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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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戈神色雖淡淡,但側頭時不時看著小傻子嘟嘟囔囔, 唇角泛著一分淺淺的笑意。 靖國公府眾人在正院門口迎候,入目便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帝后攜手而至, 氣氛融洽。于是,不由都會心一笑, 看來今日可多與皇后娘娘套套近乎。 “皇上萬歲,娘娘千歲?!北娙嗽诰竾膸ьI下一齊跪拜高呼,臉上都掛著大大的笑容, 等著帝后喚他們起身。 然而,孰料, 上一刻還神色溫和的帝王此時臉上已是陰云密布, 涼涼開口,“靖國公府的人架子比朕的還要大, 倒要朕與皇后親自過來見你們?!?/br> 剎那間, 靖國公瞳孔微縮, 鄭重地伏地行了一個大禮, 以頭觸地,“老臣有罪,怠慢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還請陛下責罰?!?/br> 靖國公姿態擺的很低,他隱有所覺陛下此次來者不善,思及方才他那個孽女和外孫女的所為,他內心浮現幾分不妙。 陛下突然問責,驚呆了跪在地上的眾人,這和他們想的不一樣,陛下不是喜愛皇后嗎?怎么第一次見皇后家人就開口斥責?這,這是在打皇后的臉面??! 他們渾然不覺帝王的怒火是沖著他們怠慢皇后來的,反而覺得是皇后不受寵導致他們此時遭受陛下斥責。 蕭瑜在一旁睜著大眼睛看著,先是享受了一下眾人對她的跪拜,后來祖父行此大禮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暗暗拉了拉陛下的袖子。 是姑母給阿瑜的賀禮中下了藥呀,和祖父沒有關系的。 “責罰?”司馬戈冷哼一聲之后驀然勾唇笑了,“國公說笑了,朕非但不會責罰,反而會重賞,不然也對不起靖國公府多年,哦,兩個月來對皇后的照顧?!?/br> “起身?!彼话炎プ⌒』屎笞鱽y的小手,闊步往房中走去,毫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上位。 靖國公府眾人微躬著身,膽戰心驚地隨后進入,陛下果然如傳聞一般喜怒不定,紛紛小心謹慎起來。 “陛下和皇后娘娘駕臨府中,老臣未第一時間迎候跪拜,是臣等罪責?!本竾僖淮握堊?,絲毫不敢小瞧了頂上的帝王。 司馬戈的目光從底下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到一明艷高挑的女子身上,輕輕嗤笑,“卿何罪之有?卿雖沒有迎候,卿的女兒和外孫女來的卻是及時?!?/br> 靖國公臉色微變,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朕說過,朕非但不會責罰而且還要賞賜?!彼抉R戈似笑非笑地開口,隨意瞥了一眼隨在身后的內侍,內侍會意將一方錦盒呈上。 陛下竟是要賞賜?方才還緊張不已的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陛下性情果然難以琢磨,原來只是虛驚一場。 “朕在皇后出閣前的閨房中發現了這瓶香料,”帝王語氣輕輕柔柔的,“皇后和朕言這是她的姑母蕭氏特意贈送的賀禮,蕭氏,可是如此?” 隨著內侍的動作,錦盒的香料顯露與眾人面前,眾人看著點了點頭,他們還有印象,這香料的確是蕭姑母當日所送,言之從西域得來,珍貴無比。 熟悉的瓷瓶擺在蕭姑母面前,她先是一驚,晃了晃身子,而后又咬牙強迫自己穩下心神,陛下未必就知道其中的奧妙,不然也不會說要賞賜自己。 她想到這里臉上反而帶了幾分喜色,高聲回答,“回陛下,的確是臣婦送與娘娘的賀禮,區區薄禮,當不得什么?!?/br> “哦?”司馬戈挑了挑眉,輕描淡寫地拿起瓷瓶,“皇后對朕言這香料珍貴,一直不舍得用,預備著將來再回禮于你?!?/br> 蕭瑜聞言皺了皺鼻子,阿瑜哪有說不舍得用了,阿瑜才不要用這下了藥的香料。 聽到回禮,蕭姑母眼皮一跳,連忙擺手,“區區香料,哪里要娘娘回禮了?” 果真是個眼皮子淺的,一瓶香料都不敢用,她心里對蕭瑜的鄙夷更深了。 “蕭氏,你送皇后香料用了心思,朕不可不賞賜你?!彼抉R戈臉上帶著淺笑,只那笑意微微古怪,緩緩開口,“賞賜你和你的女兒,就當著朕的面將這瓶香料給飲了吧?!?/br> 話音剛落,他的臉上就現了戾氣,一絲笑意也不剩,將香料隨手給內侍。 內侍便精準地鎖定打扮的華麗非凡的母女,恭恭敬敬地將香料呈上。 上一刻還得意的蕭氏眼睛瞪大,顫抖著手指接過那瓶暗有玄機的香料,久久不敢動彈。 見此,靖國公夫人訥訥開口,“陛下是否看錯了,這是外用的香料并不是……不是香露?!逼渌艘膊幻魉?,紛紛以為如此。 只有柳夫人和靖國公二人面色嚴肅,他們已然猜到這香料中有了忌諱。 陡然,冰冷的視線射過去,司馬戈看著作死的婦人,卻是對著靖國公開口,“國公夫人是在言朕老眼昏花了嗎?” 靖國公夫人愕然,她身居高位多年,年歲又大,縱然宮中的太后也從未和她這般說話?!俺紜D不敢,只是這香料如何可以服用?陛下莫不是聽皇后說錯了什么,娘娘也許不識香料只當是香露呢?!?/br> 她面上慈和地看向蕭瑜,眼神卻隱隱凌厲,她以為是蕭瑜在陛下耳邊說了什么。 蕭瑜察覺到祖母不善的視線,先是沉默了一下,而后猛地站起身,氣鼓鼓地道,“姑母在送本宮的香料中下了麝香,本宮也想問一問姑母本宮若是無子對你究竟有什么好處?” 嘶,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瓶香料,里面下了麝香,麝香誰人不知會致使女子不孕。 而后再反應過來,人人都冒出一頭冷汗,若是真的,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靖國公一臉沉重,他沉沉看向蕭姑母,戾喝,“孽障,還不快快服下?!彪S后他眼神復雜地望向蕭瑜,蕭瑜扭過頭,臉頰鼓鼓的一言不發。 “娘娘這……這定是弄錯了,我是娘娘嫡親姑母……怎么會給娘娘下藥。定是這當中出了什么差錯,許是香料弄混了呢?!笔捠夏樕n白若紙,她萬萬想不到司馬戈熟知各中香料,只嗅一下就能辨認出里面放了什么。 “聒噪,蕭氏,你是要抗旨嗎?”司馬戈臉上帶了nongnong的不耐煩,陰沉的目光往下掃去,指了指她旁邊的郭云裳,“既然如此,就先讓她服?!?/br> 郭云裳瞬間癱在地上,她知道里面的是什么,母親和她說了足足分量的麝香,長久使用女子絕孕,更遑論服用它到腹中,這輩子她就毀掉了。 內侍面無表情地上前,她頓時尖叫不已,看到沉默不語的外祖母踉蹌地爬過去,涕淚橫流,“外祖母,外祖母,你救救裳兒吧,裳兒不要喝下麝香,不要!” 聞言靖國公府的人臉色猛然大變,此時他們怎么還不知那瓶中的真的是害人的麝香,而蕭姑母也是早有預謀! “娘娘,”靖國公夫人語氣艱難地開口,“畢竟娘娘并未使用這香料,可否……看在祖母的面子上網開一面?祖母一定會重重責罰你姑母,這和你表姐無關??!” 司馬戈臉色極為陰沉,但低垂著眉眼渾然只當沒聽見一般,仿佛這一切都任由皇后做主。 見此,靖國公夫人眼中帶了些希望,殷切地繼續開口說道,“瑜兒,就當祖母求你,你表姐畢竟是無辜的。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傳將出去,不如我們私下懲罰就好?!?/br> “祖母畢竟也算疼你一場,你就給祖母一些面子。不然將來你的父親得知此事也是難做?!?/br> 蕭瑜捏著手指頭,依舊鼓著臉頰,根本不看靖國公夫人,她先是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大伯母柳夫人。 靖國公和柳夫人察覺到她的視線皆是臉色沉重不語,這件事的確不能傳揚出去,否則靖國公府的處境可想而知。 “姑母和表姐服下香料就是在私下解決呀?!笔掕ぱ劬Φ傻拇蟠蟮?,“不然本宮可以將她們賜死!她們是在謀害皇室子嗣,大罪,重罪!” 靖國公夫人聞言臉色難看起來,她看了一眼摩挲茶杯的陛下,只當他是為了蕭瑜才開口,“你姑母害你,服下麝香無可厚非,但你表姐卻是無辜?!?/br> 話罷,癱軟在地的蕭氏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猛地沖上前一把奪過內侍手中的瓷瓶一飲而盡,“娘娘要做什么沖著姑母來,你如此作態不就是要毀了你表姐的一輩子嗎?她又能和你這個皇后爭些什么呢?” 聞言,司馬戈輕笑了一聲,似是十分愉悅。 這一笑卻讓蕭氏突然信心大增,繼續哭訴,“裳兒畢竟和你也是姐妹,對你多有關照,你借口香料一事要她此生不能生育,著實心狠!她就算進了宮服侍陛下,也越不過你這位皇后??!” 這話引得堂中不少人狐疑地看向相貌明艷大氣的郭云裳,莫非陛下真是看中了她,而皇后是借著香料一事發揮要斷了她的路? 然而很不幸,蕭氏話中的意思有人聽懂了,有人卻是沒聽懂,其中就包括蕭瑜。 蕭瑜看到那香料已經全部被姑母服下了,她瞪著大眼睛知道表姐沒有香料可服了,可是表姐分明也是幫兇,她固執地沖上前撿起那瓷瓶,放進茶杯里面使勁沖泡了幾下,直到茶水的眼色變紅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是呀,姑母是主兇,就要喝麝香香料,表姐是幫兇,就喝泡過麝香的水! “何司監,這杯茶水給她服下?!彼X得祖母和姑母都在拖延時間,想讓阿瑜忘記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事情。 索性小手一揮,直接讓何司監動手,她想快些回宮了,不要再待在靖國公府了。 一直默默無聞的何忠接過茶杯,略瞥了一眼眼色詭異的茶水,微嘆了一口氣,也難為娘娘能想出這種處置辦法。 “郭姑娘,請吧?!彼刹还苁裁磭蛉说南敕?,若是這人不喝他自會動手幫她喝下。 郭云裳咬著牙如何愿意服下這茶水,抱著外祖母使勁地搖頭,蕭氏又想沖上前打翻這茶水,直接被兩人抓著胳膊攔住了。 “幫姑娘服下?!本竾来藭r自己若再不了結此事恐有大麻煩,靖國公夫人所言已經極為不妥了,于是直接沉聲吩咐。 那杯浸了麝香的茶水,郭云裳終究還是未躲過去。 喝完之后,她一臉憤恨地瞪著蕭瑜,已然是恨上了她。但她也不想一想,在皇后的賀禮中下麝香足以株連九族,蕭瑜若較真降罪,她連命都保不住。 靖國公夫人抱著她猶自垂淚,一副被孫女所為傷透了心的模樣,“老身就知無人將我這祖母放在眼中,從兒明年歸來不知作何感想?!?/br> “本宮被祖母罰跪斥責、被堂姐表姐欺負、被姑母下藥毒害的時候爹爹和娘親都不在的,祖母,您哭些什么呀?是在哭姑母心腸歹毒么?還是哭您不能再將本宮關進祠堂了?”蕭瑜脆生生地開口,口中的話令眾人陡然一驚。 他們總是忘記,忘記眼前的小姑娘已經不是靖國公府勢單力薄的蕭七姑娘了,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靖國公夫人說不出話來,往日她因為出身低賤的顧氏,的確對蕭瑜十分苛刻,可是她是長輩,做什么都不為過。蕭瑜怎么敢,怎么可以記恨她?! “陛下,阿瑜想要回宮了,我們離開這里吧?!笔掕ぷ叩奖菹律磉?,將腦袋放到陛下的手臂那里,有些懨懨的。 她同意陛下的話了,日后她都不再到靖國公府,這里和阿瑜沒有關系了。 這時,司馬戈才慢慢地勾起了唇角,淡淡看了一眼靖國公府的人,開口吩咐,“蕭氏一族日后不得以后族自居,犯者殺之?!?/br> 自此之后便沒有后族了,小傻子也真正成了他一個人的,甚好! 第五十五章 何至于此?!眾人心中不由都冒出這個念頭, 蕭家出了皇后,便是名正言順的后族,陛下此舉是在有意壓制蕭家。 明明犯錯惹怒陛下和皇后的是蕭氏母女, 但思及先前承恩公府文家, 眾人只當陛下是借題發揮在打壓外戚。 此時他們心中既對蕭氏母女不滿, 也對皇后生了一分怨懟,至親血緣, 為何這般不留情面。 蕭瑜卻覺得身上像是輕松了許多,而且她突然再看這些家人只覺得十分的陌生, 即便現在她遠在蘇州的爹爹娘親站在她的面前,她想自己也許都不太認識他們了。 時間啊, 是個奇妙的東西。她的小腦袋瓜子里面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也不記得是在哪個話本子里面看過了。 “回宮?!彼抉R戈微微勾著唇角, 覺得今日到靖國公府一趟倒是十分有趣,不,今日一整天都有趣的不得了, 令人心中舒坦。 早朝處置了文家人, 先前嘲笑了司馬譽一番又將太后那個老妖婆趕出皇宮, 如今將小傻子和靖國公府之間的羈絆也給除掉了。 日后, 大晉的皇宮便只有自己和小傻子二人, 多么清凈自在。 蕭瑜重重點了點頭, 走了兩步又看向何忠不放心的囑咐, “本宮的東西, 不準忘記呀, 不然本宮就治你的罪?!?/br> 何忠臉色略有些怪異地頷首稱是, 他深覺帝后的行事方式都異于常人, 尤其是皇后娘娘, 蕭家可是她的后盾,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決裂,將來后宮若是有了其他得寵的嬪妃,那……不是在自斷后路嗎? 顯然靖國公府有些人也想到了這里,在心里感嘆蕭瑜還是過于愚鈍,沒有他蕭家支持,后位坐的可不穩當。 “陛下?!钡酆笞叩介T口處,蕭茹終于忍不住了,鼓著勇氣開口喚道。失了今日這個機會,她幾乎不可能再見到廢帝。無論如何,她必須試一試,今日雖然驚險,但帝后并未狠下殺手。再說蕭姑母此人吃了癟,蕭茹是喜聞樂見。 司馬戈的腳步頓住,慢悠悠地轉頭,眼中帶著興味,“你喚朕?” 蕭瑜也好奇地看過去,抿了抿唇,是五jiejie,她有何事要和陛下說呀。腦海中響起她和六jiejie一同到宮中那日,蕭瑜的大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她知道五jiejie要做什么了,她是要問臨王爺何時回望京。 蕭茹不怕死地攔住陛下,靖國公府眾人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柳夫人心下一緊,她擔心蕭茹是不滿意夫婿人選,想要進宮。 這下,梨花帶雨的郭云裳都目不轉睛地看過去,若是蕭茹能成功,那么她也可以,憑陛下先前對她的一分不同,她定要蕭瑜后悔今日所為。 “臣女有一至關重要的大事想要和陛下稟報,還請陛下單獨與臣女一些時間?!笔捜銛[出一副焦急的模樣,盈盈秋目望著為她駐足的陛下,廢帝勾唇含笑,那惑人的容貌令她心神一顫。 其實單論相貌,廢帝勝了后來的陛下如今的世子數倍,只可惜性情無常,殺人如麻。 司馬戈微挑了一側的眉,沒有再看端莊秀美的女子,而是沖著靖國公道,“卿的孫女要向朕稟報一件大事,莫不是她偶然知道了卿私下做些不為人知的勾當,想要大義滅親?!?/br> 此話一出,靖國公的臉十分難看,厲眸看向蕭茹。 蕭茹還不等靖國公開口急忙又道,“陛下誤會臣女了,這件事和府中無關,是臣女在其他地方知曉的。臣女敢用性命保證,這件事絕對關乎陛下的安危!”