一對父母才會將自己的女兒活生生的弄成了一個小傻子。 只因為一句虛無縹緲的批語, 就能舍了手中如珠如寶的獨女,何其可笑, 何其可恨, 何其可悲。 這天底下的父母不都是愚昧而瘋狂的, 但偏偏他和小皇后都有。就連那個他不喜的狀元郎, 都因為血緣陷入到一處泥潭之中動彈不得。 “夫君, 這里有漂亮的衣服,要買呀!”蕭瑜蹦蹦跳跳的拉著司馬戈,就進入了一處裝繕極為精美的店舍。 她知道這里,舅母家的表姐就多次向她炫耀過,在這里定做的衣裳。廣袖束腰的襦裙,底下的裙擺層層疊疊,轉動起來就像一只盛開的花兒一樣精美無雙。 蕭瑜也想要那樣的衣服,她試探著和娘親提了一句,但因為幼弟生病這件事情便被擱置了,娘親還不準她到正院去了,她眼巴巴的盯了幾個月,都沒有穿上那衣服。 現在可好了,她是陛下的娘子,夫君就要給娘子買首飾買衣裳,她要在這座華裳閣多買幾件。 蕭瑜美滋滋的想著,眉眼彎彎的,白嫩的手指頭已經勾住司馬戈的大手了,在他的手心一點一點的劃圈圈。 司馬戈反手將她不安分的手指頭包在手心,牽著她邁過臺階,語氣淡淡,“想要什么盡皆拿了去?!?/br> 區區幾件衣服,他如何會放在眼中,縱然是將這座華裳閣搬空也絕對不值得他撩一下眼皮。 得了司馬戈的允許,蕭瑜頓時像撒了歡的小鳥一樣,飛到這里看看指了一件衣裙飛到那處瞅瞅又拿了一件。那種利落豪爽的勁兒,看著華裳閣的伙計都目不暇接,看得同樣在挑選衣裳的夫人姑娘們羨慕不已。 要知道這華裳閣是蘇州城最大的一處衣舍,他們養了數十個手藝精湛的繡娘,這里的女子衣裙華美而講究,便是最不起眼的一件也要數十兩銀。 尋常人家的女子是不敢往里踏進一步的,只怕自己一件都買不起。換句話說,能來這里消費的夫人和姑娘家境十分殷實,基本上是大家出身。 可是,她們到這里一般都是奴仆相陪,哪里會有自己的夫君伴著呢。 此時看這面容絕美的小夫人一臉開心的挑了一件又一件的衣裙,而她的夫君生的那般的俊美高華,坐在那里不錯眼地盯著她,眼底還隱隱的帶著寵溺的意味。 瞧他身上的衣著服飾價值不菲,氣質又十分不凡,想必定是大家出身。蘇州城中哪有如此完美又如此專情的世家郎君?店舍中的夫人姑娘們并未在在蘇州城見過他們,心中猜測這對璧人是外地來的。 只其中一個穿著鵝黃色襦裙的姑娘目光使勁盯著蕭瑜看,臉上露出幾分驚疑的神色。 “你是……蕭七姑娘嗎?”她遲疑著開口,聲音極小,顯然是不能確認眼前人的身份。 畢竟她的父親在數月前就一臉羨慕地告訴她,刺史大人府上的姑娘被冊封為了皇后,如今人應該在宮中。 可是她曾見過蕭刺史家的蕭七姑娘數面,這人與七姑娘的容貌神態是真的太像了。她父親是刺史大人手下的主簿,大小也算是一個官職,每逢年節的時候,她也隨娘親到刺史府上走動過。 刺史夫人有一雙兒女,女兒據說是隨了族中一直被喚作七姑娘,生的粉雕玉琢,極為天真可愛。 只是,后來她隱約發現蕭夫人似乎并不喜歡這個親生女兒,聽了娘親的意思,她也沒怎么和她來往交談,只她那極為出色的容貌,還一直記在腦海中。 七姑娘這個稱呼距離蕭瑜已經太遠太遠了,她快樂得要陛下給買衣服,看得眼花繚亂的,根本就會注意到身旁的這位熟人。 只是她沒聽到,觀察力極為敏銳的司馬戈卻微微皺了眉,往一旁使了個眼色,隨后淡聲開口,“再允許你挑最后一件,蘇州城的女子衣飾,入眼平平?!?/br> 在司馬戈的眼中,這些和宮中尚衣局出來的,由他親自為小皇后挑選的衣裙相比差遠了。 蕭瑜并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她聽到陛下這樣說,急急地放下手中的那件,往擺放的最高的那一件指了指。 同樣層層疊疊的裙擺,束緊的腰線和寬大的衣袖,一如她以前眼巴巴想要的那一件。 司馬戈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自有何忠上前遞上一角金子,讓店舍的伙計將衣裙包好,由一名護衛送回小院去。 娘親不給阿瑜買,夫君給阿瑜買呀! 蕭瑜咧著嘴笑的燦爛無比,高興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親親密密地沖到陛下身邊,喊了一句夫君,眼中的歡喜都要溢出來了。 那語調勾人的緊,司馬戈眉眼一暗,牽著甜膩的小皇后不疾不徐地走出這家衣舍。 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見這對璧人并無一絲反應,反而羨煞旁人地攜手離去,有些訕訕地低下頭,覺得是自己認錯人了,不過這件事到底還是埋在了心底。 她已經許了人家,快要嫁人了,父母為了討刺史夫人的歡心將她許給了刺史夫人的娘家親侄,顧家的大公子。 聽聞,只差一點,那位七姑娘就嫁給了顧家大公子…… “珍姑娘,您好了沒有???我們家姑娘都等的不耐煩了?!蓖蝗?,一個臉色不善的婢女沖進來,對著蔣如珍也就是鵝黃色衣裙的女子不滿道。 蔣如珍回過神來,面色如常地道了一聲歉,買了兩件衣裙出去,一件是她的,一件自然是婢女口中的姑娘,她未來夫君的meimei顧宜嘉的。 坐到馬車上,容長臉的粉衣女子已經十分不耐煩了,她理所當然的伸過手對著兩件衣裙挑挑揀揀,最后選了自己喜歡的一件,將另一件扔給了蔣如珍。 最后她還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真是小家子氣,居然只買了兩件衣裳,進我顧家的門也不知道嫁妝有幾抬呢?!?/br> 她絲毫不顧及旁邊女子的感受,全然是仗著自己的姑母是蘇州城的刺史夫人,自己的表妹是大晉的正宮皇后! 蔣如珍眼底閃過一抹苦澀,如果不是她父母想要攀上刺史府,她才不愿嫁入這般難纏的人家。說是家中富裕顯赫,買上一件衣服都不愿進門,只是為了讓她來出銀錢。 許是為了要刺眼前跋扈的女子一句,蔣如珍平靜地開口,“方才在華裳閣中,我居然看到了和……七姑娘生的有九分像的一名女子,她的夫君相隨,對她真是極好。七姑娘……不,應該稱娘娘了,想必她在宮中也是獨得陛下的恩寵,聽說陛下為了她足足提前了兩個月的婚期呢!” 七姑娘與顧家的關系微妙,蔣如珍不止聽過一次顧家人在背后詆毀七姑娘,此時就是要她未來的小姑子不痛快。 果然,顧宜嘉的臉色變了,她恨恨地咬牙想要罵人,但那人已經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什么獨得恩寵,想必是困在深宮一生孤苦?!彼吐暤谋г?,言語中充滿了酸氣嫉妒。 明明就是一個克父克母妨男妨嗣的,若不是她有顯赫的家世又走了狗運氣,哪里能做獨一無二的皇后呢? 若是她也有那般好的家世…… 蕭瑜此時還不知道她最痛恨的舅母家的表姐已經在背后咒罵她了,她拉著陛下的手,從華裳閣出來之后又去了奇珍閣。 “要這個鐲子呀!夫君,阿瑜戴上好看!” “還要這個步搖,夫君,您幫阿瑜插上吧,插這里!” …… “夫君,您真好,阿瑜最愛最愛您了!” 蕭瑜樂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憨態可掬的模樣,讓過往的人都忍不住駐足看她。其中不乏一些蘇州世家的夫人們,此時便有一兩個人心中也有和蔣如珍一般的疑惑,她們是曾見過蕭七姑娘的。 眼前的小夫人和蕭七姑娘生的實在是太像了,她們在心中不禁嘀咕。 這些夫人的異樣司馬戈都看在眼中,但他面上一點波瀾都未起。 想是用不了多久,蘇州城的駐軍將領和刺史都要到那處小院去造訪了。駐軍的守將還算是一位忠心的臣子,司馬戈并不擔心身份暴露會有危險。 整整大半日的時間,蕭瑜幾乎要樂瘋了!她買了幾乎整整一馬車的東西,身邊的陛下好說話地不行,阿瑜看上什么就給買,阿瑜喜歡什么也給買呀。 阿瑜感動地不得了,看著司馬戈的眼光,亮晶晶的像閃爍的小星星。 她覺得這個世上再沒有比陛下再好的夫君了,連獵戶都比不上陛下! “陛下,我們回吧!阿瑜累了?!苯K于,興奮的小皇后還記得她腹中還有一個珍貴的小公主,逛了半日就哼哼唧唧地喊累了。 司馬戈揮了揮手,便有一輛極為舒適寬敞的馬車拉著他們回小院。上了馬車,他揉著小皇后的腿,冷不丁地開口,“朕對阿瑜一點都不好?” 聽到這句話,蕭瑜眨了眨眼睛,視線往左右飄了飄。 “不是呀,陛下對阿瑜最好了!”她沒說過陛下對阿瑜不好。 第八十八章 “方才在華裳閣中, 喚你為七姑娘的那名女子,你可相識?”司馬戈斜倚在馬車上,漫不經心地揉捏著小皇后纖長的小腿, 隨意開口。 蕭瑜走了那么遠的路早就累了,她躺在陛下的身上, 小腿被揉得很舒服。聽到陛下說起一個女子, 她偏著頭想了想, 好像是真的有人喚她為七姑娘。 “記不得了,阿瑜記不得了?!彼囊活w小腦袋趴在司馬戈的頸窩中,想了許久都沒有想起來,那女子究竟是誰。 在蘇州城中,她熟識的女子并不多, 數月沒有回蘇州,也早就將那些人忘到腦后了。 司馬戈不可置否, 掀了掀眼皮,他方才看得清楚,那女子看小傻子的目光絕不是單純的驚喜或驚訝。許是那女子自己都沒有發現, 自己的眼神中含著一絲絲的怨懟與不甘。 不過他已經派了人, 暗中跟著那女子查清楚。興許會有不一樣的, 有趣的發現。 “為何不到刺史府去?”馬車緩慢地行駛著,突然之間司馬戈問了一句,聲音飄渺。 “好累呀!”話落, 蕭瑜窩在他的懷中卻像沒有聽到似的, 無意識的嘟囔了一聲, 慢慢的就沒有聲音了。 司馬戈垂下眼簾, 只見懷里的小皇后用手臂環著他的腰, 呼吸平穩, 睡得很香甜。從他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女子濃密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陰影。 他彎了薄唇,唇角的弧度泛著涼薄,即便是心如稚子的小傻子,心里也有不愿面對和回答的問題。 她在望京的時候對于衣著首飾從來沒有要求,到了蘇州卻破天荒的抱著一件樣式不算新奇的衣裙不撒手。 司馬戈的目光冷了冷,心底涌起了殺意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靖國公府的關系已經淡了,若是將小傻子的父母親緣斬斷,從此之后她就真的只有他了。 至于那個狀元郎,外放到天涯海角去為官,數年之內他都沒有機會踏入望君一步。 如此,甚好! 馬車慢悠悠的向前,車中的氣氛寧靜祥和,走在馬車身邊的內監阿久卻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叫喊。 “是阿青,阿青被抓起來了!”就在距離他們買下的那處小院不足百米的地方,連益身邊的書童阿青被人強壓著胳膊,鼻青臉腫,顯然是剛被教訓過一頓。 何忠細看過去,那些人像是從大家族里面出來的護衛和家丁,氣勢洶洶地去砸小院的門。 守衛在小院周圍的龍虎衛正靜觀其變未有動靜。 馬車順勢停住,何忠走到窗邊稟報司馬戈,恭聲道,“郎君,夫人,有人上門來鬧事,依奴所見,這些大概是連同知府上的人,為了狀元郎的姨娘而來?!?/br> 車內,司馬戈慢悠悠地掀開眼皮,臉上帶出了幾分興味,“端先看那姓連的如何應對?!?/br> 一個內宅夫人手下的人就敢去砸狀元的門,可見是毫無顧忌呀。 這天底下的人無論是好是壞,只是占著一個父母的名頭,便可以對著子女肆意妄為,將他們當做豬狗一般對待。司馬戈很想看看這為豬為狗的狀元郎要如何應對,這天底下的讀書人,不是每日都在叫喊著孝道、孝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